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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溫瑞初疾聲道。他的力氣跟賀少卿不是一個層級的,被壓在車座上根本反抗不了。賀少卿不但不放開,還一手撕了他的衣裳,動作粗暴到令人心驚。撕裂的聲音在狹窄的空間里響起,尤為刺耳。溫瑞初望著虛掩的車門,心頭一陣屈辱的感覺油然而生。兵荒馬亂之際,他摸到車上擺著的一個水晶物件,抓起來砸在了賀少卿的頭上。腥味在鼻尖蔓延開來。溫瑞初感覺有東西滴在了自己的臉上。他伸手摸了一把,濕濕的,黏黏的。耳邊是賀少卿低啞無力的挫敗聲音,“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夠好,你怎么總是想著要跑?!泵看味际且宦暡豢缘碾x開我。既然在一起了,有話不能好好說清楚嗎。他有錯會改,他會對他們父子兩個一輩子好。他不會讓其他人欺負他們,會努力給他們最好的一切。。☆、44|他落選了賀少卿伸手開了車燈,同時抽了幾張紙巾按在自己頭上。溫瑞初砸完就后悔了。他是被賀少卿失控的行為駭到,情急之下所作出的應激反應。此時他看到賀少卿的衣領上染上了斑斑血跡,還有自己指尖上沾上的暗紅色,不由得緊張起來。“穿上!”賀少卿沒有再繼續施|暴,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扔在溫瑞初身上,轉身關了車門到駕駛座開車。溫瑞初扯了扯身上被撕碎的衣裳,咬著牙屈辱地把男人的寬大西服穿在身上,系好扣子。他注意到賀少卿頭上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雖然不多,但看著還是嚇人的。賀少卿兩只手握著方向盤,沒有再去管頭上的傷口。再次來到賀少卿的住處,溫瑞初被強行帶了進去。進門后,賀少卿先將房門給反鎖了,然后面色不善地走到洗手間清洗頭上的血跡。他找出家里的醫藥箱,對著鏡子自己處理傷口。他活了三十多年,身上一共兩個傷口,一個是在溫瑞初家樓下被一群小流氓拿刀劃在胳膊上那一次,另一個就是后腦勺上這一個。從鏡子里可以看到頭發糅雜在傷口處。傷口并不算嚴重,不到縫針的程度。但想包扎起來必須得把傷口周遭的一小圈頭發給剃掉。他拿了剃刀,脖子扭了九十度,斜著眼艱難地進行cao作。剃了兩下,每一下都戳在傷口上,反而把口子撕裂了,疼得他齜牙咧嘴。溫瑞初看看被遞進手里的剃刀,再看看盤腿坐在地板上的賀少卿,神經有那么一瞬間的崩裂。賀少卿也不說話,就抱著肩坐在溫瑞初腳底下,拿受了傷的后腦勺對著溫瑞初。在做了一番心理斗爭之后,溫瑞初低下頭,認真幫他把黏在傷口上的碎發給剃掉,用藥棉幫他消毒擦拭。“疼!”稍微碰到一下他的傷口,賀少卿便嗷嗷叫著喊疼,悶聲悶氣地說,“你輕點,快看傷口是不是又裂開了!好疼!唔?!?/br>他不叫疼的時候,溫瑞初還挺內疚的。他一叫,溫瑞初反而心煩意亂起來,覺得他是活該。自己要是不砸他,他就敢在車來車往的停車場里強迫他做那種羞恥的事情。僅有的內疚情緒就這樣隨風消逝了。處理完傷口后,溫瑞初問他,“我能走了嗎?”賀少卿被溫瑞初故作冷漠的語氣戳得心肝疼,發狠道,“我說過了,你哪兒都別想去!我不會讓你走的,你還想出國?做夢!”溫瑞初呵呵冷笑起來。說起來賀少卿一點兒也沒變,他還是他。觸及到他的底線他還是會翻臉不認人,搞強權統治。他的溫柔是流連于表層的毒-藥,對他來說,自己還是被圈養的寵物而已。“那你就把我鎖在這座房子里吧。像你過去做的那樣把我鎖起來?!?/br>賀少卿沉下臉,眼底隱隱有發怒的征兆。他努力克制住了。他確實做了對不起溫瑞初的事情。從兩年前不準溫瑞初參加舞蹈比賽總決賽,不準他跟陳彬一起簽約到那家國外的舞團時,他就做錯了。現在溫瑞初再次跟他的搭檔聯系上,想要重來一次,作為始作俑者的自己還要再度從中作梗嗎?“明天再談。你先休息吧?!辟R少卿從地上坐起身,徑直去了書房。他把自己關在書房里想了一整個晚上。不管是兩年前還是兩年后,賀少卿最單純的動機是不想讓溫瑞初離開自己,想讓他陪在自己身邊。賀少卿現在覺得很難熬,很難過。他不知道該拿溫瑞初怎么辦。國內那么多舞團,溫瑞初偏偏要去國外。他為溫瑞初安排了充足的資源讓他出道,替他接了紀錄片,他替他找名醫診治。他所做的一切,不奢求溫瑞初能立即原諒他或者愛上他。但留在他身邊真的就那么困難嗎?當然,他可以像以前那樣強行把溫瑞初留在身邊,他有這個能力和魄力??扇缃竦男膽B差了太多,賀少卿知道他再也下不去手傷害溫瑞初了!賀少卿承認自己輸了!他就是想要這個人,不是包養,不是強迫,是真心實意地在一起組成一個溫馨的家庭。溫瑞初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跳舞。而他自己每天上下班,以后等寶寶上學了,他還會負責接送寶寶,他甚至愿意每天下廚為他們洗手做羹湯。這放在過去是他從來不會去想的事情,然而他現在愿意去接受甚至是享受這樣平淡的生活了。他愿意讓溫瑞初和寶寶徹徹底底闖入他的私人領地中,連親人和摯友都不允許侵犯的私人領地。可溫瑞初卻不肯接受他!這讓他無比懊惱。*第二天,溫瑞初重獲自由,拉著行李箱坐上了前往邁阿密的班機。賀少卿陪他一起前往邁阿密現代芭蕾舞團。一路上,男人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遮擋頭上的紗布,擺著一張黑臉跟瘟神一樣,嚇得空姐都不敢問他們要不要用飲料。陳彬一個人開車到機場接機。他看起來跟兩年前差不多,相貌衣著上都沒太大的改變,短發,清瘦俊朗的外形,笑起來陽光又溫暖。“歡迎你的到來?!标惐蜃呱锨敖o了溫瑞初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后自來熟的拉起溫瑞初的行李箱往外走,好似他們從未分開過一樣。到家后,陳彬突然拍了一下腦門,苦笑道,“我只收拾了一間客房?!彼槦畹淖√幨且婚g復合型公寓,三室一廳。他跟駱燁住在主臥,留了一間客房出來,另外一間被駱燁征用做了畫室。他們平時從來不在家里接待朋友。因為駱燁那個控制狂很討厭被人涉足領地。溫瑞初表現得有些見外,拘束道,“要不我們還是去住酒店吧?”他不想太過打擾陳彬,而且他身后還站著賀少卿這尊大神。“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