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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欲言又止,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只好將視線轉向窗外,瞇著眼睛數起了鴿子。 許衡靠著男人的背脊,整個人徹底放松下來,說出的話也有些孩子氣:“我還以為你們公司已經夠有錢了?!?/br> “怎么講?”王航心不在焉地問道。 “民族資本主義起家,在上西區有那么好的房子?!彼S意列舉道,“但跟真正的美國權貴相比,還是差了點?!报懕鲸憰懴篓戄d☉于☉ 浩揚電子書城 ☉ “不只差了一點?!?/br> “嗯。即便比爾蓋茨那些it首富,對于紐約人來說,恐怕也算不上什么?!?/br> 王航挑挑眉:“什么才算呢?” “上三代有‘老錢’,下三代給大都會捐過東西?!痹S衡頷首,“這樣應該差不多?!?/br> “嘖嘖,你的階級劃分標準還真‘嚴格’?!彼蛉?。 “‘階級’這個東西,在任何社會都不是那么容易逾越的。如果有錢就能夠改變階級,它恐怕也不值得人們為之奮斗了?!?/br> 王航扭頭:“你準備怎么奮斗?” 許衡回眸看他,目光中有星星點點的光:“我安貧樂道,覺得現在這樣再好不過?!?/br> 王航轉過身去,夸張地長吁一口氣:“還好,好養活?!?/br> 許衡不服反問:“哪有那么大壓力?” “我們跑船的不容易?!彼忉?,“沒錢吧,媳婦會跟人跑掉;出海賺錢吧,媳婦還是會跟人跑掉?!?/br> 許衡靠著他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王航捏了捏女孩的指尖:“喂,結個婚唄?” 她沒回話,他以為她沒聽見,便也沒好意思再說。 過了半晌,見對方依然沒有動靜,王航有些沉不住氣,方才轉過身來打探。 許衡紅著眼圈,默無聲息地哭,臉頰被淚水沾得透濕。 王航的心頓時就被擰緊了,一邊手忙腳亂地擦拭,一邊埋怨道:“不愿意就算了,哭什么?” “誰說我不愿意?” 許衡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掩面俯在男人肩上,大大方方地哭了起來。 稠濕的觸感蔓延,王航的心跳也隨之漏掉了幾拍。 再次恢復搏動時,卻比以往任何時刻更加真實、強烈。 那天下午,兩人躲在博物館的二樓角落里,長長久久地相互依偎。 直到天色漸暗,窗外飄起雪花,展廳里開始播放悠揚的輕音樂,提示游客盡早離場。 臨出大門前,許衡裹緊了帽子圍巾,只剩下一雙紅彤彤的眼睛露在外面。 王航怕她把自己憋死,試圖摘除明顯多余的遮掩:“這樣死捂著沒用,別人還是看得出來你哭過?!?/br> 許衡掙脫了躲開兩步,聲音沙啞道:“認不出來臉就行?!?/br> 說完,她再次用圍巾捂住了口鼻。 事實上,入夜后的曼哈頓街頭寒風格外凌厲,大雪已經有了鋪天蓋地的陣勢。許衡的這幅裝扮并未引起太多注意。 王航叫了輛計程車,直接將人載回住處。他們沒再出門,而是直接用微波爐加熱方便食品,坐在地毯上迅速填飽了肚子。 一場如約而至的大雪,為紐約的農歷新年報歲。 溫暖的被褥里,許衡縮成一團,手腳全部被男人壓住,感覺前所未有的安定。 沒對彼此做出過多要求,王航在她頭頂上發出綿長而規律的呼吸聲,令氣氛徹底松弛下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感覺到懷中人已經睡熟,他才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單,赤腳走近書桌,打開了電腦。 窗外的白雪世界一片清明,與絡上的熱鬧喧囂形成鮮明對比。 經過一夜的發酵,“趙秉承”、“騙婚”等關鍵詞的衍生鏈接已經多達14000多個,論壇高樓還在節節攀升。不斷有知情人跳出來爆料,各種聲音真真假假,無從分辨。 王航沒有猶豫,直接找到被援引最多的帖子,開始細細研讀。 文章內容并不復雜,常娟以第一人稱的口吻,控訴自己遭遇鳳凰男騙婚。趙秉承為謀求家產,與情人許衡狼狽為jian,采取欺騙、誘導的方式,追求城市出生的孔雀女。 事情敗露后,男方逃避問題、拒絕見面,和小三一起出國。最終導致女方精心籌劃的婚禮毀于一旦,在親朋好友面前尊嚴盡失。 長帖中,常娟歷數自己在感情中的種種付出,并將為許衡母親治病的單據曬出來,證明其受騙之深:“他比她大十多歲,平日里師徒相稱。為達到騙婚目的,兩人將我徹底蒙在鼓里,喪失了法律職業者的基本道德?!?/br> 這篇文章又臭又長,其中多次出現邏輯矛盾,王航差點就讀不下去。 然而,他還是將進度條拉到后面,著重閱覽網友們的評論。 果不其然,大部分留言者義憤填膺,要求人rou涉事渣男和小三。很快便有好事者將趙秉承和許衡的照片貼出來,包括兩人的工作單位和聯系方式。 昨天是國內的除夕夜,許衡和他不想被拜年短信轟炸,雙雙選擇了關機。 若非等著舊金山那邊的消息,王航恐怕也不會接到父親的電話。 他輕輕換了口氣,繼續翻頁。 有知情者現身爆料,言之鑿鑿地稱趙秉承心懷不軌、風評很差,在海商法界人盡皆知。 樓主貼出微博鏈接,發誓要將輿論攻勢進行到底,為自己討回公道。 王航點開微博,發現注冊名為“律師界敗類”,粉絲已然破千。其中發布的內容多為圖片,將網貼、照片及趙秉承、許衡的個人資料貼得滿天都是。 博主說自己發帖的同時,已經將內容復制粘貼,電郵給所有業內相關人士。 附加的截圖中,去年海商法年會的通訊錄被公開。下至律所新人,上至航運公司老總,單位職務加郵件地址,統統被暴露在公眾面前。 他趕忙點開自己的公司賬戶,發現群發郵件赫然在目,已經被系統自動識別投入垃圾箱。 還有幾封腦殘粉的聲援郵件,零零星星地躺在收件箱里,顯得格外刺眼。 王航看了看收件時間,都在美東時間中午十二點以前。 想必父親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