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打起聯機游戲了。

秦老大怕是忘了自己昨天晚上還跟臥底坦誠相對地洗了個鴛鴦浴呢。

陸琛一見秦淵回來了，當即嚇了一跳，連忙放下手機起身打招呼：“老、老大，您怎么來了！”

陸琛這話問的沒毛病，秦淵把聞人沐養在這里的原因，就是想先通過手下的人試探試探他的底細，別看陸琛整天傻呵呵的，該給秦淵匯報的東西，他一句沒少說。所以，也就導致了秦淵對待聞人沐的態度比較奇怪。

本來秦淵和林如峰基本已經確定了聞人沐的臥底身份，然而這幾天聞人沐的行為舉止卻又讓他們對此生疑。他們總覺得聞人沐身上有一種強烈地違和感，然而，那種違和感到底是這個小臥底刻意營造的，還是本身就存在的，他們無法確定。因而，秦淵雖然對聞人沐頗有好感，卻一直沒敢對他下手。

秦淵冷哼一聲：“我不能來？”

陸琛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忙搖頭：“不、不是?！?/br>
聞人沐見他回來了，也放下了手機，問道：“要放水洗澡嗎？”

——這個小少爺已經迅速地擺清楚了自己的位置，并無師自通地知道要去討好那個幾乎算是掌控著他命運的男人。

秦淵聽到“洗澡”二字，只覺心頭一跳，他想起昨晚的尷尬，本想拒絕，然而他堅定的大腦卻沒能拗過身體的本能，在他拒絕的話語出口前，他的腦袋已經首先做出了點頭的動作。聞人沐則在他點頭后，轉身進屋去給他放洗澡水了，仿佛完全不在乎他那還沒打完的游戲一般。

如果聞人沐的家人看到此情此景，恐怕會心疼地哭出來。她們放在心尖上疼還來不及的孩子，此時卻仿佛成了別人的傭人，連句撒嬌的話都不敢說了。

聞人沐盡管還帶著小少爺的諸多習慣，可嬌生慣養出來的那些無傷大雅的小毛病，卻被他悉數丟掉了，就好像他一夕之間就長大了一般。

陸琛頂著秦淵凌厲的眼神，拿起自己的東西逃也似的跑走了。

秦淵卻沒有直接回房間，而是去了聞人沐所在的次臥。他看到了房間里的斗柜上放著的還沒來得及扔掉的購物袋，眉頭皺起，本想拿出手機打電話再把陸琛罵一頓，卻聽到聞人沐的聲音說：“水馬上放好了?！?/br>
秦淵聞言，握著手機的手松了松，轉身道：“知道了?！?/br>
好容易逃走的陸琛不知道自己在冥冥之中躲過了一劫。

秦淵路過聞人沐的時候，忽然聽到站在那里的人兒低聲問：“你洗完……可以讓沐沐也洗洗嗎？”

“……”秦淵沉默了片刻，才說：“你先洗吧?！?/br>
聞人沐喜出望外，“可以嗎？”

“嗯?！鼻販Y點頭，又問：“今天陸琛帶你去買衣服了？”

“是，陸哥哥給沐沐買了好幾套衣服呢！”因為能夠泡澡，聞人沐開心起來，于是臉上的笑容毫不吝嗇地綻放出來，露出了他那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秦淵幾乎看不得聞人沐的笑容，每次看他笑，都覺得自己心臟漏跳幾拍，好像他的笑容有毒一般。

“這個小臥底不知道私下里聯系了多少次，才會露出這樣有毒的笑容，”秦淵惡狠狠地想，“難道是被雷萬海調教過了？”

秦老大的心情瞬間不美麗起來，他又覺得聞人沐那聲“陸哥哥”叫得真是惡心，于是冷冷地說：“你的陸哥哥給你買衣服的錢，是我出的?！?/br>
這話說完，秦淵就后悔了，他多大個人物啊，跟陸琛一個小嘍嘍置什么氣。

聞人沐卻仿佛沒有聽出他語氣中的冷淡一般，“沐沐知道的，謝謝你?！?/br>
“明天我帶你去買衣服?！鼻販Y說。

“嗯？”聞人沐驚訝，“今天已經買了好幾身了?！?/br>
“那些衣服能穿嗎？讓人看到好像我秦淵缺這點錢似的?！鼻販Y心里想著，嘴上卻說：“明晚有個宴席我要帶你參加，那些衣服都不合適?！?/br>
聞人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哦，沐沐知道了?！?/br>
秦淵看著他有些懵懂的表情，一時沒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以后泡澡的話，就去泡，不用問我?！?/br>
聞人沐被他的動作驚了一下，脫口而出道：“你怎么和程將軍一樣摸沐沐的腦袋呀！”說完，他自覺失言，忙又說：“沐沐、沐沐先去洗澡了?！?/br>
秦淵看著他驚慌失措離開的背影，眼中的神情復雜了起來，他喃喃道：“聞人沐……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晚上睡覺前，秦淵打電話給林如峰：“明天上午有什么重要的安排嗎？”

林如峰查看了一下日程，說道：“就一個公司會議，沒別的?！?/br>
“會議我不參加了，你主持一下?！鼻販Y道。

林如峰：“出什么事了嗎？”

秦淵：“明天我帶聞人沐去買衣服?！?/br>
林如峰愣了一下，說：“今天不是讓陸琛帶他去買衣服了嗎？”

秦淵冷哼一聲：“你不提還好……陸琛那小子是你招進來的嗎？讓他辦點事兒怎么這么費勁兒？”

“你去那邊了？”林如峰驚訝，昨天剛去過，今天又去，這去的有點勤啊。

秦淵點頭：“嗯?！?/br>
“……陸琛怎么了？”林如峰問。

秦淵氣不打一處來：“他給聞人沐買了一堆破爛回來，那衣服能穿出去見人嗎？”

林如峰大約能猜到陸琛買了什么樣的衣服，覺得秦淵實在有些小題大做，便說：“我再安排他一下，沒必要你親自帶他去買衣服吧？”

秦淵道：“行了，別費勁兒了，我帶他去?！?/br>
林如峰聞言，不無擔憂地問：“你是不是太在意他了？”

秦淵冷笑一聲：“不管他是不是雷胖子安插過來的臥底，明天我都要帶他去晚宴，到時候他穿身破爛過去，是他丟人還是我丟人？”

“你要帶他去晚宴？”林如峰大驚，“明晚雷萬海也是參加的，你這樣會不會有點太危險了？”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鼻販Y說，“經過這一個多禮拜的監視和試探，你覺得聞人沐是臥底的可能性有多少？”

林如峰沉默片刻，才說：“0或者100?！?/br>
秦淵道：“同感。如果是100的話，那以目前的這種處理方式，我覺得很危險?！?/br>
林如峰跟秦淵相識將近二十年，知道秦淵這些年有多不容易，如今苦盡甘來，才過沒幾天安生日子。盡管如此，當初秦博留下的鼎晟的爛攤子，到現在都還沒有收拾利落，如果這個時候雷萬海派來一個段數如此之高的臥底，那對秦淵恐怕十分不利。

“如果他確實是臥底呢？”林如峰問。

秦淵良久地沉默，之后用有些壓抑的聲音道：“趕走?！?/br>
第七章晚宴

第二天上午，秦淵帶著聞人沐去了他常去的店里買西裝。

聞人沐雖然個子不高，但比較瘦削，一套裁剪合體的西裝上身后，也顯得身材頎長，視覺上感覺他好像長高了一些。

聞人沐從未穿過這樣的衣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有些不太適應。

聞人沐性格軟、氣場也弱，特別適合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