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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淺對視一眼,莫簫眼里盡是不屑,“滿朝盡知他與你不和,今日特來賀喜,這是做給誰看?” 端起一側的茶杯小抿一口,季絕淺放下茶杯順手牽起夏天依的手起身:“管他做與誰看,他敢上門,我有何不敢見?!迸R出門,腳下的步子堪堪停在房內,“布局,你留下陪著莫大人解悶?!?/br> “王爺安心?!?/br> 看季絕淺和夏天依消失在門外,布局反手關好門,背部向后靠于門框之上,一雙眼里精光乍露:“聽說莫大人很悶?” ☆、第11章 該避就避 莫簫自顧自的吃著葡萄青提,聞言勾了嘴角看過去:“誰給你的膽子如此放肆?!闭Z氣很淡,偏就夾了冷冽。 布局倒是不怕他,懶懶的靠在那里,沒有絲毫收斂:“不是你莫大人就好?!?/br> 莫簫失笑,看著他笑得意味深長:“小子,古語有云,話莫要說得太滿。行了,退下吧,我自去尋本書看,你在反而惹我煩悶?!?/br> 一抱拳,布局拉開門尋著中堂的方向徑直離去。如此無趣的人,還是跟在王爺身邊有趣。 前院書房離中堂倒是不遠,季絕淺牽著夏天依的手出了書房,特意繞了稍遠的那一條路,不急不緩的往中堂挪。 夏天依盯著兩人交握的手,心里情緒翻涌,明明說好的距離。既然不愛,為何還要屢次給她錯覺。不著痕跡的掙開他寬厚溫熱的掌心,夏天依往廊沿移了移,狀似看景:“你與右相不和?” 季絕淺走在她身側,不知在思索什么:“滿朝盡知?!?/br> 她雖不是朝堂中人,但因家族世代從政,自小的耳濡目染之下,對官場的爾虞我詐也有幾分自己的思量,不似平常婦道人家,對朝中之事,一無所知。聞言腳下的步子稍緩,信手捻來一從花,竟真的賞了起來。 季絕淺自小就欣賞她這聰穎勁兒,嘴角帶了笑,彎下身子在她身側的廊沿上坐好:“喜歡那便多看兩眼?!?/br> 其實并未有甚好看,更何況,手里的那叢木槿花,她本就無法,也不喜近聞。記憶里熟悉的缺氧之感,壓迫得神經緊縮,一時之間竟好似無法呼吸。腦中突來一陣鈍痛,眼前一片黑。只是一瞬的無措,在他還未察覺之前,她就已經松開了那束花,穩穩的扶住廊柱。 不記得是何時開始不喜木槿花之香,也不記得是何時開始有了頭疼胸悶這些個毛病,更不記得何時開始,他們之間如此說不明道不清。也罷,這木槿花,該避著,還是避著罷。 “走罷?!钡降资怯蚁?,也不便如此干晾著。 “可是賞夠了?”他仍舊坐于那里,極其慵懶的姿態,卻偏就生出了那股子風姿卓越。 別開眼,夏天依兀自往前:“恩?!辟p到,自此再不愿多看一眼。 身后傳來衣料的摩擦聲,想來是他已起身。腳下的步子陡然加了速,快步朝中堂而去。 季絕淺未覺出什么不對,只快步走至她身側,配合著她的腳速。 這一路繞來,雖不至于忽視,怠慢卻是極致。右相攜其家眷坐于中堂,茶水一杯又一杯的續下,卻遲遲不見正主,臉色一層一層的變差,明顯的帶了怒火。不過就是個中途竄出來的毛頭小子,何來的膽子敢如此輕視他? 手里的茶杯被重重的按于桌面,范之源的聲音里明顯參了冰渣子:“永安王這是打定主意要晾著我范某人?” 好在中堂這處還有布書,莫寧當頭,否則還不知那群丫頭小廝被嚇成何種模樣。 “右相多慮,我家王爺……” 莫寧話音未完,便被一道爽朗的聲音截去了話頭:“右相大駕光臨,絕淺怎敢怠慢?!笔┦┤坏膸е奶煲涝谥魑宦渥?,季絕淺看向一側候著的布書和莫寧,語氣凌冽,“囑咐過好茶相候,這是上的什么檔次的貨色?”明著是責怪,話里分明沒有絲毫要罰的意思。 莫寧低了頭,拉著布書請罪:“屬下辦事不利,請王爺責罰?!?/br> “府里老規矩,還要本王提醒?”冷了臉,季絕淺不再看他們,轉了頭吩咐布局,“換壺好茶?!?/br> “是?!?/br> 布書莫寧下去“領罰”,布局下去換茶,余下的丫鬟小廝紛紛退下。不多時,中堂里便只剩了季絕淺夏天依以及范之源一家四口。 季絕淺這一場戲演得如此不走心,明擺著沒把他右相府放在眼里,范之源的臉色愈加不好看。 范華景偏又是個沉不住氣的,一心只想討好自家父親,看范之源臉色變了又變,忍不住拍案而起:“季絕淺,你也不過是皇上手中的一顆棋子,誰給你的膽子如此目中無人?” 把玩著手中茶盞,季絕淺笑得肆意:“誰給你的膽子如此目中無人?”一個‘你’字,他咬得格外重。 一個是當朝皇帝欽點的永安王,一個是右相府連世子都算不上的二世祖,范華景這一番舉止,的確算是目中無人。 范之源徹底沉了臉:“坐下!” “爹,我……” 看范華景還要再說,坐于他身側的范華宇手下使勁,硬是將他拉了下去:“二弟,莫要丟了我右相府的教養!” 范華景這才不甘不愿的落座。 布局進來重又換上新茶,然后立于季絕淺身側站得筆直。 范之源的那點家事,季絕淺懶得去看,親手為夏天依添好茶水,語氣不咸不淡:“這是昨日里本王進宮請安,父皇特賞的一等明前西湖龍井,右相嘗著,如何?” 皇帝親賞,范之源又怎么敢說不好,何況這本是一等品:“妙極,今日受了永安王的光,有幸一品?!?/br> “右相客氣,本王山野草莽,怎敢受此殊榮?!弊旖侨允枪粗?,晃動著手里的杯盞,話里滿是調侃。 “那是一時糊涂,王爺可莫要和我等一般見識?!贝蛑⒃掝}揭過,范之源面上滿是謙遜,“王妃如此花容月貌,小女竟是十分之一也不及,王爺好福氣。府里備了些薄禮前來賀喜,還望王爺不要嫌棄?!苯袢盏哪切┎豁?,竟是完全吞進了肚子里。 面子功夫,季絕淺又怎么會遜與他:“相爺客氣,口中薄禮,怕是樣樣精品?!?/br> “哪里。王爺事忙,范某不多叨擾,這便告辭?!?/br> “相爺慢走?!?/br> 送走范之源,季絕淺帶著夏天依又回了書房。莫簫說是看書,等季絕淺推門而入,卻見他靠在他的書桌前睡得正熟。 “他這人便是如此,嗜睡成疾?!?/br> 雖是揭短,夏天依聽到的,滿滿的都是維護:“倒也是真性情,與王爺脾性相符?!?/br> “所以他得我心?!弊咧磷肋吅敛涣羟榈纳焓謱⑺男?,季絕淺指了指一側的客椅,“坐回去?!?/br> “見色忘義?!弊炖镟絿佒鹕黼x開軟塌,莫簫打著哈欠在下首坐好,“范之源今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