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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里?但看見那雙熟悉的眼睛和熟悉的暖意,忽然覺得什么都沒有必要問。他爸在這里自然是因為他在這里啊。這還有什么好問的。 簡爸的笑容一如既往,他伸出雙手。 “爸?!?/br> 簡墨再不矜持, 撲過去一把抱住他。 上一次見面是在什么時候? 恍惚還是在京華大學那次參觀紙人管理局的時候, 紙人越獄, 老爸出手相助。他追了上去, 質問他為什么失蹤后再沒有回來。 老爸的回答猶在耳邊:他是紙人, 而自己是原人。兩者身份不同, 因而立場不同,注定是要分道揚鑣。 自己當時就表示根本就不信這一套:為什么一定要強行將自己劃分到紙人或者原人一邊。難道就不能同時與紙人和原人做朋友嗎? 可是老爸卻認為自己太天真。就算自己不愿意選擇,將來現實也一定會逼著他選擇。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自己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走出一條既不排斥原人也不欺辱紙人的第三條路。當他真的走上這條路的時候,才發現老爸的話并沒有錯,這條路確實是十分難走。因為根本沒有人愿意相信——原人不相信,紙人也不相信。造紙管理局宣揚了那么多年,有哪一屆局長做到了? 他不是政客,也不是演說家。既然言辭不能讓人信服,按就只能用暴力。用暴力打下一片天地,然后讓這塊土地上的人按照他定下的規則去做。有些事情既然空口無憑,唯有做一點點做出來。讓時間來檢驗自己的話,是不是說話算話。 紙人部落的發展,一開始無比艱辛。 可是當他真的堅持下來后,就發現原來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與自己有著相同的愿望,有著相同的期待。無論是紙人還是原人,總那么一部分人,愿意能夠與對方和平相處,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尤其是當戰爭爆發之后,擁有這種愿望的人就更多了。 后來,每當看到紙人部落有新人加入,或者受到更多的人擁護的時候,他就忍不住想:如果老爸看到這個場景,會不會很高興?如果當年就有一個紙人部落,是不是他們就不會分開了? 他找了老爸好多年,好幾次有了消息,但最后的結果卻依舊是空。他知道老爸是在故意回避,否則以他的能力,怎么可能找不到。所以到后來,他也漸漸淡忘了這件事情,不是因為不想再見到他——而是因為他也已經歷經風雨,心智成熟,不再是當年那個因為意外到達異世界而惶恐不安的靈魂了,也不需要有人為他遮風擋雨才能安然生活。 所以現在見到老爸,他的內心只剩下欣喜和思念,曾經的委屈和難過,曾經的憤怒和不安,都一點點消散在時間里。 “你怎么會在這里?”這么多年拒絕見他的爸爸主動來接他,簡墨不免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然而過久的分別還是造成了距離感,他此時此刻確實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干巴巴地問了這個問題。 “自然來接你回家啊?!焙啺謪s似乎沒有感覺到這種距離感,他還是像在六街的時候那樣拍拍兒子的肩膀,打趣道,“你這是樂不思蜀了嗎?” 聽到回家這個詞,簡墨頓時感覺鼻子有點酸:“我自然是早就想回去,只是哪里那么容易啊?!?/br> “來的也不只是我一個人?!焙啺中χD過身,向一邊拍拍手,“都進來吧?!?/br> 簡墨疑惑地抬起頭。 大會場的通道驀地打開了。 兩條隊伍默然有序從大門魚貫而出,仿佛等候這已久。 簡墨第一眼就看到了簡要。 簡要無論在哪里都是吸引眼球的存在。 即便是被全場數百道的目光掃視和刺探,他也依舊隨時隨地優雅得體,風姿卓絕。與在場任何一位家族歷史悠久的貴族成員相比,其風儀和氣場都絲毫不落下乘。 每一個企圖阻攔他去路的安保人員,從他身左撲過去,卻從他右邊跌了出來。所有集中到他身上的異能,也是如此。他就像一個脫離人間的幽靈,正穿過一條不與真實世界交叉的透明走廊,每一步踏起的煙塵都無法與現世發生任何化學或者物理反應。 “空間異能!”阿爾杰·科林表情越來越凝重。 時間、空間是異能中公認最難以賦原的異能,對原文、造紙師等級和賦原指數的要求都極高。越是純粹的時間、空間異能,賦原難度越高。在其下的分支,比如時間相關的預言能力,與空間相關的瞬移能力,難度次之,但也是一般異造師難以觸及的高度。 不過,這些異能雖然難得,但在人口基數龐大的泛亞,能夠寫造出他們的異造師數量總額并不算少。只是對于近幾十年來賦原指數一直低下的歐盟來說,這樣的異級確實是翎毛鳳角。 阿爾杰·科林不知道這個異級紙人的異能到底與空間能力有多接近,可從單從對方表現出來的能力看,恐怕純粹度不低。至于被簡墨稱為“爸爸”的紙人,居然是一位更難得的言靈師。 異能與異能之間本來存在一定的相生相克的關系,而能夠克制多種異能的異能的寫造難度更大,比如異能禁區。但是相對異能禁區這種功能單一的異能,發揮余地更自由的言靈師的寫造難度顯然更是登峰造極。 這個簡墨到底是什么人物?他所展現出來的魂力波動戰斗力連休斯·約克都無法匹敵,而在造紙一道上也是一位能力卓越的異造師。除此之外,還擁有一位關系親密的言靈師做靠山。阿爾杰·科林的眉頭緊緊皺起:如過今天不能留下他,恐怕以后再也沒有辦法對這個人做什么。 他右手高高抬起,做了一個手勢:全力攻擊。 大會場的外延地面立刻騰起一圈金色的光環,仿佛是節日的煙花,燃燒著,四濺著,從地面快速上升,帶起一圈淡金色的透明光膜。隨著金色光環不斷上升和縮小,光膜也越升越高,仿佛是一塊精致的酒心巧克力包裝紙,將整個會場,連同里面所有的人都包了進去。 半分鐘后,光環在會場天空的中心縮成一個點,隨后爆開,消失了。 光膜外面出現幾張巨大的人臉,仿佛是在看玻璃餐蓋里的食物是否美味一樣,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里面。 一只巨大的手穿透金色光膜,徑直伸向簡墨。 萬千幾乎在阿爾杰·科林有所動作的同一時間,也劃了一個手勢。 到場的三十六子心領神會,眨眼間分散到了會場的各個角落。 每個人的腳下紫色的光芒若隱若現,而一等所有人站定,仿佛是所有的零件都安裝到位,紫色的光點彼此連接——一個巨大的紫色圖騰從地面升騰起來,將整個會場布滿。 這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異能陣法,不知道到底起什么作用。 參會者緊張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