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只是，喜歡……”

徐珉一副賴皮模樣的樣子使徐凱躒痛心，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到徐珉的左臉頰，臉頰瞬間泛起微紅。

“小珉，我，我……”意識到自己打了徐珉，徐凱躒隨著門板滑坐到了地上，懷抱住身體的手緊緊扣押著自己，眼淚在徐珉看不到的地方決堤。

作者有話要說：

☆、第10章

（十）

你難言于心的告白，就讓我代你說。

蜷縮在墻角，徐凱躒有著前所未有的恐懼。他緊緊握拳的姿勢使指甲鑲嵌在皮rou里，幾乎將要被自己咬傷的手開始泛白、發青。因為害怕的原故，他將屋室所有的燈都打開了，全部亮光打在他的四周，讓他看起來像是被審判的罪犯。瑟瑟發抖的身體幾乎完全貼合于墻面，逐漸環緊自身的雙臂被手撓到紫青。

徐凱躒很想哭，可是又不敢放聲哭出來，仿佛失去了依靠，就連哭泣的權力都被剝奪了。從未有過的痛苦襲籠著他的大腦，讓他自虐地迫害自己，卻又自虐地忍受自己。于是，徐凱躒就那樣不發一言地沉默著，整個房屋透露著寧靜的孤寂。

突然，一聲悶響從門外傳來，就好像一袋重物砸到了木門，徐凱躒貼緊墻壁的身子開始不自覺地進行無謂地后退。

徐凱躒靜靜諦聽著，那聲悶響只發出一次就再沒有傳來，這使徐凱躒感到隱隱的不安。也許是出于好奇，可這個時候能夠促使徐凱躒從封閉空間里走出來的，不可能是好奇，只可能是不安，是害怕，是對于徐珉的，期待。

轉動門把，還沒有看清門外的事物，徐珉就已經撲倒在徐凱躒身上了。

“小珉?！?/br>
徐凱躒看到了徐珉抬起的頭，那副可怕的樣子使徐凱躒驚呼出聲。

徐珉的嘴角向外泛著血跡，白凈的T恤被踩踏得骯臟不堪，□□在外的皮膚上有一道道撕裂的傷口。

徐凱躒想扶起徐珉，雙手卻不知道應該扶徐珉身體上的哪一處，生怕因為自己的大意會碰到徐珉無處不存在的傷口。

徐珉艱難地抬起頭，看著徐凱躒明顯手足無措的樣子，徐珉輕輕笑了笑，他在表示自己沒事，用自己那張布滿血痕的臉。

徐凱躒狠心攙起了徐珉，慌忙將徐珉扶到床上后自己轉身去取醫用箱。

因為雙手不停地抖動，像被下了咒語一般的蠱術偏偏和徐凱躒做對，整箱醫用工具墜地，玻璃質的小瓶打碎在徐凱躒腳下。徐凱躒沒有再去驚慌地打理殘骸，他拾起醫用棉棒跑去里屋。

在里屋，逐漸鎮靜下來的徐凱躒開始用棉棒幫徐珉挑出手上、臂上、傷口縫里夾雜的石子，并為徐珉上那種會使傷口感到刺痛的藥水。

“你打架了？不，是誰打了你？為什么……”看著徐珉忍痛咬牙的樣子，徐凱躒的眼淚從眼眶不爭氣地落下，無情地打破了徐凱躒強壯鎮靜的意愿。

“是，我打架了，我是不是好壞？”打斷徐凱躒哽咽的責問，徐珉調皮地回答。

“是，你好壞，”徐凱躒放下手中的棉棒，開始幫徐珉剝去粘連在傷口上的衣服，“你好壞……怎么可以不回家？怎么可以讓我找不到你？怎么可以丟下我？怎么可以？”

“是啊，我太壞了。因為太壞，所以才會惹哥生氣?！毙扃胛⑽炂鸬拿荚谛靹P躒小心剝衣的行為下開始舒緩。

“是金秀麗，還是金……”

“小笨蛋，”徐珉搶著話突兀道，“哥太笨了，總是在亂猜?！?/br>
躲避著徐凱躒的眼神，徐珉試圖站起身來，他雙手支持著床榻，卻僅僅在第一次嘗試站立后就失敗地倒在床上，與此同時，徐珉外套側口袋里裝有的手機發出清脆的鈴聲，徐凱躒先徐珉一步奪過手機。

看到手機屏幕來電人的那一刻，徐凱躒知道金佳怡已經不再是原來自己口中那個可人的“小怡jiejie”了。

“徐珉，這次的教訓有沒有讓你清醒一點？有沒有讓你搞清楚自己是什么地位的人？有沒有讓你明白‘雙拳難抵四腳’——只要有錢，我可以毫無后顧之憂——讓你真正意義上消失？我警告你：下一次，如果你再敢試圖和我作對，我會殺了你。那么，就先這樣了?！?/br>
從手機那端傳出的清亮的嗓音，好聽卻可怖，徐凱躒仿佛看到了手機那端女人美麗卻陰險的笑，像手持巨毒的惡魔。

“為什么……要瞞我？”徐凱躒淌著淚問徐珉，手機跌落在地。

可徐珉卻只是微笑著，不說“對不起”，也不說“我不想你擔心”。

沒有任何責備，徐凱躒心疼地抱住徐珉，在徐珉的肩頭他輕輕地說：“那天，是她吻我的……在我這里，金佳怡僅僅只是一個兒時模糊的影子……”

開始覺得自己好愚蠢，明明最愛的人就在身邊，卻從不想著解釋；明明只要一條解釋就可以把徐珉找回來，可自己卻偏偏沒有解釋。雖然不知道徐珉的離開是抱著什么樣的想法，但這一次緊緊環住徐珉的徐凱躒愿意用一千條理由、一萬條理由去留下徐珉。什么面子，什么不愿多費唇舌，徐凱躒感覺自己有好多好多的話向要對徐珉傾述，可以說一天，說一夜，說一輩子。

“嗯，”徐珉輕輕地回答。

“一個人默默承受一切的小珉，很痛苦吧？”

“會不會像我一樣痛苦”——這樣的話，徐凱躒忍住不說。他只感覺徐珉在搖頭，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徐珉在輕輕地搖頭，下巴會左右摩擦自己的肩。

“以后我希望可以分擔小珉的痛苦，希望可以分享小珉的苦樂，希望可以知道小珉的一切，希望……希望可以擁有一個幸福、健康……陽光的小珉?！?/br>
天籟一般的聲音在自己身邊說著溫暖的話，徐珉感覺自己被麻痹了。

“凱躒，我……”

沒有拒絕徐珉突然的人稱轉換，可徐珉自己卻選擇了緘口不言。

“徐珉，我愛你?！?/br>
徐珉用雙臂推開徐凱躒，使徐凱躒那張含笑的臉真實地出現在自己眼前。那個時候，徐珉感覺雙手是無知覺的，傷口的牽動是沒能帶來疼痛的。

一雙瞪大的眼睛里寫著無數“難以置信”——徐珉仿佛不相信一般的審視徐凱躒，徐凱躒微笑著再次環住徐珉的腰，將頭埋近徐珉的脖間，輕輕吐出的氣息吹進徐珉的身體。

“我愛你，你知道的吧？我們小珉知道徐凱躒愛徐珉這件事情吧？”

感覺徐凱躒的身體緊緊貼合于自己，那略帶悲傷的體溫似乎在等待著自己給予一絲回應?？墒?，徐珉發覺自己無法作聲，亦或是害怕作聲。這像一場夢境的傾述，徐珉甘愿永世不醒。

作者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