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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緩解。另外皇上體內的血對王爺體內余毒也有奇效,皇上可每隔半月以血入藥,讓王爺服下?!?/br>燕東河點點頭,又問,“承兒……他眼睛看不見了,神醫能否替他醫治?”鬼谷子捋著長須,搖頭說道,“恕老朽無能為力,王爺目盲乃是因為當年毒入五臟,雙眼最是脆弱,積毒太深,早已康復無望?!?/br>說完便再不多言,專心煉起丹藥來,燕東河呆呆站了好一會,失魂落魄的出了大殿,腳步虛浮的沿著墻根走著,一路上又哭又笑,竟是有些瘋魔。他不停的呢喃著,“承兒,哥哥錯了……承兒……”第六章燕東河取出懷中的精巧匕首,解開纏繞在手腕上厚厚的紗布,只見一道向外滲著鮮血的傷口橫亙在手腕之上,傷口狹長幾可見骨,幾乎要斬斷腕上的筋脈。他卻仿如毫無痛感一般,全然不顧整只手泛著異樣的蒼白,鋒利的刀刃再次吻上傷口,他的神情未有稍變,將那傷口劃得愈加深長,直到小碗中積聚了大半碗鮮血,倒入那文火上溫著的漆黑小陶罐中,這才停了下來,草草包裹上傷口。待到藥汁熬好,倒入保溫的漆盒中,燕東河便獨自向內殿走去。這幾日,念戈正在整理行裝,眼見著兩人就要離開,他只得低聲下氣的說了數個時辰的軟話,又搬出鬼谷子說的燕承身體虛弱不宜遠走的叮囑做靠山,這才換得了弟弟多留幾日。甫一入殿,便見燕承背對著自己立在小菱窗前,一襲寶藍色的長袍更顯得他身姿修長,俊秀風流。燕東河端著藥碗緩步走了過去,并不敢觸碰燕承,生怕惹得他不快,只得低聲喚道,“承兒,來喝藥吧,一會涼了藥效便不好了?!?/br>燕承點了點頭,摸索著往桌旁走去,燕東河忙扶著弟弟到柔軟的高椅上坐下,端起藥碗喂他喝藥,很快一碗藥便見了底,燕東河忙討好的取出一罐蜜餞送到燕承嘴邊,燕承隨意吃了幾個桃脯便不用了。他微微轉過身子,開口道,“園中鳳凰花開了,我想去外面走走?!?/br>燕東河見弟弟竟然主動和他說話,歡喜得不得了,連著應了好幾聲好,又手忙腳亂的給燕承披上外袍,出了寢殿。兩人并肩走在滿園花樹之下,陣陣芬芳氤氳在空氣之中,燕承慢慢散著步,深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臉上綻出一抹淺笑,眉眼微微彎起,俊秀極了。燕東河看的癡了,竟不由自主的將手指撫上弟弟瘦削的肩頭,燕承也不知是何故,忽而側身去聞那花樹的濃香,光潔的下頜正好擦過燕東河修長的手指,燕東河心中陣陣悸動,手指兀的收了回去,略帶尷尬的抿了抿嘴唇,呆呆站在原地。待他回過神來,燕承已向前走了不少的距離,他趕忙緊緊跟上,默默替燕承格擋開有可能刮到身體的樹枝,直到走完了這條幽深的小徑,燕承仍是興致未減,可那素白的臉上卻溢出了一層薄汗。燕東河怕他身子受不住,便問道,“承兒,是不是累了?哥哥……抱你回去吧?”他也不等燕承回應,將人一把撈起打橫抱緊在懷抱中,大步向寢殿里走去。踏入寢殿時,便覺出一陣暖流圍繞周身,自他得知弟弟雙目失明,手上也使不上力氣,便派人在寢殿內鋪上厚重柔軟的地毯,再燃上地龍,又將一切用具皆換作邊角圓潤的,以防不小心磕碰受傷,再把茶具換做一套輕便易取的,方便弟弟使用。饒是一切已用心安排妥當,他仍覺無法彌補分毫。他收斂了神思,專注于懷里的人,燕承身子根基太弱,再加上服的藥中為了鎮痛都輔以大量安神的藥材,以至于他一日里大半時間都在睡夢之中度過。燕東河把弟弟安置在軟榻上,也躺在了身側環抱住了燕承,他細細的看著那俊秀的容顏,臉色雖不如常人般紅潤,但比起在冰棺中沉睡那幾年已是天壤之別。他低低的喚了幾聲承兒,見弟弟睡的很熟,帶著絲苦笑開了口,“承兒,你如今還能在我身邊,我總覺得宛如夢境一般,你知道嗎?在你沉睡的那幾年,多少次我都想下去陪你,可我總能想起來你去南疆之前和我說的那些話,想著想著我便不敢了,我猜你一定不會再想見我了吧。我當年那樣對待你,又憑什么還要求你愛我呢?”燕東河止住了話語,抬手按住酸澀的眼睛,強忍住涌出的淚水。“如果你還愿意給我一個機會,我定會用余生來證明我的心意。如若你倦了,不愿意陪著我啦,也沒關系。我始終是你的哥哥啊,就在你身邊看著你,即使你不再屬于我……和那個念戈或者是慕辭在一起了,只要你喜歡,我也是心甘情愿的?!?/br>“只要你不再躺在冰冷的棺材里,從來不回應我,就那么沉沉的睡著。我多怕有一日,我不再年輕,滿臉皺紋,到快死的那一天躺進棺材里,你還是那樣年輕的樣子。到時候你一定會嫌棄我又老又丑,肯定都不會再多看我一眼了?,F在這樣真好,我還能陪著你....."身側的燕承翻了個身,消瘦的脊背對著燕東河,平穩的呼吸著。燕東河不再說話,安靜的躺在床邊,那俊朗的眉眼滿是愧疚,淚水洇濕了大片衣袍,他死死咬著牙關,抬起手臂覆在眼睛上,把自己拋棄在舊日的苦澀回憶中。第七章初夏之際,天氣漸漸燥熱起來,宮中的一池水芙蓉開的正好。燕東河特地派人收拾出一間靠近蓮池的僻靜避熱的內殿,準備過些日子讓燕承搬進去住。他拎著食盒走進寢殿,里面裝著他親手做的蓮葉羹和一碟藕粉桂花糖糕。甫一轉過屏風,便覺出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念戈著了一身黑色勁裝,正半跪在地上服侍燕承穿著靴履。燕承靠著軟枕,低低咳了幾聲,白`皙的臉容上染上一抹嫣色,念戈關切的望著他,問道,“王爺,可是不舒服?”,燕承淺笑著搖了搖頭,念戈這才放下心來,起身替他系上外袍的盤扣,扶著他向外走去。燕東河呆呆怔在原地,手中的食盒摔落在地上,洇濕了地上鋪著的大片軟毯,他心中雖是明明白白的知道這一天終會到來,然真到此時,仍是令他心如刀絞,他顫抖著開口道,“承兒,你……..這是要走嗎?”“我這便回南疆去了,近來身子也康健了不少,趁著天氣尚未轉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