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向在場眾人,眉彎彎眼彎彎,像只狡狐般輕搖著手中折扇,朗聲道:“俗話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所以想要破此棋局攜寶而歸者定要付出一定代價,俗話又說無規矩不成方圓,所以想要破在下這局棋也是有規則的?!?/br>全場屏氣凝神,靜待青年說出下文,方才集市上最熱鬧的一角此刻安靜的只有呼吸聲清晰可聞。“在下不才,首先將會擺出三局棋,凡是連破三局者即可獲得破解“軍神棋局”的資格,若破解成功找到軍神,其所有秘聞由破局者終生所有,我只抽取其所獲錢財的四成。但是小生有言在先,想要對弈前三場棋局是需要下注的,贏者可選擇拿取我桌上的一部分金銀放棄繼續破局,也可選擇繼續破局放棄金銀。當然,只要連贏三關者這桌上的金銀自當全數奉上,同時還將獲得破解‘軍神棋局’的資格”。藍衣青年拿起桌上的“金銀袋”掂了掂,耀眼的光芒與嘩啦嘩啦的摩擦聲撩撥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此時已有好幾個儒生摸樣打扮的公子按耐不住躍躍欲試了。眼尾掃過四周人群,在目光擦過一道素色身影時,藍衣青年嘴角的弧度有一絲幾不可聞的拉伸:“諸位請稍安勿躁,在下還有最后一項規則未說?!?/br>此言一出,四下一片厭煩之聲,類似“你這小子好不啰嗦”“有完沒完”的斥責已從好幾個地方傳來。青年呵呵一笑:“先小人后君子,有些事情還是全部說明白得好。這最后一項規則就是:對弈三局者,破一局贏一次錢,倘若輸一局……”隨著他轉而抬升的音調,眾人的心也在瞬間被吊了起來“則要留下一件對各位而言最重要的物事之一即可?!?/br>話音甫落,場上響起大大小小的出氣聲,聞得此言大家都松了一口氣。這“不輸錢只贏錢”的好事世上哪里可尋。因此更多的人按耐不住爭先參加,唯恐自己落后別人半分,場面之火爆堪稱長街一景。可他們從未想過這平白無故從天而降的餡餅,哪這么容易接得???但酒壯慫人膽,財迷世人心。面對桌上那一片白花花金燦燦的金銀,恐怕再沒有人愿意去深思熟慮,所謂人為財死,刀山油鍋都可下得,何況是白接一餡餅?所以他們都忽略了賭注——最重要的東西。如果真的是自己最重要的東西,自然比錢財更貴重得多。回頭再看棋局:這第一局中紅黑雙方均有大將亦有小兵,雖各自只剩殘子幾枚,但卻是群雄逐鹿一決生死的關節。這擺的正是一出“群雄割據”的殘局。此時紅方明顯受制于人處于劣勢,而黑方步步緊逼勝券在握。因此,誰能改變這既定之局,能讓紅方反敗為勝,誰就能贏,誰就有可能從此改變命運。這時,一名風流文士首先應戰,他本壓下的是一塊隨身玉佩,道是世代家傳之物極為珍貴。但此時那藍衣青年卻笑著搖了搖頭,輕嘆道:“這位公子,你不能破局,因為你的賭注并不合格,它不是你最重要的東西?!?/br>風流文士挑了挑眉,冷笑道:“莫不是你只是個裝腔作勢的江湖騙子,看我不是那粗鄙的山野虎夫,便不敢與我相賭,怕被我破了棋局贏了金銀?”藍衣青年依舊眉彎彎眼彎彎的笑意盎然:“先生此言差矣,在下巴不得有人破了我的局。這樣他才有可能幫我找到軍神。只是既然先前我已訂下規則,自己又豈能言而無信?”他“啪”地一聲合上折扇直指那文士手中的玉佩道:“但它真的不是你最重要的東西?!?/br>風流文士冷笑一聲:“那你說什么才是我最重要的東西,你說得準,我就敢壓得下?!?/br>他這句話問的煞是刁鉆,問一個素昧平生的人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是什么,那人除非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否則怎會知曉?藍衣青年聞言笑意更深,突然間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公子可擅音律?”那文士一怔,失笑道:“我是侯爺府的第一樂師,擅長不敢當,略精通一二而已?!彼m說得謙虛,但卻故意加重“第一”與“侯爺府”幾個字的音調,此刻昂著頭挑著眉,那語氣神色哪有半分的自謙?眾人均一臉不解的望向二人,平民百姓哪管你通不通音律是不是樂師,只覺這二人一問一答似是閑話家常,他們是看熱鬧的又不是來聽讀書人文縐縐的聊天的。這時人群中已有好事者等得不耐煩,大聲叫囂道:“你倆有完沒完?要賭便賭,婆婆mama的弄這么多勞什子的玩意兒作甚?”此語一出其他人也跟著附和起哄,一時間現場嘈雜一片。“那便賭你右手的食指罷?!彼{衣青年的聲音不大不小,無起無伏,但在場的每一個人剛好都能聽到,于是嘈雜聲迅速淹沒于極致的安靜中。眾人張口結舌,那風流文士則一臉呆滯。“賭,還是不賭?”藍衣青年搖扇問道。風流文士額間滲出冷汗,看一眼對方,再掃一圈眾人,最后將目光鎖定在那桌上的一局棋、一排金以及寫著“軍神棋局”四個大字的木箱上,最后咬了咬牙,道:“賭!”手起刀落,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地上就多了一攤血跡和一截斷指。藍衣青年下刀干凈利落全不似纖弱公子,任血花四濺殘肢滾落,那人卻依舊笑得眉眼彎彎。此時再看那風流文士,捂著血流如注的食指,早已疼痛的倒地不起。也不知是疼痛所致還是絕望所逼,他就這樣倒在地上再也沒有站起。這時,在場有相熟之人立即過來將他背起送去附近醫鋪,只那食指上的鮮血卻滴滴答答地涎了一街,看來觸目驚心。親見如此慘烈的一幕后,其它人再不敢造次,深知天下的錢財果然都是得之不易的,世上也本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有些人經不住嚇便一下子興趣索然徑自散去,于是人群散了大半,剩下的人則是仍心有不甘,或對那財資心存僥幸,或對那軍神之蹤始終覬覦。但經此一事,上來挑戰之人再不敢輕慢賭注,紛紛將自己相對較重要的東西據實呈上,不敢欺瞞分毫,因此接下來的賭局也不如第一局那般血腥,但依舊慘烈——有人賭上自己家中地契,有人堵上自己的公職腰牌,也有人堵上自己的妻子兒女。其實,這世上能賭上的又怎會是自己最重要的東西,若真是自己最重要的東西誰又能真正舍得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