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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五郎可知道這里是哪里?”燕浮生將手里的布巾放下,笑眼看著燕秋爾。“這里?”燕秋爾四下打量一遍,猛然想起今日正是年初一,他們到本家祭祖的日子,而現在這時辰……燕秋爾的小心臟有些顫抖,“這里……該不會是本家吧?”“可不就是嘛!”燕浮生瞪燕秋爾一眼,“你也真敢??!祭祖這么大的事兒,你竟然都敢睡過去?你若是再不醒,我就要聽梁管事的將那塊沾了冷水的布巾蓋到你臉上去了!”布巾?燕秋爾的嘴角抽了抽。這哪里是梁管事的主意,分明就是燕生的損招!不過祭祖結束了?“祭祖怎么樣了?”“五哥當真是一點兒都記不得?”十二歲的燕思仁一臉好奇地看著燕秋爾。他是從未見過有人能睡死成那副樣子,任憑他們又拖又拽按著他三拜九叩,燕秋爾竟絲毫無所覺,神奇二字都已無法形容燕秋爾的行為了!燕秋爾茫然地搖搖頭,繼而心憂起來。莫非是真的出了岔子?那可就麻煩了!見燕秋爾變了臉色,燕思仁趕忙解釋道:“五哥莫要擔心,沒出什么事,三哥與我架著五哥好歹蒙混了過去。我只是有些驚訝,祭祖大禮可謂是三拜九叩,折騰了許久,五哥竟未見片刻清醒,這實在是……”燕秋爾面露尷尬,抱歉地沖燕新堂和燕思仁笑笑,說道:“給三哥和六郎添麻煩了,這份情秋爾記住了?!鄙弦淮嗡谘嗌拇采纤坪跻彩沁@般睡死過去,這是怎么回事兒?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都是自家兄弟,說這些不是太見外了?”燕新堂戲謔地看著燕秋爾,“我可從不知你是這般客氣的人?!?/br>“唔……”燕秋爾不由更加尷尬了。燕秋爾自知燕新堂說的是糕點一事。自那日燕新堂送了他第一份馬蹄糕之后,這糕點就是每日一份,從未斷過,燕秋爾自是從不拒絕,自己愛吃的就自己吃,自己不愛吃的就留給夏云和金豆他們吃,左右花的都是別人的錢。他雖未對燕新堂言謝,卻也給燕新堂送去幾份有用的消息,燕新堂這是嫌他送去的消息太少了不值他那糕點錢吧!“三哥就別打趣五哥了。五哥亦無需介懷?!睂擂蔚难嗲餇杻深a泛紅,飄忽不定的眼神帶著點兒純真的靈動,這樣的表情讓燕思仁恍惚覺得燕秋爾是比他小一般,忍不住便開口安撫道,“我聽說五哥近日都在世安苑給阿爹幫忙,正值歲末年初之時,想必是累壞了吧?幸好咱們燕家人多,混在其中也不起眼,被人看到也分辨不出是誰家的,就算被認出來,也可以稱病蒙混過去?!?/br>燕思仁的安慰讓燕秋爾更不好意思了。竟要比他年幼的燕思仁來安慰,當真不知誰才年長了。“你們都別瞎cao心了?!毖喔∩恢獜哪膬赫伊税咽嶙?,拽著燕秋爾的胳膊將人拉至床邊,幫他整理起睡亂了的頭發,“梁管事來的時候就說了讓你不要擔心,就算有人認出你是常安燕家的,也有阿爹在?!?/br>“梁管事是這么說的?”聽到這話,燕新堂的眼神有了細微的變化。燕新堂是知道燕秋爾近些日子都是住在世安苑的,可也沒聽說燕生有格外倚重燕秋爾,交給燕秋爾的工作也無非就是打打算盤算算賬??裳喔∩f之言卻表明燕生對燕秋爾有袒護之意,這可是燕生第一次如此明確地表明他要在外人面前袒護他們常安燕府里的郎君,這說明什么?燕新堂在盤算的時候,燕思仁也在盤算。燕思仁還有三年才能行束發之禮,可也是時候為自己選棵靠得住的大樹了。東苑的郎君們自是他攀附不上的,西苑里原本也只有燕新堂一枝獨秀,可瞧今日這形勢,他之前似乎小瞧了燕秋爾。而燕秋爾自然也想得到燕浮生此話出口之后會引起怎樣的變化,不過于他無害,應當是無大礙的。幾個人正各自盤算著,就有女婢來請他們去見老太太,四個人相互打趣一句,便和和氣氣地一同前往老太太的住處。☆、第22章燕生坑兒子“孫兒拜見祖母,愿祖母福壽康寧?!?/br>端正地跪拜叩首,燕秋爾原本是不緊張的,這場面前世都走過無數遭了,他也已不是當年那個畏畏縮縮的少年,有何可怕?可實際上被一屋子二三十人用探究的視線掃來掃去,燕秋爾還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起吧。賞酒?!崩咸珡埵吓患儼椎钠っ蠖放?,一頭銀絲梳理得十分整齊。老太太抱著手爐坐在暖烘烘的炕上看著眾人,雖是在笑,卻有經歷過大風大浪之后不怒自威的氣勢。老太太話音一落,一同跪拜的十幾個人就紛紛起身,有女婢送酒到面前。這十來個人皆是與燕秋爾同輩的燕姓子女,大半都是出自他們常安燕府,只有幾個是隨了母姓的分家子弟。按照燕家的規矩,他們于燕生一輩人之后前來拜見老太太,而在他們之后的,便是老太太的外孫們。端起那酒杯,燕秋爾就幾不可查地蹙眉。這酒是屠蘇酒,每年年節時都要喝上一杯,可無論喝上多少次,燕秋爾都無法習慣它的味道。喝過酒,也說過吉祥話,燕秋爾就隨著燕齊一行走向燕生所在的方向。燕生身后有十個位置,是為他們準備的,最靠近燕生的自然是該燕齊這幾個東苑郎君們坐的,以往皆是如此,然而今日卻有所不同。當燕齊走到燕生身邊眼看著就要落座時,卻得了站在后邊的梁成的眼色,燕齊的腳步一頓,便滿腹疑惑地讓出了第一個位置,在第二個位置坐下。燕齊這一讓,跟在他身后的燕元等人全都傻眼了,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兒也不好發問招惹多余的關注,只能一個接著一個地順著坐下去,每個人都要向燕齊投以不解的視線,燕齊頓覺一個頭兩個大。讓出這個座位又不是他的決定,都看他做什么?燕秋爾一瞧見那空蕩蕩的首位就直覺大事不妙,趕忙晃到燕征的另一邊,借燕征的身軀擋住自己,裝作沒看見那空位一般悶頭往后走。然而做了此番安排的燕生怎會放過他?好笑地瞧著燕秋爾掩耳盜鈴般的行為,待燕秋爾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時,燕生才慢悠悠地開口道:“秋爾,走過了?!?/br>燕生是頭一次喊燕秋爾“秋爾”而非“五郎”,卻是在這種場合。這稱呼讓燕秋爾無法裝傻充愣,不得不停下腳步,垂著頭暗自磨牙。燕生,你玩夠了沒???燕秋爾深吸一口氣,轉頭不解地看著燕生:“阿爹何意?”燕生偏頭睨燕秋爾一眼,微微抬手,在手邊的一套茶具上輕叩兩下。燕秋爾愕然。本家沒有會煮茶的女婢還是怎么著?這么嚴肅的場合,他喝什么茶?喝水不行???!而且竟提前準備好了成套的茶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