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衣服。

雨停后，莫森便帶著劉伶回清風齋，路經云來客棧便又讓高掌柜送去五壇酒。劉伶聽說在清風齋還有三位和他一樣喜愛喝酒的人，巴不得馬上結識。

回到清風齋莫森發現書房多了一個人，嵇康趕緊介紹說是他以前的鄉鄰，叫向秀，以前常陪著他打鐵，現在也想跟著一起升官發財。莫森留神細打量向秀，長相挺英俊的，皮膚要比嵇康稍白些，看樣子也是個可造之材。

“那就留下吧?！倍嘁粋€不多，少一個不少，莫森爽快地答應了，接著又向眾人介紹劉伶。

很快幾只酒鬼就混熟了，談得熱火朝天，唯獨莫森插不進去。

“吃老子喝老子用老子的，還甩老子臉色，豈有此理?！蹦瓙汉莺莸囟阍谖堇镏淞R，這群人簡直太過份了，哪天一定要用牙撕碎他們。

莫森堅定地認為這些家伙是仇富，所以才孤立自己，生著悶氣，莫森便躺到床上，沒一陣瞌睡蟲上腦。

忽然門上有人敲門，莫森道是那些家伙來向自己道歉，結果一開門外面卻是久已不見的池張，趕緊招呼進門?！澳?，我家主人請你泛舟喝酒?！?/br>
“是司馬兄請我嗎？”莫森腦中浮現出牛車美男的絕世容貌。

“是的，主人正在洛河岸邊的船上等你，邀你同游洛水?！背貜埞Ь吹氐?。

和池張出得院門來，便有一駕精致的馬車，池張請莫森坐上馬車，自己隨坐一旁。透過被風吹起的車簾，莫森看到那伙混蛋擠在一處眼里流露出的艷羨目光，心里別提多得意了。

此時正值黃昏，沿著河岸有許多行人在悠閑地散步，幾縷霞光半落在波光粼粼的河面，舟來舟往，莫森老遠便瞧到了司馬兄林立在夕陽中的俊俏身姿，想到自己丑陋的兩顆齙牙一顆心忐忑不安，下意識地想用嘴唇蓋住兩顆大牙，但那兩顆牙外突太厲害，嘴唇完全包不住。

池張注意到他這個動作，笑道：“我家主人說，人生相貌乃是上天注定，只要自然純真便是美?！?/br>
莫森知他安慰自己不由心生感激，忙道：“池張兄說的極是?！逼鋵嵥麑ζ渌说箾]有自卑的想法，可能是因為司馬兄太過俊美，與他一起總覺得被襯托得像茅坑的石頭。

“司馬兄?！?/br>
“莫兄?！?/br>
船頭上擺著一張小桌子，放著幾碟鮮嫩的水果，有西域的葡萄，嶺南的荔枝，齊魯的櫻桃，桌上擺著一只白瓷的酒瓶，另兩只小酒杯。

將莫森送到船上后，池張便悄悄告退，令稍公掌舵開船。這船雖大，但在河面行駛卻非常迅速，不一會兒功夫便將河面上大部分船只超過。美酒在唇，美景在眼，又有絕世美男在前，莫森酒不醉人自醉了。

