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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時江楚水坐船,侍衛思歸才沒有跟著去。江楚水心里卻覺得,若是有思歸,那趟船行的最后的結果應該都還是那樣的,不過這句話江楚水當然不會說出去來。江楚水太清楚底下跪著的這個人了,暗衛思歸活像塊茅坑里的糞石一樣蠻橫,認準死理,就算是江楚水想把他攙扶著起身,他也毫無所動,他當著江楚水的面,砰砰的往地上重重的磕起了響頭,待等到頭邊都流出熱血,才抿著一張嘴堅定的說:“請世子責罰?!?/br>江楚水看著他嘆了口氣,順了他的意思,淡淡的開口:“按照軍規,你去領上十個軍棍吧?!?/br>思歸這才把頭磕在了江楚水的腳邊,在江楚水看不到他神情的角度,臉幾乎像是膜拜神明一樣,悄悄碰上了他這個失而復得的主人身下的軟鞋頭跟,用嘴在鞋上留下了虔誠的一吻。“屬下領命?!?/br>第12章帳中香(十二)碎花亂石的闈庭深院,許多叫不出名頭的草藥郁郁蔥蔥的生長在泥縫之中,生機盎然的抬頭享受著午時時分特有的炎炎烈日。幾個從人抬著裝著藥物的瓦罐,擔著水桶在“眉峰居”內進進出出。半晌,屋內熱氣膨脹起帶來一片煙霧繚繞,只見房內正中央擺著一個檀香木桶,桶內水溫極高,竟使大桶無縫的邊緣的檀木都滲透出熱霧。待從人全部退下后,有一體態修長的年輕男子,緩緩褪下了自己身上的紗衣裹褲,露出了一具外人不能所見的瓊脂玉膩般的胴體,步伐裊婷的跨坐進桶里。思歸進來后就是看到這樣一副讓他窒息的場景。似乎是桶內的藥材有著微微疼痛酸麻的感覺,江楚水坐靠在桶邊,昂起頭,緊緊的閉著雙眼,長發流瀉墜落在桶外,秀長潤亮的脖頸被露出,整個人像是被厄住咽喉而要抬首昂吟的天鵝。而那平日里只顯淡淡唇色的嘴唇被他抿咬得艷紅,那一點艷紅似乎在隱忍住那些酸麻觸感而微微顫抖著,讓人想要僭越的用拇指按上去。思歸一直都知道他這個主子很擅長隱忍,似乎從來也沒有見過他痛苦難耐的表情,整個人帶著股常人沒有的淡然冷漠之感,而現在在熱氣膨脹的煙霧中,更顯得他有種飄飄羽弦,乘云欲歸的感覺。突然之間,思歸驚覺江楚水竟睜開眼睛望過來,那一瞬間眼眸深邃不帶任何感情,冰涼得不似凡人,待看到是他之后,那雙眼才慢慢染上溫度,眼角彎起,變回了平日白玉面孔書生的氣息。江楚水問:“你怎么回來了?”思歸一愣,不明白為什么武功高深的他沒有露出腳步聲,江楚水卻是怎么發現他的,待等到鼻尖嗅出這房內里,除了有著香濃的的草藥清新味外,還有著一股突兀的血腥味時,才方覺江楚水是敏感的聞到他血腥味。思歸不再隱藏自己,走近過去回答他:“屬下不敢離職,必定會日夜不離世子身邊?!?/br>“胡鬧?!苯酒鹈?,看著剛被打了一百軍棍,死命硬撐著,但還是能明顯看出呼吸粗重,步伐蹣跚的思歸:“現在是在府中,府內有眾多侍衛看守,不會有什麼危險,這兒不用你守著,你先下去養好傷?!?/br>江楚水看著思歸那張硬邦邦面無表情的臉,對他的死腦筋有些頭疼。“下去吧,我可不想哪一天突然看到你暈倒在我前面,我給你三日時間養傷,若你還天天跟著我,養不好自己身體,三日后,后果自負?!苯]回了眼眸,帶了命令式的語氣開口:“下去,不要讓我喊人過來把你綁下去?!?/br>思歸也知道自己身上傷得很重,背部至腰臀以下全部皮開rou綻,本來就算江楚水不說,他也會找些江楚水午休或者睡覺的時候去養傷,而待聽到江楚水的這句話后,一邊是為了他竟然體恤自己而感到開心,二是他根本不想讓其他人進來,看到江楚水這副肌如勝雪、美不勝收的場景。所以最后思歸還是單膝跪下,順從的跪安退了下去。*待泡完guntang的熱水,江楚水只感覺自己的毛孔都似乎舒服得張開了,待日行一例的檢查完自己泡完藥浴后,經脈根骨沒有絲毫變化,還是細如毫毛的時候,江楚水也沒有什么可惜的感覺,畢竟他已經習慣了十七年,而他的心性也一直是穩固泰然,畢竟他相信以他是主角的身份肯定能逢兇化險的。換過新衣,去了正堂里與周氏用了飯后,他便帶著侍從和奴仆上了馬車去獄刑司處。恰好莊蓉也在,莊蓉聽到從人說江楚水來了,便放下了手頭的事情,匆忙趕到門外迎他。“世子?!?/br>“莊大人?!?/br>江楚水禮貌的與他邊走邊說:“我這次來是想先了解一下這個案子的前因經過的,不知可會打擾了大人的時間,莊大人可否給在下解惑?!?/br>莊蓉聽了連忙回答他:“世子言重了,下官定知無不言?!?/br>隨后,莊蓉便對江楚水細細說著他所知道的事情,等到江楚水跟著他快走近到牢獄的位置,江楚水才聽他訴說完畢。江楚水這才清楚一些北萼寨的事,首先是此寨基本是掛羊頭賣狗rou,名義上會出去做一些劫匪的事情,實際上是個專做中轉的山寨,其中包括有拐賣人/口,販/奴,賣可以生育的女人,而且北萼寨靠邊界??诘貛?,還會攻下一些貧困山寨部落,把他們帶出來當畜生賣掉,更可怕的是,還專門處理一些朝廷禁止的禁藥迷藥,暗里出售一些類似罌粟的毒/藥,例如大批量生產寒石散,還加上會送一些尸體,活人供一些有特殊愛好的“達官貴人”發泄。知道這些事情后,即便是心氣平和,氣定神閑的江楚水,心里也會感到溫怒。“他們背后是否有人暗中cao控?”江楚水一針見血的直問莊蓉。莊蓉點頭稱是,隨后愁眉苦臉的暗嘆:“這些人,幾乎都是一問三不知,都是被人cao縱著做事,其實都是些懵懂無知的村民,他們也不知道是誰來管著他們?!?/br>“是嗎?”“請世子跟隨下官去看看就知道了?!鼻f蓉道。江楚水跟著莊蓉走進府衙深處,從寬敞明亮的屋室到昏暗狹窄的道路,火光飄動的燭火引入眼簾,有序的插/在石壁銅墻上。一股發了霉似的sao臭與血腥味道拱鼻而來,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一些呻/吟喊叫的聲音。“大人?!庇幸簧泶┲诰I八卦上襖的男子走了過來。莊蓉指著他對江楚水說:“這位是大理寺少卿,名喚唐妄,也是審理這件案子的負責人之一?!?/br>莊蓉指著江楚水:“這位是永誠郡王世子?!?/br>二人經莊蓉介紹相互見禮之后便不再多說迅速進入了主題。唐妄帶著二人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