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4
,林謙的身后跟著秦九和女扮男裝的燕浮生與燕靈。林謙怎么這么快就來了?不過林謙何故出言相助?莫非是金豆已經將他的偽裝告知林謙了?燕秋爾不動聲色地端詳著林謙的神色,某個瞬間四目相對之時,燕秋爾得了林謙一個暗示,這才安心下來。林謙并非是知曉了他的身份,只是想要配合著打壓一下左寧,哪怕此時坐在這里的不是他而是青玦,林謙也會摻一腳。故而燕秋爾垂眸斂神,因著那張半面面具擋了臉也遮住了神色,便只能通過肢體向人傳達他的不悅。跟在林謙身后的秦九仔細看了看靜坐不語的“禾公子”,再打量一下這花月閣,在心里衡量一番,覺得此時林謙與這禾公子配合一下也于他們無礙,便沒有出言勸阻。而女扮男裝的燕浮生和燕靈則是冷著臉看著燕峰。燕靈對燕峰這個人本是沒什么興趣,她住洛陽,他在臨鄉,一年也就見那一回,偶爾還因為燕靈貪玩見不著面,可以說燕靈對自己的這個弟弟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今日燕靈也不過是出門游玩時碰上了女扮男裝的燕浮生,覺得有趣便跟著一起了,尤其燕浮生三人是要來平康坊,這她就更不能錯過了!可沒想到來了平康坊,還沒碰上什么好玩的事情,倒是先碰上了個燕峰,見燕峰與左寧站在一起,燕靈立刻就對燕峰有了深刻的印象:這吃里扒外的東西!燕靈在洛陽囂張慣了,可不管什么臉面規矩,張口就冷嘲熱諷道:“聽家母說外祖母憂心常安燕府里人手不夠,便派了峰弟來給舅舅幫忙,可峰弟你是來給燕府幫忙的,還是來給左府幫忙的???還是燕家的生意清閑至此,讓你有了空閑去管別人家的事情?哎呀!該不會舅舅嫌你笨手笨腳,不許你管燕家的事情,你才閑的皮癢骨頭賤,跑去給別人當狗了?”燕靈這話說得極快極順溜,一副將燕峰從頭鄙視到腳的樣子讓秦九、林謙和燕秋爾看得目瞪口呆,花月閣里的男男女女更是有種茅塞頓開之感。以后罵人就該像眼前這位娘子這般,聲音要清脆,吐字要清晰,語速要快,氣勢要足,表情要是也能到位就再好不過了!瞧瞧,這邊這位娘子都說完了,那邊兒的郎君還沒反應過來呢,連個話都接不上,那一副呆傻的樣子讓人看了就想鄙視他!有燕靈開場,燕浮生也是忍不住了,冷眼看著燕峰開口道:“我就說咱們燕家的生意還沒到繁忙之際,我家兄弟都還尚且在府中與父親議事,怎么就整日都瞧不見峰弟呢?峰弟你既然這么仗義,干脆與父親說說,讓父親別再安排你忙活燕家的生意,省得占了你的時間,累得你發揮不出那份仗義!”燕峰從小就呆在本家老太太身邊,何曾有人這般嘲笑過他?還是當著外人的面兒被燕家兩個女兒冷嘲熱諷,這可把燕峰氣了個夠嗆。可燕峰終究只是在老太太身邊兒被嬌寵大的,與燕家這些在市井中滾過的兒女到底是無法相提并論,就連生個氣都十分低級,想還兩句嘴想不出詞兒來,氣急怒目圓瞪,只指著燕浮生與燕靈的鼻子罵道:“身為女兒家,不在閨房里學三從四德,整日女扮男裝與男人廝混,你們才是把燕家的臉丟光了!下賤!無恥!”燕浮生臉色一冷,剛要還嘴,卻見身邊的燕靈突然躥了出去,揚手就在燕峰的臉上抽了一巴掌:“你說誰下賤呢?有種再給我說一次!看我不打爛你的嘴!”燕靈氣得小臉漲紅,站在燕峰面前死瞪著燕峰,“你自小在外祖母身邊長大,外祖母便是教你這般不尊兄姐的?你今日再敢吐出半個字不敬,我便替外祖母好生管教管教你!”女兒家出門怎么了?燕靈是不知燕家以前如何教養女兒,可打從外祖母開始,燕家的女人就不比男人輕松,不然在這偌大的天嵐國里,燕家何以處處扎根?燕靈不管別人瞧她燕家女兒什么樣,別人怎么品評她燕家女兒她也管不了,可她燕家家內上至外祖母下至舅舅都不曾說過一個不字,她自個兒的阿娘都沒因這事兒責罵過她,燕峰這廝憑什么罵她?!“你、你打我?!”燕靈一番話噼里啪啦地說完,連氣都快喘勻了,燕峰才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燕靈。燕秋爾愣愣地瞧著這一對堂姐弟,暗道一聲不妙。這才轉眼的功夫,怎么就變成這種發展了?這可當真是驕縱的遇上驕縱的,端看誰比誰更囂張了。幸而花月閣也算是他的地盤,燕家這對外的臉面勉強還能保住。不過這丟人的事兒若是傳到了燕生耳朵里不知會怎樣,燕秋爾還挺期待瞧見燕生變臉的模樣。燕浮生目瞪口呆地看著生猛的燕靈,咽了口口水,呢喃道:“我的老天!這還有比我厲害的呢?”秦九和林謙則暗道一句燕家果然不好惹,郎君們動動嘴皮子便能將人氣死,這些個娘子們更是一個比一個生猛。太可怕了!“你、你……我、你……”燕峰氣得連話都說不出,憋了半晌,突然抄起一旁地上的憑幾,掄起來就要往燕靈的身上砸。“燕峰!”左寧大驚,還來不及想清楚利害關系,人便已經猛地竄起,一把抱住燕靈,將燕靈護在懷里。“啪”的一聲悶響,那一方憑幾結結實實地砸了了左寧的背上。燕秋爾后發后至,抬腳照著燕峰的腰側猛力一踹,腳下使了全力,還用了內力,這一腳下去自是將燕峰踹飛了出去。燕峰以一種奇怪的姿勢飛了出去,撞上了花月閣里的一根頂梁柱,還不幸撞了個頭破血流。“鄙人什么都不說,你們便當鄙人這地方是耍雜耍的嗎?燕家的事情,勞煩各位回燕府去爭執,莫要將鄙人這地方攪得烏煙瘴氣!不知道的還當鄙人在平康坊里開了家武館!”話音落,燕秋爾轉頭看著疼得不敢動卻強裝無事的左寧,冷哼一聲,“左郎君方才說左家之所以能成為皇商定有左家的道理,那鄙人也奉勸左郎君一句,同姓未必同德,生意人一字千金,言行皆需謹慎,可莫要因為找錯了合伙人而栽了跟頭!青玦,去給左郎君找個先生來瞧瞧打壞了沒有,若是哪兒傷著了,也好找對了人算賬,別事后再將這事兒賴在咱們花月閣頭上,鄙人初來乍到,怕得很!”“別氣別氣,氣壞了身子可怎么辦?有我在,看這常安城里誰敢動花月閣!別說一個花月閣,你就是想在平康坊再開三個花月閣都成!”林謙回神,顛兒顛兒地走到燕秋爾身后,身子一斜便將手臂圈在了燕秋爾的肩膀上,溫聲細語地說道。那燕靈太過生猛,看得他差點忘記原本要做什么。燕秋爾的眼角跳了跳。林謙這是什么口氣?哄情人呢?秦九抿嘴。若換做平時他定要上前去踹林謙一腳,可此時這狀況不適合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