那司馬兄十分善解人意，再三表示如果莫森有什么金錢方面的困難可以找他，莫森感動得差點把他當成平生所見唯一的良朋知己。酒過三杯，司馬兄嘆息一聲，道：“聽說你在清風齋養了五個男人，還請先生教他們琴棋書畫，發錢給他們用，甚至還幫他們養老母親和老婆?！?/br>
“你怎么都知道了?！蹦y為情地撓著頭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只是莫兄你不要有了別人，就把我這個司馬兄給忘了?！?/br>
“怎么會呢？我忘記誰都不會忘記司馬兄，司馬兄是我的大恩人，要不是你我至今還在洛陽居無定所?！毕氲角屣L齋的那幾個混蛋，莫森就咬牙切齒，道：司馬兄有所不知，那五個人，第一個叫嵇康，是云林村一個打鐵的，樣子嘛還過的去，身材好，是個肌rou男，可是脾氣壞的要死，油鹽不進的家伙，二楞子，我看他有點潛力便搜羅了他。第二個叫阮籍，都快四十歲了，還像個小孩子，嘴巴特別賤，最喜歡翻白眼，他翻白眼真叫個出神入化，能翻上幾個時辰，連一點眼珠都瞧不到。我就想把他留著，以后看誰不順眼，讓他去翻白眼?！?/br>
“第三個是阮籍的侄子阮咸，是個大酒鬼，長得還不錯。第四個叫向秀，是嵇康的鄉鄰，眉清目秀的，能幫著打鐵。第五個是個矮子，叫劉伶，丑的驚天動地，是個裸|露狂，時不時放屁臭人……”

把幾個混蛋一一數落了一遍后，莫森原本郁悶的心情也暢快起來，司馬兄聽得哈哈大笑，莫森也忍不住跟著笑，不料笑得太開心竟從夢中笑醒過來。

沉靜的夜色中有幾點像貓眼的光芒，一個熟悉的聲音氣極敗壞地道：“你敢罵我是油鹽不進的家伙，二楞子?！?/br>
暈死，是嵇康。

“罵我嘴巴賤，靠，我嘴能有他牙賤?！边@聲音是阮籍。

“還好他沒怎么說我們兩個?！焙诎抵腥钕毯拖蛐阄l笑。

“我無話可說，只有屁可放?！?/br>
無聲無息中，一股極濃的大蒜混合洋蔥味的氣息在屋子里彌散開來，莫森捂住鼻孔，平日里太憎恨這幾個混蛋，所以便連夢中都忍不住要罵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龍陽之癖

進入六月后天氣熱的可怕，莫森又雇了一名廚房打雜的老頭幫著買菜做飯，由于和五大酒鬼沒有共同語言，他只得每日在外面閑逛。奇怪的是，一直沒遇到司馬兄，他也曾向人打聽過，但是沒人知道司馬兄的來歷。

莫森百無聊賴，洛陽城被他逛了百遍，哪里有棵草，或者哪里有塊石頭，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沿著路邊踢石子，前面有棵棗子樹，樹上結滿了棗子，那棗子又大又圓，青翠欲滴，綠中帶著點紅，看著十分鮮嫩可口。幾名十多歲的小孩子爭搶著往樹上爬，想要去摘棗子，唯獨有一個小孩在樹下圍觀。

“你怎么不去摘棗子，再不去別人可就摘光了?！蹦溲矍浦@小孩，模樣挺稚嫩，才十三四歲，面上還有兩抹鄉村紅。

“那棗子是苦的?！?/br>
“你怎么知道是苦的，你吃過了嗎？看那棗子又大又圓，多香撲撲啊?！蹦敌@孩子傻。

“你傻??！”那小孩鄙視地瞪他一眼。

莫森無語，道：“你這小孩咋一點禮貌都沒有，我是怕別人把棗子摘完了待會你會哭?！?/br>
“你真是個蠢材，那棗樹長在路邊，還結滿了果子，要是甜的香的好吃的，還不早被摘完了，豈會輪到我來摘棗子?！?/br>
這話有理，莫森聽得一怔，趕緊走到樹下摘了一枚棗子，在衣襟上擦了兩把，放進嘴里一嚼，頓時苦得白眼亂翻，半晌說不出話來。莫森吐掉棗子，又接連吐了幾口唾液，但嘴里依然苦得發澀。

“小鬼，你還真行?！?/br>
那小孩哼了一聲，把頭扭向一側，不以為然。

莫森盯著那小孩看，這孩子如此聰明，假以時日前途不可限量，要不就把他收了，雖然年齡是小了些，但是年齡參差不齊才有好處，可以吸引不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