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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明便是這樣其中一名被一家皮鞋制造廠批量購置進來的一名普六級紙人,作為一個普通的cao作工人,他既沒有出眾的天賦,也沒有堅韌的性格,唯一的優點就是比較開朗樂天,整天開開心心地顯得有些沒心沒肺。不過即便是這樣一個樂天派,在見到自己女朋友被人調戲的時候,也會被逼出火性。 他把那個流氓打斷了兩根肋骨,然后被對方的家人告到了這里,今天他就是拿著紙人管理局發的傳票到這里來錄取口供的。 “流氓還打不得了?”一場淋漓的痛揍后王小明心里的火已經出完,但對這種國家權利機構的天然畏懼感讓他又不由得生出一些怯意,嘴里嘟嘟囔囔地說。 “需要使用暴力才能夠解決問題嗎?你完全可以勸說他或者避開他嘛!”對面的審查員不耐煩地說,每天這樣雞毛蒜皮的事情數不勝數,他哪里來的那個耐心來給這些紙片做心理輔導,“你看看對方要求你賠付醫療費費,營養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 王小明聽著這么一長串詞不由得頭大了,心里也生出幾分懊惱:為什么當時不忍一忍呢?不行拉著梅梅跑不就得了。這么一大筆費用可是自己好幾個月的工資啊。他還要給造父上交奉養金呢,這得多久他才能攢到足夠的錢和梅梅結婚啊…… 簡墨仔細看了看今天自己的接待員,他的身邊跟著一只蛋型的小光團,除了光線有明暗變化外沒有別的動靜,只有在走動的時候,那只蛋就好像一只小青蛙一樣一跳一跳跟在主人身后,偏偏這只蛋還是正好是綠色的,顯得特有喜感。 接受了上次的教訓,簡墨這次一接近紙人管理局便收斂了魂力波動,隨時注意可能出現的異常情況。他本來以為輕易不會有什么發現,卻在走過一條回廊的時候發覺下面有許多紙人的魂晶。 猛一眼看過去感覺十分夢幻,仿佛腳下是擺滿各種水晶寶石的藏寶室,紅的、藍的、黃的、銀白的……各種形態,十分瑰麗。水晶的外圍是許多大大小小的光點在附近游動。他甚至看見了一個極大極亮的光團,正從下面慢慢地向上飄過來,然后進入一樓的某個房間,然后向這邊移動過來。 夏爾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里遇到簡墨,不過仔細思量一下這個小家伙不是正好在念大一嗎,來到這里也算正常。好久沒有去關注這個小家伙了,記得上一次聽到他的消息還是因為他與丁家的繼承人簽訂了專屬魂筆定制協議引起了不小的話題。 雖然做魂筆制作師初期是艱難了些,但是做得好的話,前途還是不錯的。哼,總算沒有枉費他難得的一次良心泛濫。夏爾見簡墨盯著他表情雖然沒有什么變化,但是眼神里卻還是流露出震驚的意思,心里不由得微微的得意。 他走了過去,依舊是用眼角余光打量著小家伙:還是什么都沒有。于是開口問:“哪個學校的學生???” 沒想到那從地下飄上來的大光團居然是夏爾——他這也是第一次看見夏爾的魂力波動,見這位六街的國王擺出一副不認識自己的模樣,簡墨感覺也松了一口氣,回答道:“我們是京華大學的。您是?” “哦?是京華的學生?聽說你們學校有個叫謝什么的學生,大一就跟一名異造師定了專屬定制協議?他今天在這里嗎?”夏爾嘴角彎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語氣溫柔,態度和藹,顯示出極好的修養。 一瞬間簡墨感覺那個六街的夏爾警長又回來了,外在優雅,內在陰險。夏爾的形象刻意說是極不錯的,身量修長高大,相貌俊逸,氣質高貴,加上一雙善于偽裝的雙眼,刻意扮起良善來確是很能吸引陌生人的好感。 見簡墨遲遲沒有回答,薛曉峰以為他不好意思自己承認,于是代答:“這位先生,您說的與丁一卓簽訂專屬定制協議的謝首,就是他,我們造紙材料與設計系7803班的班長?!?/br> “喲,看來我眼光不錯?!毕臓柼袅颂裘济?,意味深長地說,“一挑便挑出這么個青年才俊來問話。報紙上對你們班長可是夸得上天入地的,你們覺得你們班長怎么樣???” 薛曉峰裂開嘴哈哈笑道:“班長啊,他就是一個大懶蟲,什么都不做,盡會使喚我們了?!?/br> 明明是詆毀的話,旁邊的同學卻都聽得笑了,一個個用眼瞅著簡墨,眼神里卻盡是歡樂揶揄的意思,沒有一絲遮掩和客氣。 夏爾一眼洞悉這一班學生對于簡墨親近信賴的態度,心里不由得感嘆,六街的私貨小攤販也有成長為一位精神領袖潛質。他有心想多問兩句,但是時間和場合都不對,于是揮揮手:“你們是去食堂吧,順著這條走廊到頭右轉直走兩百米就到了?!?/br> 簡墨等人走過的回廊下面和簡墨他心里所猜測的一樣,是隸屬于紙人管理局的拘留所。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進入紙人管理局的紙人并非都像是王小明那種不疼不癢的小案子,有很多都是涉及到命案的——比如前段時間的歐亞造紙交流賽的東一區預賽發生的慘案。 雖然造成這次慘案的大部分紙人都已經死了,但是外圍負責哨崗和傳遞消息的紙人還是被抓到了,加上后續陸陸續續被追查到的紙人零零碎碎也有十多人。這十多人主要來源于千金社和暗月團兩個紙人極端分子組織——讓負責此事的霍文唯一惱火的是,對這起慘案負主要責任的骨干分子卻逃脫了。 這段時間夏爾自覺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整天鬧騰著要出院,一直按著他不準亂跑的秋山憶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改變了注意,他來負責審訊這二十人。秋山憶說,雖然東一區的比賽暫時擱置了,但是其他區還在正常進行中,不能因為這二十人影響了整個比賽的進程,于是霍文依舊去負責比賽,對這些恐怖分子的繼續審訊追捕工作丟給了夏爾。 夏爾其實也不想接這攤子破事,但是看見他師兄似乎對這個決定有些不爽快,他反倒樂意了,一聽完老師的安排,立馬就過來了。 看見地下室舉拘禁室里的一片血跡斑斑,他雖然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應該,但是終歸不是什么賞心悅目的東西,待了半個小時,交代了幾句就出來了。 雖然不喜歡他師兄這個人,但是對于他的能力,夏爾是從來沒有看輕過的。自從這一批恐怖分子入局后,紙人管理局的守備能力就加強了,防著他們的同伙前來劫獄。雖然霍文走了,但除了身邊米迦勒加百列等人帶走了外,其他的人都沒帶走。這或許是出于好意免得交接的時候出現安防漏洞,也或許是不想讓事情脫離自己的cao控范圍,夏爾倒是覺得無妨,反正在這件事情上,這批人只要肯聽他的就行了。 吃過午飯,夏爾找個地方打盹,迷迷糊糊聽著周圍職員的閑聊。 “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