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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鮮血滲入她的掌心,乍現紅光。 紅光之中,有個儒生在窗前誦讀。 西風略微意外,玉兒不是阿想,因為這儒生就是玉兒的前生。她皺眉,輕彈指間,再往上一世。 這回,是個賣酒的姑娘。 西風本以為又不是阿想,仔細一想,或許當年阿想離開玉米村后,以賣酒為生了呢? 大好年華不幸過世,輪回兩世,也恰好是玉兒這個年紀了。 她試探地喚聲:“阿想?” 但那姑娘沒有抬頭。 看來不是。 以靈咒喚前世之人,幻境中的人會應聲的。 她正要收起這紅光,忽然聽見有人問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西風愣了愣,聲音不是來自幻境,也不是來自玉兒。 蒼老而和藹的聲音,來自身后。 她驀地轉身,看向趙老太太。 “阿想?” “我說西風是笨蛋,她還不承認。這么多的玉米,拿出去賣,比抓妖怪賺錢多了?!毙』鹜е挠衩住昂艉簟钡卮盗藘傻阑?,玉米就被烤熟了,香氣撲鼻。 它特別有良心地遞給青淵:“吶,給您?!?/br> 青淵默默推了回去:“口水?!?/br> “……沒有好不好?!毙』饝嵢话延衩资栈?,都是笨蛋,火里面怎么會有水。 小黑妖還蜷在青淵的手掌上睡覺,睡得十分香甜。小火看了一眼,舔了一圈唇:“要不,給我做點心吧?!?/br> “不可以?!?/br> 被拒絕的小火又看了看那站在邊上的稻草人:“這個點心也不錯?!?/br> “不可以?!?/br> “……行,我繼續啃玉米,當個和尚?!?/br> 他們一眾妖怪都待在亭樓上,晚風清涼,拂得人舒服。青淵緩緩站了起來,走到阿守一旁,俯瞰村莊。 村莊寂靜,燈火已經陸續熄滅,狗吠貓叫,也漸漸平息。 一切歸于平靜,直到翌日夕陽落下,才會再次重新上演。 本來還在看著村莊的青淵,看向了亭樓腳下,有人正往這邊盯看。他知道那是西風的師兄和那個沒禮貌的姑娘。阿守也察覺到了,頓時不安,在亭樓上蹦跳起來。 一根長繩從地上直接往上刺來,直接刺穿了亭樓,將躺在亭樓的玉兒姑娘靈魄卷住,就要往下拽。阿守一見,獨腳踩住,繩子迅速從玉兒身上離開,轉而纏住它的腳,用力往下拉。 這繩子最開始的目標,就是阿守。 繩子剛動一寸,就有一團火撲來,一口咬斷了繩子。 化身巨獸的小火一躍而下,跳進玉米地中。那飽滿成熟的玉米碰見熾熱火光,瞬間炸開了。 頓時滿村玉米飄香,香得一直沉睡的小黑妖都醒了過來。它睜眼一瞧,見了眼前晃來晃去的稻草人,頓時兩眼精亮,“呼”地變成一團黑氣,鑲嵌在黑氣上的眼睛炯炯有神,直接朝它撲去:“大妖怪!” 它還沒碰到它的一根稻草,突然有手伸來,直接擋住了它。青淵的手輕輕一推,就把它直接叩向地面,驚得它大喊。 小火聞聲抬頭,猛地見到一團黑球沖來,它下意識起跳,誰想黑球速度過快,直接砸在了它的背上,頓時砸得它眼冒金星,差點把玉米給吐了出來。 黑妖也因這一撞頭昏眼花了,再次暈了過去。 小火沒來得及甩開它,就見那繩子再次朝它捆來,這一次連火焰都灼燒不斷,看來是有備而來。 “師兄,快?!?/br> 璞玉的聲音剛落,無影已經持劍從暗中出現,劍端直刺它的靈xue。 一旦靈獸被刺了靈xue,就會瞬間失去法力,全身麻痹,需要過幾個時辰才能恢復。 璞玉見他沒有朝這火鼠的命門上刺,知道他是不愿讓西風難過,眼神一冷,繩子立即捆住小火的脖子,用力勒緊。 小火冷眼盯看,怒吼一聲就要毀了她的靈繩,突然那繩子被風斬斷,又一陣清風襲來,化作狂風,瞬間將朝它襲來的無影逼得退到三丈開外。 無影詫異,看著那站在火鼠前面的青衣男子,滿目的難以置信。他不敢相信,竟然能有人毫不費力地將靈繩斬斷,這畢竟是法器。更不能相信的是他這樣出手擊退他,她卻無法捕捉到他的半點靈氣。 像是對方只是動了動手指,就把他擊退了。 小火變回拳頭大小,捂著它的腰咯咯咬牙,痛死它了,它一定要把那小黑臉當點心吃掉! 青淵安靜地站在亭樓下面,看著沒有輕易上前的兩個人,問道:“西風不許你們抓它,所以你們不許抓它?!?/br> “你到底是什么人?”這是無影第二次問他這個問題,他對這人的身份,太好奇了。 “不要告訴他們?!毙』鹱谒募珙^上,鼻子朝前輕嗅,說道,“西風回來了?!?/br> 無影不想讓西風看見他又來抓稻草人,轉身進了玉米地中,沒有跟她照面。 西風走得不快,遠遠就聞見玉米香氣,惹人發餓。走到亭樓附近,就看見這兒的玉米地被毀了大半,地上還掉了一根一根熟玉米。 有個稻草人,正在玉米地里蹦著,對這死了大片的玉米心感不安。它試圖要將斷腰的玉米扶起來,可剛扶起,它就又倒下去了。 稻草人焦慮的身影和滿頭的白發讓它看起來像個老頭兒,它焦急地試圖救下這玉米林,可它發現平時的法術不管用了。 小火窩在青淵的肩頭上,也愧疚了——但被它的火燒過的東西,很難復原。 稻草人還在玉米地里費勁地“救”它們,沒有一點要放棄的意思。 它忙碌著,想救它們。 “阿守?” 焦急的稻草人猛地一頓。 西風也喚了一聲“阿守,”又道,“你看誰回來了?!?/br> 阿守愣神,跳轉回身,一個白發老太太站在它的面前,正抬頭看著它。 趙老太太看見它身上的灰色長衫,眼睛頓時濕潤,目光移至它頭上的帽子,便禁不住笑了笑:“這帽子,你還戴著啊?!?/br> 阿守愣了許久,忽然蹦了起來,一步一步朝她蹦去,到了她的跟前,探了探身,便在她周圍轉起了圈。 ——你看,我很乖,還在村子里,幫大家看著玉米地。 ——你的囑托,我沒有忘。 ——你回來了,你終于回來了。 它蹦得越來越歡快,臉上沒有五官,可誰都看得出來它很開心。 可突然它停了下來,因為周圍的玉米地都被毀了。 它默然站在她面前,開始難過起來。 趙老太太哽聲,拉住它的衣角,當年這衣裳,是她在河里撿來的,還來不及修剪就給它穿上了——如果她能回到五十五年前,她一定會認認真真給它裁量一身衣服。 ——阿守,你做得很好,都沒有什么鳥兒敢來這里偷玉米了。你看,玉米長得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