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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前,明明眼底透著惶恐,嘴上卻言不由衷地說些大方得體的話……脆弱中帶著幾分倔強,倔強中又透著幾分凄婉……讓人心中不忍。 罷了!罷了! 人既然是他帶來的,他總不能就這樣把她丟在這里不管。 這原本也非大丈夫所為。 就算是把她托付給朋友,得先找人給她母親帶信,然后等她母親的人來接她……跟著他,也得先找人給她母親帶信,然后等她母親的人來接她……與其麻煩別人,不如就帶在身邊,也免得欠朋友一個人情。 趙九爺面如寒霜。 “七爺,多謝您的好意!”他朝著七爺行禮,“既然解老爺一家已經遭害,那我們就去西安府好了——我們家太太有個表姐嫁到西安府,只是這些年都沒有什么來往……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只好腆著臉去打擾一番了!” 傅庭筠驚駭地望著趙九爺。 他說,要去西安府投親……她在西安府哪里有什么親戚……分明是他要和同伴在那里匯合……他要帶她去…… 她瞬間沉浸在莫名的喜悅之中,心里有什么東西咕嚕嚕地冒了出來,讓她淚眼婆娑。 七爺有些意外,想到剛才傅庭筠低聲和趙九爺說一通,還以為是傅庭筠的提議,倒也沒有懷疑。但寧愿來投靠解老爺也不愿意投靠那個幾年未曾謀面的表姨母,想必兩家的關系并不親密??赡歉导倚〗慵热淮蚨酥饕?,他也不好強留。 他正想說幾句客套話,趙九爺已道:“七爺的大義,我們家小姐銘記于心。只是還有件事,請七爺看在與解老爺是近鄰,又曾一同做過生意的份上,請七爺相助!” 七爺心底把趙九爺當成了忠肝義膽之士,見趙九爺說話不卑不亢,生出幾分尊重來。 他神色一正,道:“你說!” 趙九爺道:“之前我們以為只要到了渭南就會有了依靠,只準備了十幾天的水和糧食。如今要去西安府……”他頓了頓,道,“還請七爺相助,解我們家小姐的燃眉之急?!闭f著,從衣袖里摸出三條小黃魚:“我們要五十個饅頭,十水囊水。麻煩您問一下,看誰家有多的口糧和水?!?/br> 金條俗稱“大黃魚”、“小黃魚”。大黃魚通常十兩一根,小黃魚通常一兩銀子一根。三條小黃魚,就是三兩金子。一兩黃金通??梢詢稉Q十兩銀子,一兩銀子通??梢詢稉Q一千文錢。太平盛世,兩文錢可以換個饅頭……就是現在,渭南城里,五百文也可以買個饅頭。 傅庭筠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她的……他身上怎么有這東西? 七爺身邊的人看著眼睛都比剛才明亮了不少。 七爺暗暗稱贊趙九爺會辦事。 這樣一來,他對族里也有個交待。 他大方道:“我還是先問問族里有沒有多的口糧吧!”并不收那小黃魚。 趙九爺只是表明個態度,免得李家凹的人把他們當成身無分文的難民對待?;I不到糧食,去西安府,他們就得餓死在路上。 他再次鄭重地向七爺道謝,提出在李家凹歇息兩天再趕路。 七爺讓人把他們帶到了村里祠堂旁一個偏僻的廂房住下,自己則陪著隨后而來的李家那位十一姑奶奶進了一射之外的那座三進小院。 傅庭筠和阿森望著雖然有些陳舊卻收拾得干干凈凈、一應什物都很齊整的屋子,感覺像一步登天,到了仙境似的,都露出歡喜的表情來。 趙九爺笑了笑,讓阿森把小推車整整,吩咐傅庭筠休息一會,沒個交待就出了門。 安安靜靜的屋子里,只有阿森整理小推車發出來的聲響。 傅庭筠想起死去的舅舅、舅母……笑容漸斂,捂著嘴低聲抽泣。 有婦人在屋外高聲問:“這里是解老爺家的親戚嗎?” 傅庭筠忙擦了擦眼淚,強露出個笑容走了出去:“正是!”就看見屋門口站著兩個挑水的墩實婦人。 趙九爺買了水來! 傅庭筠忙打開門,把兩個婦人迎進去:“辛苦兩位嫂子了!” “不辛苦,不辛苦!”兩個婦人笑瞇瞇地道,將水桶一直挑進了廂房,“她當家的排行第四,我當家的排行第六,姑娘要是還要水,只顧讓人叫我們再去挑?!眱扇藡D人一邊說,一邊偷偷地打量傅庭筠,好像對她很奇怪的樣子。 阿森聽到動靜早跑了過來,看見滿滿四桶水,他高興地撲過去抱住了木桶:“這么多水,我們怎么喝得完!”表情十分的幸福。 兩位婦人先是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后又呵呵笑起來:“這位小哥,這不是給你們喝的,這是你們家管事買給你們家小姐用來洗澡的?!?/br> 傅庭筠和阿森都呆滯了片刻,阿森更是急急地道:“這,這,這得多少錢?” 兩位婦人臉色微紅,道:“一條小黃魚一桶!” 傅庭筠兩腿一軟,坐在了炕上。 第26章 李家凹 一條黃魚一桶的洗澡水! 如果沒有這一路的經歷,傅庭筠或許會覺得這是件頂風雅的事,定會舒舒服服地泡個澡,然后換件干凈舒適的衣裳,再美美地睡一覺……可現在,當她知道水能救人性命的時候,就再也沒辦法等閑視之,若無其事地用它來洗澡了。 阿森比傅庭筠經歷的更多。 他坐在木桶旁邊,愣愣地望著傅庭筠,猶豫地道:“真的用它來洗澡???” 當然不能用它來洗澡! 傅庭筠想了想,道:“要不,我們把水灌進水囊里貯存起來,帶在路上飲用?” “好??!”阿森聞言高興地跳了起來,“不過,生水不能就這樣直接灌到水囊里,要把它燒開。要不然,我們路上走那么多天,水不流動,會壞的,喝了要生病的?!?/br> 這個道理傅庭筠也是懂的,只是沒有想這么多。 她臉色微紅。 難怪祖母常說“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可見她要用心的地方還多著呢! 兩人在屋里轉了一圈,找到了設在廂房后面套間里的廚房,灶旁邊堆著些許的稻草和碎木頭。 阿森告訴傅庭筠怎么用稻草捆了木頭做柴火,怎么用火鉗架了柴火燒火。 傅庭筠直笑:“你不會以為我連飯也不會做吧?” 阿森不以為然:“那你捆把柴我看看?” 傅庭筠還真沒有做過這個。 她學上灶的時候,自有媳婦、婆子生火,洗菜,她只不過負責做菜。 阿森頗為鄙視地教她:“稻草是用來把火引到木頭上的,捆多了,浪費,捆少了,火引不到木頭上……誰做飯是一個人在灶里遞柴火一個人在灶上炒菜的?都是把柴丟進灶里就忙著鍋里,算著時間灶里的火快要熄了,丟了鍋里再忙著灶里的……火燒起來的時候,開始火勢小,中間的時候火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