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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蕩,她一邊小心調整刀尖角度預備一舉刺入他后背,一邊不無遺憾地想,這男人生得這般好看,若不是她眼下有要緊的事要做,跟他成就一段好事未為不可。 可眼下卻是斷不可能了,機會稍縱即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眸光狠戾之色閃過,握緊匕首,尖銳鋒芒便要朝他背上刺去。 可還未等她發力,腹上驟然傳來一陣劇痛,伴隨而來的,是噗的一聲,刀劍入rou的聲音。 她瞳孔猛的收縮,定住片刻,意識到發生何事之后,不敢置信地抬眼看向眼前的男人,他眸中欲望之色依然未完全退去,可眼神卻已冰冷得讓她膽顫。 她心頭大震,咬牙忍住鉆心之痛,手中匕首的尖端狠狠抵在他背上衣裳,只要往前再一分,便能破皮入rou,她知道刀上喂了見血封喉的毒藥,一旦見血,立時便能要他的性命。 可還未等她運力,那柄在她腹內的利刃竟又殘忍地攪動了幾下,熱汩汩的血液頓時順著刀刃噴瀑而出。 她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張了張嘴,喉嚨卻只發出一陣咯咯的聲響,瞳孔漸漸渙散,再也無法聚焦,模糊中,只見他垂眸看著自己,神情冷冰冰的,可刀上的力量卻一下重似一下,要多無情便有多無情。 手依然不死心地握著匕首,可身上力氣被被人抽走似的,一點一點離她而去,終于,匕首再也無力握在手中,叮的一聲,掉落地上,隨后便是心臟急劇痙攣幾下,砰砰兩聲,徹底靜止在她胸膛。 平煜見狀,將刀毫不留情抽出。 那女子身子失去最后一份依托,頹然倒在他腳下。 平復了一下紊亂的氣息,他蹲下身子察看那女人,其實他身上熱度仍未消,頭上的汗亦依舊黏在他鬢邊,但神智已然徹底恢復如常,凝神在那女人下巴處摸索片刻,果然摸到一點不平之處,順著那邊緣一撕,撕下一層薄薄的人皮面具,辨認一眼,見面具下的女子面容陌生,并非穆王府所見那名女子,且從剛才交手來看,這女子內力普普,根本不可能是武功一流的左護法。 他冷笑一聲,將那面具扔到一旁,這易容術當真出神入化,夜晚燈暗之時,即便盯著細瞧,亦難以跟傅蘭芽區分開來。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剛才他之所以能那么快恢復清明,是因為他已對傅蘭芽身上的味道和身段有了辨識度。 眼前這女子雖為了扮傅蘭芽特意洗盡了鉛華,但發絲上仍有股淡淡的脂粉香,聞起來膩人得緊,遠不及傅蘭芽發上那縷若有若無的清香好聞。 還有她的身段,雖然也纖細苗條,但因著常年習武的緣故,身架比傅蘭芽硬實硌手得多,不似傅蘭芽,觸手之處皆嬌柔玲瓏,只需稍一分辨,便可覺出二者之間的不同。 可一想到鎮摩教的人居然用傅蘭芽來引誘他,他就覺得說不出的窩火,可眼下他無功夫再細琢磨,因為他已經透過濃霧隱約聽到了不遠處有女子說話的聲音,而且從方向來看,正是從北下墻傳來。 他擔心李攸,抬頭一看,躍上墻頭,到了北墻上方,剛要一躍而下,就聽濃霧中傳來李由儉帶著幾分壓抑的低喘聲:“阿柳姐,你早該明白我的心意了,只要你所在之處,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跟隨,只求你莫要再女扮男裝,也莫要故意裝作不明白我的心意,秦門的事你就放心交給晏殊,嫁給我好不好?!?/br> 平煜聽得怔住,阿柳?女扮男裝?莫非李由儉說的是秦勇?他心知李由儉已著了鎮摩教的道,顧不上細想他話里的深意,急奔幾步,于濃霧中大致辨別了兩個抱在一處的身影,便一抖刀身,預備俯沖而下,朝前刺去。 誰知身形剛一動,濃霧中已然傳來刀劍出鞘的聲音,緊接著便是李攸的低斥聲、女子的痛呼聲,及重物倒地的聲音,混雜在一處,突兀又驚心。 殺完那女子,李攸察覺身后動靜,抽回劍,戒備道:“平煜?” 平煜應了一聲,重新辨認明白腳下事物,跳下墻頭,落在李攸身邊,未及跟他說話,便透過霧氣,往前看去,就見李由儉失魂落魄立在墻邊,面色潮紅,滿頭大汗,眼睛定定地盯著腳下的那名女子。 那女子姣好的面容在月色下清晰可見,熟悉無比,卻又有幾分陌生,平煜蹙著眉靜了片刻,意識到那女子果然是秦勇。 他看一眼李由儉,可眼前情勢迫在眉睫,顧不上再糾纏此事,便提氣一縱,重新躍上墻頭,對李攸和李由儉道:“事不宜遲,既然襲擊東墻和北墻的都不是左護法,需得速去另兩處察看才行?!?/br> 李攸二話不說跟著躍上墻頭。 李由儉見狀,穩了穩心神,提劍在手,也跟在二人身后躍入院中。 按照之前的布局,正門是秦晏殊,西墻則是柳副幫主和王世釗。 平煜和李攸有意試探王世釗,若左護法去了西墻,則正中他們下懷,他們本就打算先讓王世釗跟左護法硬碰硬,根本不急于前去察看,一進入院中,便直奔正門。 李由儉跟秦晏殊關系甚篤,自然亦愿意第一時間去正門施以援手。 哪知剛跑幾步,就聽西墻發出一聲低吼聲,聲如野獸,怪異至極,三人身形一滯,目光相顧,略一停頓,便轉而朝西墻奔去。 剛一躍上墻頭,就見眼前濃霧已然消散不少,透過薄霧,看見地上一動不動趴著個男人,從身形及衣著上來看,顯見得是王世釗。 他衣裳已脫至一半,懷中虛空地抱著某個看不見的物體,口中咂摸作響,似乎在狂熱地親吻什么人,更讓人不忍直觀的是,他手腳不停亂動,動作下流不堪,神情如癡如醉,不住低喘道:“美人,美人?!笨礃幼右驯幻乃幣米呋鹑肽?,一時半會都無法醒轉。 平煜自然知道他對著何人行此下流之態,頓時心頭火起,可一轉眼,便見王世釗身旁立著一名女子,那女子做著傅蘭芽的打扮,卻任憑身后的柳副幫主在身后重掌相擊,被擊中時眉頭微蹙,臉色鐵青,顯是在拼命以內力抵擋柳副幫主的攻擊,因功夫了得,身形巋然不動。 更詭異地是,她手中的彎刀已對著王世釗連續捅了好幾刀,可王世釗卻似乎毫無所覺。 平煜等人一見此人的功力,便知她定是左護法無疑了,無暇再細究王世釗的古怪,斂聲屏息從墻頭一躍而下,朝左護法刺去。 左護法聽頭頂刀鋒逼至,再不在王世釗身上浪費功夫,猛的一把將刀抽出,身形往旁一閃,啐一口王世釗道:“看來布日古德已將不少好本事傳給你這假侄子,不過,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造化能克化得了這邪門功夫?!?/br> 說完,并不抬頭,揚刀一揮,隔住平煜的繡春刀,又抬起一腳,往后踢向柳副幫主的小腿。 眾人見她身形快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