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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人。顧承顏的情況有些復雜,他出身于A市豪門世家白家,可他的母親逝世后,他就被白家趕了出來,成為了白家不姓白的“少爺”因為這些原因,他們是這個貴族學校里最不貴族的兩個人,順其自然就成為了很好的朋友。大一的寒假,顧承顏又被白家逼迫嫁給了一個叫時昭的男人,這個時昭,正是和溫燃一同創業的合作伙伴。時昭并不如同一般紈绔弟子,他們兩個的婚姻也不像尋常的聯姻。過了半年多,感情升溫,儼然一種老夫老妻的樣子。那天,衛澤受顧承顏的邀請去他們家玩,也正是在那里他和溫燃初遇。起初,他對這個男子沒有任何興趣,當作是朋友的老公的朋友來處理。那場家庭聚會中,眾人說說笑笑,他玩的很盡興,便一不小心喝多了。離別的時候,顧承顏不放心,就托時昭的朋友送他回去。他坐上了溫燃的車,還是將醒未醒的樣子,一邊感嘆時昭的收藏真不錯,一邊睡著了。因為喝的太厲害,吃的也多,胃里一陣翻滾,竟然吐了出來。他整個人七葷八素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全部吐出來圖一個爽快。上一世的他,就是這么神經大條的人,等到自己舒服了,他才身體一僵,溫燃的臉近在咫尺,他卻不敢抬頭。他竟然完全忘記這是在別人的車上了!而且是朋友的老公的朋友,別人客氣送他回家他不但不感激,還爽快的大吐特吐……他望著高檔柔軟的墊子沾上了一片污穢,陷入了無盡的沉默。“不用在意這個?!蹦莻€男子冷不丁的開口,語氣中絲毫不帶責怪的意思,“你好些了嗎?”衛澤還是沒說話,身體僵硬了半天,他幾乎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那個人把眼前的事情說的事不關己,反而優先關心他的狀況,這是……怎么回事?過了半分鐘,他確定溫燃好像真的不是在忍著憤怒的樣子,才小心翼翼的抬起頭。這是他這天下來第一次正視眼前的男子,原來他長得如此英俊灑脫,五官端正,眉目秀麗的樣子。他正溫和的對他微笑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巾,遞給了他,“擦一擦吧?!?/br>那晚,他就這樣昧著良心回到了家,久久不能平靜。也許是出于愧疚,他回避了后來幾次顧承顏的邀請,盡量避免和溫燃見面。在母親把溫燃介紹給他做結婚對象的時候,他幾乎是不經過大腦思考,本能的反應就是拒絕。后來溫燃到他家來當面和他商討這件事,他滿腦子卻是自己吐在別人車上的尷尬經歷。溫燃這樣的條件,別說是用來聯姻了,就算是被他玩弄,愿意的人都可以圍著他們公司三圈了。被他這樣的小人物一口拒絕,應該是很沒面子的吧,他覺得溫燃肯定把自己想成不自量力的小人。卻沒想到,溫燃向他母親提出了三年的婚約關系,意思是,兩人以室友相處,對外不公布,以三年為期,如果三年之后衛澤還是不愿意,就自動解約,婚姻的事情到此結束。衛澤有個毛病,就是自己做錯的事情,總不會忘記,而且會一遍遍的回憶和溫習。他望著溫燃的臉,時時刻刻被提醒那段尷尬的往事,雖然在同一屋檐下,兩人說話的次數一只手都數的過來,還沒他和廚子說的多。溫燃一向維持著紳士風度,彬彬有禮,也不逼迫他。過了兩年,這樣朝夕的相處,他也只把溫燃當作大哥而已。后來他解除婚約,溫燃也沒反對什么。他們之后鮮少聯系,一直到他被渣男騙得人財兩空,再后來公司倒閉和母親倒下了,最后到他車禍去世,卻是那個溫大哥一直在幫著他。他在醫院無所事事的那幾個月,聽醫院里的小護士經常討論溫燃,八年后的溫燃已成為A市最具有影響力的人物,似乎沒有什么事情能把他打垮。他和溫燃相處的那兩年,自然是相安無事的,所以他一點都不知道,他眼中的溫大哥,在群眾眼里,竟然是這樣星光閃耀的形象。他們說即使是黑/道老大,聽到溫燃的名字,都要一陣哆嗦,俯首稱臣。“時間差不多了,我送你去學校吧?!睖厝嫉穆曇魝鱽?,衛澤意識回籠,愣愣的點頭。坐在車上,衛澤還是忍不住出神,好在這不是他吐過的那輛,不然他恐怕又不能直視溫燃了。因為房子坐落在郊區的緣故,Y大又在市中心,他自己去學校的話,有些麻煩,路程又長,所以有的時候溫燃會上班順道送他一起去。前一世的他,自從開始叫溫燃“溫大哥”之后,便心安理得的接受這樣的好意。但是這一世的他,多了幾分心思。溫燃對他,到底是什么樣的感情?車子啟動后,衛澤側頭看著窗外的景色。八年前的A市原來是這樣的,他已經有些忘了。畢竟在解除婚約之后,他就自己跑去了S市闖蕩。重生之后,他有些感慨,還是A市好,他從小在這里長大。上一世離開這里去了S市后,人生開始走下坡路,變得很不如意。溫燃泰然自若地開車,一邊穩穩地cao控方向盤。他不可察覺的用余光瞥了幾眼坐在后座的人,看他喜怒哀樂的轉換,心里閃過一絲疑惑。“上星期說的事,我已經幫你辦好了。你明天就可以去了?!?/br>被溫燃這話嚇了一跳,衛澤“啊”了一聲,又趕緊閉嘴,陷入了沉思。上星期,什么事?解除婚約生怕溫燃發現自己的異樣,衛澤把臉埋了下去,緊皺著眉頭。上星期,上星期……八年之前的事情他怎么可能還記得這么清楚,他只記得今年他就提出了解除婚約,那么,是不是解除婚約之前他回原來自己家和母親商量了這件事?隱隱約約好像有這么個模糊的印象。溫燃專心一意的開車,也沒催促他。但如果他現在不說些什么來回答,應該會被懷疑。衛澤強裝鎮定,“那我明天自己去吧?!彼矝]說清楚,給了個模糊的回答。“你自己去?”然而溫燃給了個更模糊的問句,四個字里分析不出一點信息,又硬是逼迫他多說些什么。衛澤聞言心神一緊,“回自己家我還是認得的?!彼麑擂蔚淖チ俗ヮ^發,“不用麻煩溫大哥了?!?/br>幸好溫燃沒多說什么,只道,“那你自己小心點?!?/br>看來他是猜對了。這關總算過去了。次日正好是周六,早上他用過早飯就啟程了。他原本的家也在A市,也在郊區,但是方向卻和溫燃的房子是天南地北。他在高德地圖上查著路線,拖著一個行李箱又背著雙肩包,不由得像痛扁那個和溫燃說自己去的自己。所幸這里幾個月前剛剛開通了地鐵,不然坐車也要坐一小時的路程才能到地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