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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李家不是這一個泥潭,如果絕大多數李家的人的觀念與他不是這樣格格不入,簡墨承認他很可能就會被李銘感化,不計上一代之間錯綜復雜的矛盾,回到李家。 對李銘,簡墨的內心總存著一絲無法磨滅的內疚和歉意,尤其在明知對方無比在意李家,卻又不得不一手推動著李家走向衰亡的時候。 這僅剩的一絲親情,終究是再無法維系下去了,只能默默斷送在自己與李家無法調和的沖突之中。 忽略胸口堵堵的感覺,簡墨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回到與李微生的針鋒相對中。 “視頻的剪輯本來就是人的主觀cao作,如果你有選擇性地隱瞞掉一些關鍵部分,就完全可能誘導觀看者做出錯誤的判斷。既然楊易沒有親手將名單交到對方手里,那么這中間可能cao作的環節就太多了?!焙喣^續胡攪蠻纏。 “強詞奪理。按你這種說法,所有沒有直接接觸的舉動都不能被作為有效證據了?!?/br> “別人我不清楚?!焙喣粗钗⑸?,“但是如果涉及到你的話,我就要懷疑了?!?/br> “什么意思?”李微生盯著他,諷刺地笑了,“你最好拿出有價值的證據,而不是用你的主觀判斷來混淆視線。這里是法庭,不是小朋友的游戲場?!?/br> 簡墨聳聳肩膀,目光重新投向視頻的播放屏幕。 原本已經黯淡下去的屏幕再度亮了起來。 這次視頻的鏡頭對準的,竟然是李微生的辦公室門口。 李微生的心頭一跳,不妙的油然而生。 畫面中,自己的秘書匆匆敲門進去,向他匯報什么。李微生聽完勃然色變,很快下達了什么命令。 秘書出門后,立刻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 打完電話了,秘書繼續工作。 不多時,李微生從自己的辦公室出來,與穆英匯合,離開了造紙管理局。 這個場景發生的時間距離現在并不遙遠,李微生知道這講述的是什么,但他自信自己在李家老宅阻擋簡墨進入李家的行動是占理的。即便簡墨將這件事情宣揚得全世界皆知,誰也不能說自己一個錯字。本來李家老宅作為造紙術的發源地,就是征服高度警戒的地方。簡墨擅自闖入盜取里面的東西,這事情到哪里都說不通。 李微生沉住氣,繼續看下去。 畫面中,他秘書在他離開后,幾乎跟著也離開了自己辦公室。他走進在茶水間,與巧遇的另一名職員閑聊了幾句。 那名職員離開茶水間后,立刻申請外出。 李微生看與自己預料的東西并不相符的情節,心中疑竇重生的同時,隱隱又有了不安的感覺。 接下來畫面中的場景變成了某個休閑場所。那位職員喝完茶后,將一張小小的紙條壓在了桌上的服務呼叫器下來。他一走,另一個客人馬上坐了進來,悄悄拿走了那張小紙條??赐旰?,客人隨手將紙條塞進嘴里吃了下去。 接著這位客人結完賬,走進一條隱蔽的胡同,里面一個男人早就等候在那里。 李微生一看到最后一個人的面孔時,猛然站了起來,面色簡直稱得上可怕。 “這個人是誰,”簡墨冷淡地說,“李局長心里有數吧?!?/br> 屏幕上的播放還沒有停止,這次卻是終于開始播放這次庭審的關鍵人物楊易是如何通過重重環節將訂單信息傳遞到紙人聯邦間諜手中。 視頻很精簡,不過半分鐘,畫面就播放到信息傳遞到那位所謂的間諜手中。而當最后那個間諜的臉露出來時,法庭里齊齊傳來倒抽冷氣的聲音。 這個間諜,不就是剛剛李微生秘書消息傳遞到的最后一人嗎?? 李微生自己揪著簡墨不放,說人家的下屬傳遞消息給紙人自由聯邦,結果自己的秘書和紙人自由聯邦也有著說不明的聯系。這到底算什么?到底是李微生與紙人自由聯邦有無法言喻的關系,還是簡墨和他們有關系? 盡管所有人都知道李微生不可能跟紙人自由聯邦有牽扯,但是“證據”擺在面前,如果法庭僅僅通過這樣一則視頻認定楊易有罪的話,那么李微生也難辭其咎。 “需要我補充兩句嗎?”簡墨知道自己是耍了一手無賴的招數,但是他既不可能向李家揮舞白旗,改變紙人部落的宗旨,也不愿意被李家套上叛國的帽子,在這個名義下被任意拿捏,那么也只能作這樣的選擇。 當然,這樣的招數是建立在政府無力對李微生懲處的前提下,否則今天最多不過是死前拉個墊背的。當然,李微生死不死他無所謂,反正他的人是不能死的。 看到自己使用多年的近身秘書居然與紙人自由聯邦的人有聯絡,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后怕,李微生盯著屏幕上的人,臉色發白,嘴唇顫抖,胸口急劇起伏,狀態十分糟糕了。他很想說話,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吐出的氣息無力到不能發出一絲響聲,整張臉上透著不正常的紅色,額角的汗珠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惱火的李銘終于注意到李微生的狀態,趕忙扶著他在椅子上緩緩落坐。 李微生的視線從屏幕上抽離,又轉向站在被告席上的人,眼睛泛著隱隱的赤紅。 這個人明明站在被告席上,目光里卻沒有絲毫膽怯和不安,仿佛那不是被告席,而是高高的審判席一樣。 這個人是憑什么有這樣的底氣跟他做對,跟整個李家作對?李微生有些不明白,他明白不明白李家到底是怎樣一個龐然大物,一旦失去李銘這個關鍵的掣肘,全力反撲的李家能夠將這個成立不到二十年的組織碾成粉末,這個人到底明白不明白? 想到這里,李微生被背叛的怒火稍稍降低了一點,但剛剛飆升的極端情緒竟然讓他整個人感覺有些空虛。 他的醫生已經趕了過來,快速檢查后,神色緊張對李銘低語了幾句。 李銘毫不猶豫地轉過頭,對審判長道:“今天到此為止。休庭?!?/br> 審判長的表情一陣紅一陣白,表情十分尷尬,但還是照做了。 “今天的審判,因……證據不足,暫時休庭。下次開庭時間……另行通知?!?/br> 這樣的審判相當于是贏了??珊喣]有感到多高興。他把雙手放在面前的欄桿傷,強迫自己垂下眼簾,不去看法庭里陸續立場的人。 “少爺?!焙喴驹谒砗笳f,“人都走光了?!?/br> “嗯。我們也走吧?!彼麑σ呀涀叩剿磉叺暮喴f,又像是對自己說。 “簡墨贏了?!卑⑽男χf,“可惜,他這么一曝光,我們在造紙管理局的幾個重要釘子保不住了。師兄的報復還真是來得干脆?!?/br> 簡東將放在沙發上帽子帶上:“雖然小墨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是要公開造紙術源地的秘密,但也不能不對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