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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縮過的rou罐子,是她從俄羅斯人的農莊順手牽羊借來的。 弗里茨躺在地上,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突然道,“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將自己的糧食儲備暴露在敵人面前?!?/br> 林微微一愣,好半晌才意識到他口中所謂的敵人是誰。她轉過臉看了一眼,只見那一家老少都安靜地靠在一起睡覺,不禁反駁道,“他們都只是普通人啊?!?/br> 他聞言笑了起來,將沒受傷的那條手臂枕在頭下,道,“你太高估人性了,饑餓會讓人瘋狂?!?/br> “可是為了搶奪食物,而去動手殺人,這和野獸有什么區別?” “走入絕境的人還不如獸,弱rou強食,這是天性,這一點人和獸也沒什么兩樣?!?/br> “人有自制力,有理智,有感情……”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冷笑著打斷,“在這里,自制力、理智、感情都是奢侈品,我們消費不起!” 所以,在這場殘酷的戰爭中,像弗里茨這種能夠背棄人性道義、沒有原則底線的人,總是更有可能活著爬出這座人間煉。因為,他唯一要顧慮的就是,如何讓自己生存下去。 在這種時候和他爭論人性沒有意義,也許他是對的,為了能活下去,必須放棄很多。但,在關鍵時刻,也就突顯出了人與人之間的思想、教育和文化上的差異。各自追求的信仰和人生觀不同,采取的行動自然也不會一樣,她雖然不反駁他,卻并不代表她茍同。人性的丑陋,她不愿去相信,但后來事實證明,被鬼畜說中了…… 林微微爬起來,哈著氣走到洞外,弄來幾根冰柱,放在鍋子里煮了。本來想開一罐牛rou,可又怕味道太香會引起對方注意,只能作罷。將面包掰成一小塊兒,然后扔進鍋子,活在一起,煮成了面疙瘩一樣的東西。 味道和夢中的小火鍋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但至少能夠填飽肚子,這一招還是她向戰地里的士兵們學來的。據說,這樣就能讓食物在胃里呆得時間長一點。 她呼著氣,向著天空舉高了碗,自言自語地道,“微微,祝你新年愉快?!?/br> 這一句話她是用中文說的,所以弗里茨沒聽懂,一聲不吭地看著好半晌,問,“什么意思?” 本來不想多作解釋,可他的目光太深沉,出于對他的畏懼,她還是下意識地回答道,“中國人的新年?!?/br> “今天?” 具體哪一天,她也不知道,只是夢中提起,不由感慨萬千。每逢佳節倍思親,本來一個人流落海外,就夠孤單了,現在還身陷戰場,更是胸中苦澀啊。 “你們中國人怎么過新年?” 弗里茨只是打發時間隨口提一句,卻還是讓林微微著實震驚了一把,沒想到這個嚴重種族歧視者,竟會破天荒地對他眼中低賤人種的文化感興趣。 “吃?!?/br> “哈?!甭犚娝幕卮?,他抿唇笑了聲,道,“我喜歡?!?/br> 他喜歡什么?喜歡吃?還是喜歡過節。 大概是被熱湯灌飽了肚子,弗里茨心情和精神都不錯,于是又問,“我的名字用中文怎么說?” 林微微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洋鬼子?!?/br> “Jang gwei tsi?”弗里茨用帶著濃重德語口音的語調重復著。 見她點頭,他又念了一遍,神色認真。 “怎么聽起來和德語完全不一樣?”他問。 這要是一樣就見鬼了。林微微忍住笑,理所應當地道,“這是中文啊,肯定不一樣?!?/br> 弗里茨聽不識中文,無法辨認真假,最后只是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收拾起殘局,她和衣靠在火堆邊,終于朦朦朧朧地睡著了。夜里,她睡得非常不踏實,一方面是冷,另一方面是因為弗里茨之前說過警告的話,害怕這一家人真會對他們不利。林微微覺得自己就像一只兔子,渾身戒備著,雖然閉著眼睛,耳朵卻保持警惕,稍有半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她突然驚覺。 湊合了一夜,天終于亮了,她爬起來走出去一看,頓時傻眼。外面起了暴風雪,雪片飄得到處都是,蓋住了整片天地。仿佛來到了一個異世界,這里沒有生物,只有未消融的冰雪。這樣的天氣哪里走得出去?于是,只能向蘇聯人解釋,他們不得不再留住一晚。 弗里茨靠在墻上冷眼看她,一言不發,末了,還特臭屁囂張地丟下一句話,“我們想來就來,想走自然會走,解釋那么多做什么?!?/br> 林微微被他堵得一時說不出話來,霸占了人家的家園,還一口理所應當的語氣,當真是一副大侵略者的氣派! -------- 誰也沒料到,這一場雪足足了下了三天,而弗里茨的病情也反反復復。有時,精神好的時候,可以坐起來,有時糟糕的時候,一直昏睡。該打的針、該喂的藥,一次也沒少,可他的狀況就是不穩,傷口的炎癥也始終消不下。林微微很是擔憂,這樣不穩定,就怕他會感染上敗血癥。 好在她的醫療包里還有不少抗菌素,暫時能夠控制病菌的侵入和繁殖。傷病員需要營養,于是,林微微打開了一個牛rou罐頭,和冰雪、黑面包一起燒成一鍋熱湯,然后喂他吃了一大半下去。望著這個曾在集中營里叱咤風云的鬼畜男,她不禁感嘆,再強悍再冷酷,也畢竟是人,是人就無法逆天。 弗里茨皺著眉峰,不知道他夢見了什么。即便沉浸在夢鄉中,也顯得很不安穩,身體肌rou繃得死緊,仿佛在經歷一場惡斗。林微微放下手中的鍋子,讓他躺下來,替他按摩著太陽xue,嘴里輕聲哼起了小調。 弗里茨渾渾噩噩地躺在地上,頭痛欲裂,耳邊傳來的都是戰場的激烈而又危險的槍擊聲和爆破聲,回聲轟隆,不停地在他腦中回蕩。炮火劃破長空,將午夜點亮,就像他小時候看到的流星,拖著長長的尾梢。 斯大林管風琴,大家快撤!他掙扎著想爬起來,可是雙腿卻被冰雪凍住了,眼見那些炮彈越來越近,就要降臨在他頭上。那一刻,他睜大了眼睛。原來,在死亡降臨的那一刻,他也會害怕。 萬念俱灰之際,突然時間停止了,有一雙清涼的手放在了他的太陽xue上。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唱不知名的歌曲,很輕很柔,不像俄國人的口琴那樣尖銳哀怨,曲調平穩而悠然,莫名讓人心定。 那歌聲離得遠遠的,仿佛隔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