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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所以特托了他前來關照……” 林嬤嬤話剛說剛一半,見小姐眸光驟然冷了下來,恨自己失言,后悔不迭地打嘴道:“嬤嬤說什么呢!咱不提這混賬人家?!?/br> 說完,轉身到桌邊,將包袱里的行囊打開,作勢忙碌起來,心里卻發酸。那陸公子看著是個好的,誰知竟那般薄情寡義,唉,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傅蘭芽靜了片刻,情緒轉眼便平復下來,見林嬤嬤滿臉愧意,心知她又鉆了牛角尖,又好笑又心疼道:“嬤嬤,你手上拿的是我的寢衣,往盆架上掛做什么?” 林嬤嬤聽傅蘭芽語氣平穩,全不像是傷心難過的模樣,懸著的心總算踏實了下來。 主仆倆正凈手面,伙計送晚膳來。 顛簸了這一路,傅蘭芽早餓了,剛吃完,外頭有人敲門,卻是平煜,難得未穿飛魚服,一身利落墨綠色絹袍,腰系絲絳,不知是不是有事要出門。 林嬤嬤見他面色冷淡,不敢多問,忙將門打開,請他進來。 平煜進來后,一眼便看到傅蘭芽桌前的膳具干干凈凈,粥湯一點未剩,鄙夷道:“還挺能吃?!?/br> 傅蘭芽心中翻了個白眼,只當沒聽見他的冷言冷語,起身看著他:“平大人有事么?!?/br> 平煜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面色無波道:“我需外出一趟,已吩咐李珉他們在外守著,此處藏龍臥虎,你要是想活命,最好別四處走動?!?/br> 藏龍臥虎?林嬤嬤露出懼色,回頭看向傅蘭芽。 傅蘭芽暗暗皺眉,深吸口氣,扶著桌子往前走兩步,林嬤嬤見狀,忙上前攙著她。 到了平煜跟前,傅蘭芽語帶商量道:“多謝平大人告知。只不知平大人何時能回來,我有事想跟平大人商量——” 平煜見她仰頭看著自己,黑眸粲亮,雙唇紅潤,語氣更是說不出的柔和,滯了一下,硬梆梆打斷她道:“我何時回來用不著向你匯報!我雖暫時護你主仆周全,不代表就需聽你的擺布?!?/br> 說完,不等傅蘭芽再開口,便轉身欲出門,剛拉到把手,動作一頓,又將門關上,回頭道:“你們最好別睡得太死,聽到我回來,記得把窗戶打開?!?/br> “把窗戶打開?”林嬤嬤錯愕。 平煜譏諷道:“不打開窗戶,我怎么從隔壁房間翻窗進來。難不成要我當著眾人的面深夜敲門,讓人知道我跟你們小姐共宿一室?” 林嬤嬤這才反應過來平煜是怕夜間有人找小姐麻煩,忙道:“知道了。多謝平大人顧全小姐閨譽?!?/br> 平煜看一眼傅蘭芽,冷冷撇過頭,開了門出去。 第21章 平煜出了客棧,借著跟門口伙計打聽城中格局,留意周遭環境。 果不其然,余光掃過,旁邊巷口有身影一縱而逝。 他面上無事,心中卻冷笑,這些尾巴還真是如影隨形,難纏得緊。 離開客棧,沿著街邊往前走,一路上,那種被人暗中窺伺的感覺無處不在。 抬眼見前方有條小巷,巷口正有人賣燈籠,不少人圍在攤主前面,將巷口堵得嚴嚴實實。 他心中計議已定,邁步往人群走去。 眾人見身后有人借過,不得不暫且分開,等平煜過去,人群很快又重新在巷口聚攏。 平煜進到巷中,負著手走了兩步,巷中無燈,黑暗很快將他大半身影淹沒,細聽了一下身后的動靜,忽然提氣一躍而起,接連踩上一側院墻,翻到墻頭。隨后幾個起落,消失在黑暗中。 如此數回,迂回了一大圈,才總算將身后眼線甩開。 等他找到城南那條賣雜貨的福祿巷,已大半個時辰過去了。 這巷子白日里是各類匠人擺攤聚集之處,市井流俗,吵嚷不歇,此刻巷中店鋪俱已收攤,只有油黃的光如流水般從各家店鋪的門板逢中傾瀉而出,分外寂寥。 他緩緩在巷中穿行,走到巷子盡頭后,立定,目光在各家店鋪的匾牌上搜尋了一番,落在右手邊的一間鐵鋪的匾牌上,“秦家鐵鋪”。 他近前兩步,借著燈光細看一番門板旁的廊柱,果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一處小小標志。 他看得真切,從袖中取出一塊小小令牌,負手上了臺階,毫不猶豫地扣門。 這令牌是他臨行前晚,穆承彬轉交給他的。 穆家鎮守云南多年,對西南一帶江湖幫派都頗為知根知底。 據穆承彬所言,這塊令牌是當年蜀州百年幫派“秦門”掌門人為感念穆王爺的救命之恩,特贈予穆王爺的。憑此牌可于秦門來去自如,亦可向秦門中人打探消息。 秦門歷來跟鎮摩教是死對頭,爭斗百年,從未停歇。如今秦門中上上下下的教務都由秦家大公子掌管,而秦大公子恰住在六安城。 他知道穆承彬之所以將此牌轉交他,一方面是想要他從秦門中人的口中打探到鎮摩教左護法的底細,好報當日一箭之仇, 另一方面,怕是因跟傅冰有些交情,見傅蘭芽被鎮摩教盯上,處境頗艱難,想借秦門中人之力幫襯一二。 平煜叩門后,立在門前靜等,心里卻有個猜測,不管鎮摩教和東廠對付傅蘭芽的目的是什么,兩派既已卷入其中,秦門未必也就干凈。 但無論如何,秦門中人旁門左道無所不精,搜羅消息是一把好手,前來探探口風,總比毫無頭緒來得強。 未幾,門后傳來響動,似是門后有人透過稀疏的門縫往外看了看。 見門外是陌生年輕男子,那人果然不肯開門,只道:“鄙店已歇業了,不知客官深夜前來所為何事?!币话焉n老的嗓子。 平煜笑笑,將那塊令牌握在掌中,道:“有擾了,我找東家有些急事?!?/br> 那人看清平煜手中的東西,啞然片刻,連忙開門道:“客官請進?!?/br> 平煜進門時,掃那人一眼,見是位年逾古稀的老叟,頭發花白稀疏,滿臉褶子,身子已然佝僂得直不起來。 他迎了平煜進屋之后,又小心翼翼關上門,在屋中忙前忙后,熱絡地奉茶奉坐。 平煜見他行動間頗見吃力,攔道:“不必忙。我請教東家幾件事便走?!?/br> 老叟喘著氣道:“東家暫且不在店中,公子有什么話跟老朽說也無妨?!?/br> 說畢,見平煜沉吟不語,又道:“公子手中既有秦門的行令牌,自該明白秦門中人行事的規矩,有什么話,但說無妨?!?/br> “既然如此,那我就開門見山了?!逼届衔⑽⒁恍Φ?,“聽說鎮摩教有位左護法近十年未曾拋頭露面,只在教中研習密術,不知近日究竟出了何事,會引得這位左護衛重新出山?!?/br> 那老叟靜靜聽完,忽然躬下腰,大咳了幾聲,隨后握著拳重重扣背道:“這位鎮摩教的左護法手段了得,歷來在教中地位超群,教中俗務輕易驚動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