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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西安盯著那個煙嘴。 他咬過。 程梨奪過去后也咬了下。 這種認知,她制造的這件事,讓他想再點一根煙。 任西安靜默,程梨便看他,問:“不高興了?” 他即刻回視,兩人四目相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適才處理掉同一個女人,程梨覺得此刻他身上沒了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頑固姿態。 雖然冷硬依舊,但明顯有了清晰可見的活人氣息。 那種情緒上的波動。 任西安默了一會兒,輕呵:“程小姐的生活哲學是被人搶了東西,應該無動于衷?” 程小姐? 哦,那天的風白擋了,話看來有部分也是白費口舌。 程梨來了興趣,瞇眼問:“你介意的是這根煙,還是你其實對那個女人欲拒還迎,介意我搞走了她?” 任西安涼笑了下,一副無可奉告之態。 程梨補充:“我可以賠給你,不管你到底介意什么。煙或者女人,我都賠得起,賠給你最好的?!?/br> 纖薄煙霧在一旁徐徐上升,程梨靠在墻上,視線轉而盯著對面冰冷的墻面瓷磚。 酒吧內嘈雜的音樂被遠遠的甩在身后,襯得洗手間外的這一隅很是安靜。 程梨的聲音在這樣的空間里被莫名放大。 難得不劍拔弩張的聊幾句,程梨沒有過于理會任西安的反應,繼續告訴他:“不是巧合?!?/br> 這話剛落,有人從一旁的男洗手間內出來,那人看看程梨,又看看任西安。 這個路人甲瞄了他們幾眼走了之后,程梨又接著說:“現在我們一起站在這里不是巧合。今晚這么見面不是巧合,今早同上一輛車也不是巧合?!?/br> 空氣中有股隱忍待發的凜冽氣息,程梨嗅到了。 她繼續添火:“我說真的?!?/br> 任西安眸黑如暮色:“我有問?” 程梨大言不慚:“是沒問。但是我這個人還算善解人意,所以趕在你問之前提前拿出答案來說一說?!?/br> 任西安:“……” 他而后哂笑一聲:“抱歉,我不會對此產生任何謝意?!?/br> 程梨嗯了聲:“可以。我還在追你,不需要你客氣。追人的人才是食物鏈的最底層?!?/br> 她話畢忽而側身,將視線從對面的墻面上移開,再度看向任西安。 程梨視線之內,任西安唇顫了下,喉結劇烈震動。 是個要翻臉的前兆。 導/火/索是那個追字? 程梨意會到之后提醒他:“我們之前達成了會好好相處的共識?!?/br> 她這話一落,任西安淺淡笑了下,開口話含戲謔:“已經有問有答,程小姐還有什么不滿意?” 聊到這里,程梨指尖那根煙燃盡了。 但煙草灼燒的味道卻還纏在兩人周身,一時間揮之不去。 有些嗆人。 且微苦。 任西安的唇,任西安的手,他身體的每一寸對程梨有吸引力的部分都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程梨從來不想繞任何圈子。 她說:“你明白我想要什么?!?/br> 她已經說的很清楚。 光打在任西安臉上,在廊道一側拉出一道斜長冷寂的影子。 那些他在西行數日后一度平息下去的東西,隨著在庫爾勒再度遇見程梨后她一次次的逼近而漸漸失控,在此刻即將要泛濫成從他身體內過境的洪峰。 任西安語氣平淡地反問:“我應該明白什么?” “多年不見,程小姐千多個日子里未曾找過我。某一天意外碰到了,就突然來我面前演余情未了,希望我配合演一回破鏡重圓,是不是有點兒可笑?” 程梨看著他,唇也顫了下,感覺到了一個字:怨。 他這么想,是好事。 腦海里很多思緒在沖撞,但程梨只被他這些字眼震僵了一瞬。 她回:“沒有演,也不是撩。人都不得不關心,不得不靠近自己喜歡的人,我沒的選擇?!?/br> 這句話同她今夜此前說過的每句話所用的語調都不同,前所未有的輕柔。 任西安眸底的平靜進一步垮掉。 這次再見,程梨每次都能輕易地將類似于表白的話說出口。 她直白的讓人疲于應付。 有人從稍遠處走來,進了女洗手間,也本能地側目看向靠墻站著的任西安和程梨。 廊道盡頭的這個空間內募然插入一個人,那敲擊地面的高跟鞋發出的噠噠噠的聲音,合力將適才瀕臨對峙的氛圍割裂。 程梨微覺放松。 任西安手臂在墻面上一撐,是一幅借機準備離開的模樣。 他腿一動,程梨及時地出手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手溫熱,他的手腕冰涼。 程梨的手被任西安手腕上的溫度刺激得一顫。 她話倒還是穩的:“已經說了好好相處,你還欠我半根煙?!?/br> 任西安回看她。 頭頂的白熾燈打在程梨唇上,映出的顏色暗沉。 任西安停下腳步,說:“欠?呵……我還你?!?/br> 他將另一只手插/進口袋。 程梨眼輕眨,又說:“回招待所再還也不遲?!?/br> 任西安瞬間聽懂了她的意思。 回招待所,用床還嗎? 他知道她刻意挑釁,本意并非在此刻提及用一夜來抵她嘴里那半根煙。 多年后的這次重逢,他臉上和四肢的無動于衷始終不能打擊她的肆無忌憚半分,此刻程梨那種一往無前的眼神,那種篤定他會吃回頭草的眼神讓任西安體內適才聚集的洪峰再度肆虐。 程梨此刻所有的舉動都無異于煽風點火:“不是很急?!?/br> 兩人靜置三秒。 任西安胸脯起伏地更為劇烈,手臂繃緊,冷厲地直視她:“不是說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嗎?” 程梨抬頭。 任西安說:“我現在給你,抵那半根煙?!?/br> 他此刻的笑不再涼,而是痞。 這是程梨熟悉的一種危險信號。 這種危險讓她彎唇的瞬間,任西安反手扣住她拉住他的那只手,拈著她的手腕大力一扯將她拉向他。 程梨的身體砰一聲撞上任西安結實的胸膛。 而后他松了手。 程梨感覺到他一只手墊在她腦后,另一只手扣在她腰側,將她徹底地推抵向這條廊道的墻壁。 任西安的手是冷的,可唇瓣相貼那刻,程梨感覺到的俱是溫熱。 他的氣息,他的軀體是火熱的。 他帶著極強的侵略性碾壓而來,程梨被動的跟隨他征伐的節奏呼吸。 唇瓣的每一寸領地被他盡數多次碾壓,涌入程梨鼻腔的是她此前嘗過的清冽的煙草味道。 程梨昂首,任西安瞬間撬開了她的唇縫,猛烈地男性氣息瞬間充斥她的口腔喉舌。 她的手在任西安后背上游移尋找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