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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篆姑娘去了當鋪我這才發現,”費氏滿臉恍然大悟之后的愧疚,“這些東西雖然少,但也是妾身的一點心意。請夫人一定收下?!?/br> 不過幾百兩銀子的東西,俞夫人不稀罕,卻喜歡費氏的態度。她沒有推辭,讓束mama收了東西,然后好言好語地和費氏說了幾句話,費氏就起身告辭了。 俞夫人的臉色立馬變得鐵青。 她吩咐束mama:“你給我查清楚了,她都當了些什么?!?/br> 束mama膽戰心驚地應了,很快就查出墨篆當得哪些東西。 俞夫人看著謄寫在大紅灑金紙箋上的東西,氣得嘴唇發紫,叫了俞槐安來,把紙箋遞給了他:“內院丟了東西,懷疑是墨篆。你把失物遞到順天府尹,讓他們派幾個穩重的人把事辦了?!?/br> 俞槐安低眉順目,眼瞼也不敢抬一直,恭聲應“是”,去了順天府。 晌午,就有衙役上門。 墨篆被叫到垂花門時還以為是送貨郎將自己訂的翠花送了過來,做夢也沒有想到會被扭送到順天府去…… 不過一炷香的工夫,范氏就得了信。 她嚇得兩腿發軟,半天才在丫鬟的攙扶下站起來,去了俞夫人那里。 “娘,求您救救墨篆?!毕氲竭@些年墨篆對自己的忠心耿耿,范氏的眼淚就忍不住籟籟地落了下來,“那些首飾全是我的,是我讓她去當的……”話說到這里,她像抓住了根救命的稻草似的拉住了俞夫人的裙子,“您不是說大理寺那邊要銀子打點嗎?我讓墨篆去當東西,就是想湊點錢給德圃,又怕你說,這才瞞著您的……” “傻孩子,這與你有什么關系?!庇岱蛉寺犞?,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的模樣兒上前攜了她的手,“她是仆,你是主,她服侍你是應該的。你不要因為她在你身邊呆的時間長,就事事包庇她。你這不是在幫她,你這是在害她……” 婆婆的笑容和煦如三月溫暖的陽光,范氏卻打了個寒顫。 她睜大了眼睛,好像初次見到俞夫人似的。 “娘,真是我?!彼煌5卣f著,語氣卻越來越沮喪、無助。 俞夫人就笑道:“你說是你,那好,你說說看,都當了多少銀子?銀子呢?” 范氏嘴角翕翕,欲言又止。 俞夫人微笑著端起了茶盅。 束mama走了進來,眼角飛快地瞥了范氏一眼,道:“剛才順天府的人來說,那墨篆全招了。按律當斬。讓我來給夫人稟一聲?!?/br> 俞夫人聽著,滿意地“哼”一聲。 范氏一下子癱在了地上。 俞夫人看了就道:“束mama,還不快扶了少奶奶?!庇植灰詾橐獾貙Ψ妒系?,“我們也只有兩雙手,兩只眼睛,哪管得了那么多。您也不用太自責?!比缓髮κ鴐ama道,“大奶奶身邊如今沒有了體己的丫鬟,你從我屋挑兩個做事妥當的去服侍大奶奶吧!” 束mama笑著應喏,和另一個mama架著范氏就回了屋。 費氏聽說后連連冷笑,跑去安慰范氏。 俞夫人卻懶得管這些,一心一意只想著俞敬修。 俞閣老使盡了全身的力氣,也沒辦法把俞敬修保出來。又怕他在獄中吃苦,只好每天派了管事去給俞敬修送飯,那些獄卒雁過拔毛,今天五兩,明天十兩,除了兩萬兩銀子是打點了大理司的管員,其他的三萬兩銀子,就是這送一點、打點一點的,像潑水似的用了出去。 好在外面的印子錢收了一大部分回來,這才不至于捉襟見肘。 俞閣老卻看出點門道來了。 他好歹也是堂堂從一品的閣老,到順天府的牢房探望兒子還要銀子打點,而且少了還行。計大人那邊也是滿口推脫之詞,說什么閔氏懷著身子,不便用刑,拿不到口供,沒辦法為俞敬修推脫,讓他稍安勿躁,他會想辦法拿到那口供的,到時候俞敬修就可以放出來了。 這分明是要詐他們家的銀子嘛! 他火急火燎,該找的人都找了,不該找的人也找了。就是沒辦法把俞敬修撈出來。 俞閣老狠了狠心,把把家里在京都的幾間鋪子都盤了,去堵那個無底洞。 俞國棟、俞國材兄弟被驚動了,這才知道侄兒有牢獄之災。 兩個人急得不行,快馬加鞭地趕到京都,和俞閣老商量對策。 “現在最要緊的不是把德圃從牢里弄出來,”俞家老大俞國棟道,“現在是想辦法保住德圃的功名——沒有功名,他這輩子也就完了?!?/br> 俞閣老和弟弟俞國材都沒有做聲。 除非能證明那姓郭的是誣告,否則,這功名怎么可能保得??! 俞國棟和俞國材在京都里折騰了一番,卻都鎩羽而歸。 此時俞敬修的案件已經壓不住了,京都有流言傳出來,說俞敬修與老師范大坤的女兒私相授予,為了與范氏結為伉儷,逼死了未婚妻、華陰的傅氏。 俞夫人聽到這種說法氣得夠嗆,火冒三丈地直嚷嚷:“趙凌這個王八蛋!兔子急了還咬人,他真以為我們俞家是軟柿子,他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又道,“涉及到他的女人,他不怕丟臉,我們還有什么好怕的。你以為只有你會說,我們就沒有張嘴??!” 這一次,俞閣老保持了沉默,沒有阻止。 俞夫人就和俞槐安商量著怎樣散布謠言。 只是兩人剛剛商定好,西平侯勾結俞閣老私賣戰馬的事就暴發出來。 俞閣老這才驚覺上當。 “原來他的殺手锏在這里?!彼谝紊虾靡粫矂訌棽坏?,“用德圃牽制我們的視線,等我們發現事情不對頭的時候,已經沒有時候去布置、應對了……” 一時間,俞閣老面如死灰。 俞夫人哪里還顧得上流言蜚語,一夜之間白了頭。 但還是沒能阻止俞閣老失勢。 六月初,俞閣老被流放莊浪衛,即日啟程。 皇上顧念俞閣老兩官為朝,赦免了俞敬修死刑,革去功名,貶為庶民。 七月中旬,俞閣老因年事已高,天氣炎熱,受不了連日趕路,病死在平涼。 至此,南京豐樂坊俞家開始沒落。 消息傳來,不過只是惹了人們的一聲嘆息。 和趙凌在玉鳴山趙家別院后面散步、消暑的三姐夫困惑地問趙凌:“你為什么要為俞敬修說情。要不然,他早就伏法了!” 趙凌望著被風吹得吹沙沙作響的滿目濃綠,道:“我一向覺得,人一死百了,最舒服不過?;钪娜?,才是真正的痛苦?!彼粗?,沖三堂姐一笑,露出雪白牙齒,“三姐夫,您說呢!” 三姐夫語凝。 風中隱隱傳來孩子們歡快的笑聲,如風鈴,清脆、悅耳、無憂無慮。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