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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抬起手臂,擦拭著額頭上的汗。他邁著沉重的步子,腳步蹣跚,往前挪去。他知道,他不能夠停下來,因為那個人還在前面等他,此番他來,便是為了改變他的命途,從最初的地方開始。街道的盡頭,一個穿著花紋針織衫,淡青色襯衫,扎著馬尾辮,帶著紅框粗邊眼鏡的少女急速奔跑。由于她抱孩子的姿勢不標準,手里那個孩子感覺十分不舒適,眉頭緊鎖,伸著小手,蹬著小腿,放聲大哭。孩子一哭,那少女更是焦急三分,先是學樣兒似的掂著懷里的孩子,用輕柔的歌聲哄著他,讓他不要哭泣。見此方法未果,年輕氣盛,沒有耐心的少女干脆粗魯的將自己的親生骨rou放置在冷冷的臺階上,公園的梧桐樹下,然后捂著耳朵,搖著腦袋,快速的向前奔跑,頭也不回,好像身后有成千上萬只餓狼在追逐她,只要她有一刻遲疑,就會被吞食干凈。立在一旁的銀發男子深深嘆氣,見少女已經跑遠,才緩緩踱步到襁褓前,溫柔的抱起那襁褓,哄著那個哭到小臉發紅的孩子。他輕輕的拍著孩子的后背,像個慈祥的長輩,喃喃道:好了,小病,不哭了。哄了差不多五分鐘,襁褓里的小病才吸著鼻子,握著兩個小拳頭,止住了哭泣,用瀲滟清澈的眸子盯著眼前這個陌生人看,而緋淡然一笑,用纖手撫著小病的眉梢,幫他把悲傷撫平,點了點小病的鼻子,道:哭相真丑。襁褓里的小病似乎聽懂了緋的意思,撅著嘴,扭了扭身子,伸開小rou手,去扯緋胸前的那縷銀發。小病不屈不撓的扯著,緋忍著痛,一臉平和道:小病,我也會痛。小病似乎又聽懂了緋說的話,撒開了手里的銀發,緊緊的盯著緋,眼里盡含歉意。跑到家門口的年輕少女后悔不已,轉身往那梧桐樹的方向跑去,想要抱回自己的兒子,小病,可那時,緋已經抱著他,離開了那棵梧桐樹,在晚秋的深夜里,在街道上游走,惴惴前行。有時候,一件事情已經落定,那么再回頭,也來不及了。今生注定無緣,無須強求。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緋用最后的仙力乘著風,飛進了一個富豪居住的別墅區。半刻,他落地,抱著小病走到了一間豪華的獨棟別墅前。緋執起手,捏著小病柔軟如水的臉蛋,淚水噙滿了眼眶,依依不舍的看著襁褓中的小病。襁褓中的小病只是蹬了蹬腿,長大嘴巴,打了個哈欠,根本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接下來,自己會發生什么事情。緋執起小病的小rou手,細細嗅著上面的奶香味,淺淺一吻,眼中的一滴清淚也劃過了臉頰,隨之,淚水肆意在臉上縱橫,像是絕了堤洪水,泛濫成災。緋來之前,他耗盡所有力量,卜算好了小病的未來,深知只有這么做,將來的小病不會再被人拋棄,不會再受病魔的摧殘,可以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活著,甚至死后還會流芳百世,受千百人贊頌。于是,他拼盡了所有,不顧別人的勸阻,在時空中來回穿梭,為的就是給小病一個美好幸福的未來。小病,你的未來是幸福的,我保證。頓了頓,緋皺著眉頭,深吸一口氣,止住自己的嗚咽聲,道:可是,前面的路我再也不能陪你走下去了。言畢,緋一邊默聲咽淚一邊緩緩蹲下身子,將懷里的小病放在那戶人家的家門口。嬰兒時期的小病似乎意識到緋要離自己而去,突然放聲不哭,好像在喚緋的名字,讓緋不要離開自己。緋擦干了臉上的淚,吻了吻小病的額頭,貼在他的耳邊,用發著顫的聲音,對著小病說:這一世,沒有我的你也一定要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的活下去。狠下心的緋看了小病最后一眼,用力敲響了那戶人家的門,然后決絕的快步向前奔去,反反復復告訴自己,不能回頭。隨即,他用盡力氣乘上風,駕著云,化成一抹朱砂,消失在夜色之中,不知所蹤。聽見敲門聲,別墅里亮起了燈,一對年邁的,穿著睡衣的夫婦打開門,看到門前那個哀聲哭泣的小病,又想到自己膝下沒有一兒一女,便將小病抱進了溫暖的屋內。02.十八年后的一天,三個身材高挑的男高中生背著書包,漫無目的走在繁華大街上。左邊的男生手里玩弄著只能手機,右邊的男生手里抱著一本漫畫,中間領頭的男生雙手插著口袋,對著頭頂上的藍天發呆。這時,左邊那個男生收起了手里的手機,用手肘拱了拱中間那男生的胸,諂笑道:鐘幸生,我都幫你搞定隔壁班那個對你死纏爛打的小婊砸了,你要怎么犒勞我?領頭那男生聞言,揚起眉,瞇著那雙清澈如天使的眼睛,邪邪一笑,道:我請你吃東西。左邊男生高呼萬歲,此時,右邊的男生一臉疑惑,問著鐘幸生,道:幸生,二班那女的不是還好么,胸是胸,臀是臀,顏也不賴。身高一米八由余的鐘幸生伸出手,扯下了銀杏樹上的一片銀杏葉,放在眼前,仔細端詳,不出聲,而左邊那個男生嘴里發出嘖嘖嘖的聲音,攤開雙手,對著右邊男生無奈笑道:你不知道了吧,那女的在我們學??墒浅隽嗣墓卉?,我們鐘公子根本看不上那種貨色。鐘幸生搖了搖頭,將銀杏葉放在鼻下細嗅,說著:不,她不是我愛著的人。聞言,另外兩個男生都噗嗤笑出了聲,只聽左邊男生問道:愛?什么是愛?那么幸生,你愛的人是誰,在哪兒?鐘幸生將手里的銀杏葉放在手心里,喃喃自語道:在夢里,可我看不清他的長相,聽不清他的呼喚,追不上他的腳步。然而,另外兩個男生的注意根本不在鐘幸生的身上,而是落在前面一個男子的身上。左邊的男子指著前方一棵梧桐樹下的一位銀發如雪,金簪綰發,紅衫似血,手中執傘的男子,驚慌失色的看著一旁的兩個人,道:我靠,古代人!聞言,鐘幸生和右邊男子看去,果然有個一身古裝的男子立于他們身前,對著他們三人淺然一笑,灼灼目光落在鐘幸生的身上,含情脈脈。右邊男子是個阿宅,一看緋的那副裝扮,便鎮定下來,拍了拍左邊男子的肩膀,叫道:別慌,是古風cospy的coser啦,咱們走聽阿宅這么說,左邊男子也定心了,跟著阿宅走在前面,鐘幸生一個人走在他們后面。當鐘幸生迎面而來,緋對著他莞爾一笑,那笑里包含了太多的情愫,愛戀,眷戀,還有那十八年的相思。鐘幸生永遠也不知道,眼前的人,以僅剩的一魂一魄,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