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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讓王爺過目,念戈進了暗室,從一摞書信之中抽出一封,信封之中寫著幾個極有氣勢的字,“吾弟燕承親啟?!蹦罡臧研欧湃霊阎?,準備一會兒待王爺醒了再送到他手中。-----------------第九章阿柳拔下最后一根金針,如釋重負般的長長呼出一口氣,“王爺,近些日子定要多多休息,不要隨意外出走動。到了拔毒的關鍵時刻,您的身體可一定要撐住啊?!?/br>燕承疲倦的靠在榻上,點頭應了。阿柳又囑托念戈小心看顧著,便先行離去了。屋子里燃著地龍,自是異常溫暖,念戈看燕承臉上籠著一層細汗,忙捧了盞清茶伺候他飲下,又從懷里拿出封信遞了過去,“王爺,大遼那面的信到了?!?/br>素白的手指捏上信封的一角,撕開了封泥,燕承細細的讀完了信,露出個極俊秀的笑顏,抵消了他難掩的滿臉蒼白,恍惚間又是那驚才絕艷的風流舊顏。念戈看的心神一動,忙收斂了那些不該有的神思,低垂眼簾負手站在一旁。那邊燕承出聲說道,“念戈,扶我下床,我給阿辭哥哥回封信?!?/br>到了桌前,念戈抱了件外袍給燕承披上,生怕有一點伺候不周到,傷了燕承身子。燕承伸手握住念戈搭在他肩頭整理衣袍的手指,“念戈,替我研墨吧?!?/br>念戈神色黯了黯,仍是應了聲是。他修長的指節捏著一塊鏤著暗紋的墨條專心的對付起眼前那團漆黑的墨汁,燕承見他不得要領,無奈的笑了笑,抬起頭看著念戈,“你是要……把硯臺磨穿嗎?”燕承接過墨條,自己研好了墨,提筆沾新墨,給慕辭寫起了回信。燕承身子虛弱,腕上也失了氣力,寫了短短半頁,便落了筆。吩咐念戈封好回信,寄往大遼。-------------------而燕東河自那日負氣離開,獨自回了禁宮,心中郁結之氣無法紓解,竟染上了風寒,一連兩天因病罷了早朝。那日行刺于他的殺手,服下的毒藥藥性極烈,當時便去了性命,燕東河派遣暗衛去查,除了在那殺手衣袍內里發現一個繡的極隱蔽的暗紋以外,再無其他發現,只好暫且擱置下來。一連兩日高熱不退,燕東河脾氣也愈發暴躁起來,侍從小心的伺候著也被他挑了無數毛病,吃的飯食也一律不和胃口,不知被他打碎了多少杯盞。燕承得了消息,不顧念戈的勸阻,囑咐小廚房做了幾樣清淡的菜肴,又熬了那天燕東河喜歡的湯,連夜進宮去看望燕東河。他手提著一個紅漆的食盒,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到寢殿之前,囑咐門口隨侍的侍衛不要出聲,推門走了進去。燕東河披著件黑色滾金邊的長袍,手邊擺著一碗未喝的藥汁。他捏著根細細的狼毫筆,坐在書桌前描畫著,燕承放緩了腳步走近了去看,只見那畫上竟是畫的那日兩人在河邊放水燈時的景象,燕承蹲在岸邊,河燈柔柔的火光映亮了他素白的臉龐,一顆淚痣嵌在眼角之下,格外的顯眼,燕東河側身站在他身邊,滿臉的溫柔。燕承低低喚了聲,“哥哥?!庇稚焓痔袅亮藷粜?,燭光之下,燕東河英挺的容顏籠上一絲柔光,燕東河聞聲放下畫筆,一挑眉說道,“你怎么來了?!?/br>“我見你兩日都沒上朝……..擔心你我便來了?!毖喑型慌宰吡藥撞?,把食盒放到小桌上,回答道。燕東河對這一番話十分受用,他站起身子,走了過去。微低下頭,在燕承額頭印下淺淺的一吻,手指也不安分的摸上燕承領口,解開了最上面的一個盤扣。燕承突然伸手抓住燕東河的手,說道,“哥哥,你生病了肯定沒好好吃飯,我給你帶了王府小廚房做的湯,快嘗嘗吧?!彼呕艔垙埖拇蜷_食盒,把菜肴和湯盞擺到桌子上,他暗暗想著,自己身上滿是金針扎出的淤青痕跡,萬萬不能讓哥哥看見。燕東河不自然的咳了一聲,低頭整理起并不凌亂的衣裳,燕承帶來的幾樣菜都是他平日里愛吃的,做的也是極精致,他一日都未好好吃東西,一見這些,便拾起筷子,忍不住多吃了幾口。燕承便在燕東河對面坐下,一直盯著他看,自顧自看著他吃,自己卻一口未動,只喝了幾小口湯。燕東河見此眉頭一皺,問道,“你要成仙嗎,怎么不吃東西?”燕承笑了笑,答道,“我吃過了?!庇痔纸o燕東河添了一碗湯,“哥哥多吃些?!?/br>第十章一頓飯吃畢,燕東河看著弟弟俊秀的臉容,忍不住想要和他一起運動一番,又不想表現的色心難忍,就只好一直眼巴巴的盯著弟弟看個不停,仿佛燕承臉上開出花了一樣。燕承被他盯的不好意思,起身去看燕東河畫好的那幅畫,燕承看畫看得專注,燕東河看著燕承的背影也同樣專注。自家弟弟的腰身好像比以前瘦了一圈,但還是和以前一樣好看,燕承的頭發梳的整整齊齊,雅致的白玉冠束著一頭黑的如同有流光劃過的長發,燕東河慢慢伸出手指去摸那柔軟的發絲,燕承卻猛地向旁邊挪動了一步,見燕東河滿臉驚愕的神情,尷尬的笑著說道,“哥哥給我畫一張畫吧,好不好?”燕東河點頭應了,燕承坐到一旁的靠椅上,看著燕東河展開上好的宣紙,提筆沾墨,揮毫作畫,他細細描摹著眼前那個如玉般的人,墨發披散,淚痣點綴下的容顏格外精致,一襲湖藍色的衣袍包裹著身體,更顯出難以言喻的風情。燕東河專心的低頭畫著,再抬頭時發現燕承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他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把燕承打橫抱起,放到自己的床上。懷中的身體輕的好像沒有重量,“以后可得給你好好補補,旁人還以為我虐待你?!毖鄸|河暗暗想著。燕承一直沉沉的睡著,燕東河也和衣躺了下來,從背后摟住燕承消瘦的腰身,后半餉時,燕承突然掙動了一下`身子,一向淺眠的燕東河便睜開了眼睛。只見燕承仍是沉沉睡著,應是陷入了什么夢魘,那眉頭緊緊蹙著,似有愁腸未舒,從嘴里吐出幾個破碎的音節,“哥哥……回來?!毖鄸|河見燕承連夢里都念著自己,心中一曖,抬手把燕承擁的更緊。倆人一夜好眠,直到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