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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這里只有紀念品商店,而沒有留下任何窗口。游客們集體換乘另一部電梯,再次升上86樓的觀景平臺。 電梯門剛打開,便聽見有游客“哇哦”一聲,不由自主地發出贊嘆。 許衡身前的大個子白人接連說著“aazing!tiiaazing?。@人,這太驚人了?。?,幾乎挪不動步子。 她有些著急,探頭探腦地想離開電梯,卻擠不出密集的人群。 直到王航伸手撥開一條路,玻璃窗外的壯麗景象方才展現眼前:深黑如墨的背景下,紐約市的輪廓被燈光細細勾勒。仿佛一位身姿婀娜的少女,用面紗遮住了容貌,卻愈發引人遐想。密密麻麻的建筑物由近及遠,一點點鋪撒、蔓延開來,靜靜綻放在無邊夜色之中。 走上觀景臺,狂風呼嘯著擦過耳膜,許衡聽不見王航在說什么,只覺得肺里的空氣都快被抽干了。 然而,這至寒至清的高空卻又具有無窮魔力,令靈魂都漂浮起來。 俯瞰著大都會的光鮮浮華、感受著整座城市的喧囂脈動,許衡以為自己從未離天堂如此之近,或者離塵世如此之遠。 王航摟著她,兩人緩緩漫步,從大廈的南面出發,順時針環顧自由女神、華爾街、中央公園和布魯克林大橋。 游客們站在防護欄旁邊,或合影留念,或極目遠眺,擋住了最直接的視線??杉幢愀糁刂厝擞?,依然不影響內心所受到的強烈震撼。 他們出門前特意換上了御寒衣物,在這樣的高空中顯得特別徒勞。冷風從夾層和縫隙里侵入,帶走了身體里最后的熱量。 許衡在王航懷中越縮越緊,卻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睜大雙眼,目睹這人力最極致的建造,以及被徹底改變的世界面貌。 再次回到出發點,王航指著遙遠海面上孤獨的光影,含住了她的耳垂:“看,船?!?/br> 哈德遜河與東河彼此交匯,勾勒出曼哈頓島的西南角。這里地勢低洼,是紐約城最早的發端。華爾街綿延起伏的天際線背后,則是冰冷潮濕的北大西洋。 從高空向下望去,星星點點的航標指引航道,商船亮起舷燈、桅燈和艉燈,以令人無法察覺的速度緩慢移動。寬廣黑暗的水面被點亮,同時帶來的還有海與風的氣息。 紐約從建城的第一天起,便是向海而生,城市發展始終圍繞著港口建設。 法國人、荷蘭人、英國人,你方唱罷我登場;新大陸、新阿姆斯特丹、新約克,一個個名字異曲同工;英荷之戰、獨立戰爭、911恐怖襲擊,無數波瀾起伏不定……這座無圍之城面對征服與挑釁,沒有選擇封閉或對抗,而是用寬廣的胸懷海納百川,成為世界民族的大熔爐。 許衡看到了船,也看到了美國最古老商業中心的堅持與信仰。 因為強大,所以勇敢;因為勇敢,所以包容;因為包容,所以更加強大。 方此時,衣兜里的手機開始震動,許衡抖著手掏出來,看到屏幕上顯示著“趙秉承”三個字。 王航也看到了,沒說話,轉身推開玻璃門,將她引進溫暖的室內。 與觀景臺外的投影燈相比,這里的光線柔和不少,甚至有些昏暗。許衡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趙老師,我一直在找你?!?/br> 她之前曾多次打電話回國,對方不是無法接通就是關機,完全聯系不上。如今主動聯系,想必應該知道了大洋集團的資本運作。 “小衡,”趙秉承的聲音有些飄渺,像是隔著一整個世界,“紐約好玩嗎?” 許衡正在腦海里組織語言,試圖解釋a集團出讓船隊所有權的前因后果,聽到對方的問題未能及時反應過來:“你說什么?” “我問你紐約好不好玩?”對方語帶笑意,態度卻很認真。 沒有拿電話的另一只手被王航握著,連搓帶揉地漸漸暖和起來。許衡看著眼前人,恍然道:“挺好的?!?/br> 趙秉承長長地舒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br> 第61章 守護 趙秉承又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歷數美東的風景名勝,建議許衡有空多轉轉。 她屢次想要打斷,或者將話題轉移到大洋集團和淡水河谷身上,卻都被對方生生堵回去。 這通電話令人頗為不安,就像明知水面下有莫名的危險在翻騰醞釀,水面上卻還在粉飾太平、欲蓋彌彰,只能營造出更加緊張的氣氛。 如果不是王航陪伴身旁,并且牢牢握著她的手,許衡肯定沒有勇氣繼續聽趙秉承胡扯。 “你這次可以順便考察幾所大學,想辦法申請llm在那邊念書也行。之前不是一直想著繼續深造嗎?費用由所里負擔……” 聽見對方越說越不著調,許衡終于忍不住呵斥道:“趙老師,你到底怎么了?!” 電話那頭徹底安靜下來,只聽得到男人沉重的呼吸聲。再開口時,他似乎小心翼翼:“小衡,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么事情,無論情況變得有多糟糕,我都會不計代價地保全你?!?/br> 說完,不待許衡回應,電話便被掛斷了。 趙秉承不是一個喜歡作出承諾的人,即便在兩人感情最好的那幾年,他也未曾向她許諾過將來。 如今突然弄這么一出,驚悚效果可想而知。 望著電話,滿臉莫名表情,許衡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王航伸手在她眼前晃晃:“傻了?” 許衡抬頭:“趙老師恐怕有麻煩?!?/br> 王航冷哼一聲:“他那種處世風格,有麻煩不是遲早的事嗎?” 許衡緊皺著眉頭,試圖說出自己的想法:“我還是早點……” “‘早點’什么?”王航瞪著她,張揚跋扈道:“你敢開口試試?” 許衡沒再吱聲,心境卻不復之前那般輕松。 法律服務市場的競爭很激烈,不少人選擇在大團隊里打雜,過幾年掌握了客戶資源,便果斷另立門戶。 華海所里的團隊關系也不固定,她給趙秉承當徒弟,前后六年有余,始終任勞任怨——總想多學點東西是一方面,受人恩惠的良心債是另一方面。 如今對方突然 冒出這番話,依照許衡對趙秉承的了解,肯定是有什么大*麻煩,完全超過了他的控制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