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際語言的大神,忙說:“足夠了,就說英語好了,你自己定個國家名吧,最好是比較了解的?!?/br> “新西蘭吧?!?/br> “好?!?/br> 說完話,陳牧和方琛便轉回去上了車,車換了王韶峰來開,隨后往東行去。 行至可貝草原時,窗外變得天色陰沉起來,像是起了霧下了霜,到處都是暗蒙蒙的。 除了開車的王韶峰和陳牧,后座的兩個女孩很快就已經睡眼朦朧了。 “慢一點,九點半能到就行?!?/br> 陳牧看了一眼后視鏡,方琛頭靠在車窗上睡著了,似乎稍有顛簸都能摔下來,聽李波說賭場還分白天和夜場,他們只要趕上夜場就行了。 “心疼???”王韶峰低聲半開著玩笑,然后又瞄著后面的方琛,以防她忽然醒來,可以隨時閉嘴,“心疼就抱懷里去嘛,抱懷里肯定摔不著啊?!?/br> 陳牧雖然對自己做過的事心知肚明,但他和方琛都沒有太親密的互動,認為王韶峰不可能知道:“扯犢子?!?/br> “老大,大家都是干這行的,你就別跟我玩四五六了?!蓖跎胤鍑K口道,“羨慕啊?!?/br> “不是……你怎么……” 王韶峰神秘一笑:“大前天你去博物館找方小姐了,天快亮了才回來,老大,在博物館待了得有小半天吧?難不成幫方小姐修文物啊,阿依莎可是說過,那天方小姐收工并不是很晚,重要的是一個人住……天時地利人和啊?!?/br> 王韶峰長篇大論了一堆,卻只得陳牧言簡意賅的五個字:“跟你有干系?” “說沒有也沒有,說有也有,誰讓你是老大呢,不過你也沒虧了老大的名號,事事走在我前面,我跟阿依莎認識這么久了也只是拉拉手,你這悄默聲的,倒是把事早早給辦了,”王韶峰笑咧咧地說,“不過她不是要走了嗎?那你們……” 陳牧手墊在腦后,漠不關情的樣子:“有勝于無?!?/br> 他從來也沒想過會和她白頭到老,那種不切實際的夢,他不做。 晚上整十點,陳牧一行人到了九道嶺煤礦的后門入口,一扇黑色的大鐵門前。 九道嶺煤礦雖然在瑨州排得上號,其實面積并不大,只是數量占優,這里大大小小分散著十幾個小煤窯。 大的占地上百畝,小的幾百平米的也有,被當地人俗稱為“炭窯子”,而作為“炭匠”的挖煤工人,也不是什么專業招聘人才,大多數是本地的農民,把采煤當副業,賺閑錢來的。 因為一些現實條件的制約,我國煤礦大多是承包給具有正規牌照的企業,但因為采礦利潤高,年生產能力在三萬噸左右的小煤礦。 除去勞工報酬和炸藥及開采設備的成本費,一年純利潤近六百萬元的如此暴利下,總會有人以身試法,非法盜采。 別說資源稅和礦產資源補償費了,就是采礦許可證和安全生產許可證都不會去辦,遇到上面來查,就東躲西藏,做面子工程,比如一個口開采,另一個口在運煤車掩護下掩售賣等。 所以就算近些年國土資源局一直嚴查黑煤窯,但都屢禁不止。 不過陳牧認為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推到錢身上,煤窯廠不是地下作坊,就算地處偏僻的小山村,來來回回幾十輛運煤車也是招搖過市了。 村民不敢舉報或許是怕被報復,但監管部門執法不力卻是實情。 黑煤窯有時跟文物管理似的,有時法不責眾,陳牧明白其中難處,所以很欣慰國家這些年在評估能源管理方面一直在逐漸加碼,權力回籠,收回放出去的采礦權。 只是任重道遠,很多事不能一蹴而就,眼下的模式還是要持續一些時日的。 陳牧他們來的是位于中心區的一個露天煤礦,雖然此時已經夜色茫茫,礦上卻依然是一片繁忙的景象,礦燈通明,機器轟隆。 一臺臺采煤機響個不停,空中到處洋溢著一股濃重的煤氣味。 四人下了車,沒立即往里去,而是宛若初來乍到的賭客,站在門口猶疑不定。 陳牧則來到大門中間,沖里面喊:“出來個會喘氣的???” 一個戴著安全帽,牙齒外翻的中年人迎了上來,伸出一只污黑的手:“陳先生嗎?” 陳牧無動于衷,裝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哪位啊您?” “小姓徐,徐大牙,”徐大牙齜著牙笑,“王磊的老鄉?!?/br> “哦,想起來了,徐哥是吧……”陳牧一邊說話,一邊捏著鼻子退后一步,“別往前了,你站那兒挺好?!?/br> “有酒吧嗎?”王韶峰也頤指氣使地入了戲,“叫幾個辣妹陪著就更好了?!?/br> 小幺馬上壓他一頭:“小心我告訴嫂子,說你在外面聊sao鬼混?!?/br> “你這丫頭,吃里爬外???再這么拎不清,以后就不帶你出來了……” “哥,我錯了,我不跟嫂子說還不行嗎?反正她還沒進門呢,跟我還不是一家人?!?/br> “進門了也是先有我后有她,孰輕孰重不懂???” 王韶峰和小幺的“兄妹”式斗嘴,為四人的身份增加了可信度。 徐大牙領著眾人往里走,拉到大客戶一樣,笑模滋兒:“看幾位……不像是缺錢的主啊,怎么來做苦力了?” 徐大牙竟然講起了黑話,不過想想也正常,煤礦早已不是與世隔絕的禁地了,萬一碰到個不要命的臥底記者或者警察掃賭,那他們就全玩完了,所以說話做事要慎之又慎。 過慣了大魚大rou的日子,再讓他們回到一窮二白的日子,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陳牧和王韶峰相顧而笑:“就不是錢的事,老話說了,不吃苦中苦,難為人上人,我就是想做個樣子給我家老爺子看,證明我也是干大事的料?!?/br> 王韶峰也趁勢說:“光有錢有毛用,特空虛?!?/br> “王磊說你是他的……”徐大牙不知是真沒記住,還是故意試探陳牧,看他和王磊的說辭是否一致,“表兄弟?” “那不是,我也么那么老吧?他可比我大好幾歲呢,我跟他表弟薛波是同學,以前常去他們家喝酒,很多年不聯系了,過年的時候在長春國貿聚會,聽薛波說他哥混社會,路子不少,就要了號碼?!?/br> 陳牧點了根煙含著,講著自己編的劇本,人物關系是他一個字一個字教給李波的,說到天邊也錯不了。 “不過他不是很靠譜啊,我他媽一過完年就給他打電話,就沒接過?!?/br> “他那會還在局子里呢,”王磊確實有個做工程的表弟,徐大牙似乎接受了陳牧的說法,“他表弟沒跟你說?” “說了,不過這年頭進局子多正常啊,但沒消息就不正常了,托個關系搞個手機還不容易?搞得跟原始社會似的,這他媽還好意思說自己混社會,要不是這次你給我打電話,還以為老小子耍我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