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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怕他受不得那味道,就纏了厚厚三層保鮮膜來遮擋,然后又跟他解釋,現在不是上市季節,賣榴蓮的不多,再加上榴蓮又是熱帶水果,影子就更少見了。 陳牧笑著謝過老板,出門后又轉進旁邊的農工商超市,買了幾瓶各種口味的酸奶和六七包薯片巧克力零食。 他見過王韶峰買給阿依莎過,知道女孩們愛吃。 買完東西,陳牧才又匆匆趕回了醫院,他邊走邊告誡自己,一定不能讓她留下后遺癥,一定不能讓她再受傷。 伏流鄉很冷,但一定要讓她感受到夏天般的溫暖,讓她以后回憶起了,不虛此行。 ☆、第31章 悉心照料 陳牧回來時,天已黑透,天氣不是很好,空中不見半顆星星,烏云陰沉沉大片大片飄著,似乎隨時能澆一場雨下來。 陳牧在病房門口遇到了正準備離開的王韶峰、小幺和小羅三人。 小幺要回去了,說什么都要進去看看方琛,到了門口卻發現她人睡著了,便沒進去。 陳牧道:“我看這天有點不保險,不行就明天回去吧?!?/br> 小幺還是堅持:“今天回去算了,反正都是要走的,不然明早要火急火燎地趕路了,我們有車,就是下點雨也隔不住人……我聞不慣醫院的味,待著難受?!?/br> 陳牧看小幺生龍活虎地站在自己面前,懸著的心落下一半,忙從袋子拿出幾包零食塞給小幺:“傷怎么樣?” “留給方琛吧,”小幺沒接陳牧遞來的東西,然后悄悄放下了卷著的袖子,遮住了剛縫合好的傷口,“我當然沒事了?!?/br> “那最好,別馬虎,”陳牧督促道,“照醫生說的換藥?!?/br> “行咧,”小幺然后又看向屋內睡著的方琛,“她……” “問題不大,我會處理好?!?/br> 陳牧說話極為果斷,就如同執行任務計劃一樣,從不拖泥帶水。 他不是求全責備的人,看出小幺臉上的愧色,說道:“天災人禍,不是你能控制的?!?/br> 小羅也出言安慰:“方小姐不是也沒事嘛,我在明敵在暗,出狀況是在所難免的啦?!?/br> 王韶峰則攬住小幺的肩,像大哥哥俯視小meimei:“要是實在過不了心里這道坎,等方小姐好了,你掏一半工資請她吃大餐,我們一起作陪好了?!?/br> 王韶峰的話立即起了作用,小羅撇出一絲笑:“哥,夠了啊,你怎么不請?就知道壓榨小幺,是不是除了阿依莎,這世上的女人在做你這兒都不是女人???” 王韶峰打哈哈:“我臉皮厚啊,抓不到毒龍都不慚愧,小幺不行啊……就當破財消氣了?!?/br> 小幺也笑了:“氣你個頭,我才不上你的當?!?/br> “行了,已經很晚了,”陳牧下了命令,“要走就早點走吧?!?/br> 要走了,王韶峰又問:“老大,你什么時候回去?要不要我把阿依莎叫來,她是女孩子,照顧起來總是要方便一些?!?/br> “暫時不用,需要的話我會打電話給你?!标惸琳f著,推開門進去了。 小羅福爾摩斯上身,望著陳牧的背影說道:“老大變了?!?/br> “怎么變了?”王韶峰的腦子似乎慢了半拍,“我怎么沒發現?” 小羅揉揉鼻子:“起yin心了?!?/br> 王韶峰一巴掌蓋到他頭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有這么說老大的嗎?” 小幺幫腔:“是動凡心了,這么多年了,你何時看過這么冷傲的人熱情過?” “等會兒,讓我捋一捋,誰動凡心了?你是說……哎,老大怎么對人不熱情了……告訴他你縫針的時候,他指甲都快扎到手心里去了,還不是擔心你?小幺,我發現你這人挺沒良心啊,別讓我罵你白眼狼哦?!?/br> 王韶峰成功歪了樓,小幺不再繼續話題,對小羅說:“走?!?/br> 王韶峰追上小羅:“你說她認識到錯誤沒有?” 小羅嘆惜地搖著頭:“不知道,但有件事我知道了?!?/br> 王韶峰看不過他賣關子:“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唄?!?/br> “智商不一樣,聊天會死亡,心疼阿依莎?!?/br> 小羅輕飄飄地扔下一句話,快步跟上了前面的小幺。 王韶峰不服氣地對兩人喊:“高材生了不起?我也是正兒八經大學畢業的,嘚瑟什么?” 三天后,陳牧把方琛接到了自己家。 陳牧家在人民路工人文化宮附近的老小區瑞云家園,房子在九棟五樓,是標準的兩室一廳。 主臥坐南朝北,次臥坐北朝南,沒有特別設計過,還保持著新建時的白墻,家居是清一色的黃色木制,客廳不算很大,但窗明幾凈,讓人感覺很舒服。 陳牧說服了方琛,前半個月她只能暫時在此棲身。 首先是方便復查,這里距縣醫院不過二十分鐘的距離,打個車很快就到了,不用來來回回的折騰。 其次若是回博物館的話,大家肯定少不了得照顧她,館內人本就不多,這樣是會給大家添麻煩,而這里的煤氣的電都是現成的,等她情況好一些了,坐著輪椅也可以做東西吃,勉強能自己照顧自己。 陳牧還再次重申,這一切趙平都知情,也是允許的。 方琛忽然脫離開醫院病房的味道,忍不住大口呼氣,但隨即便感覺出異樣來。 陳牧家中清冷的很,窗戶和窗簾都是遮住的,大白天也看不到一絲光來,有種缺氧的稀薄感。 “叔叔阿姨不在嗎?”她忽然想起趙平提過陳牧的父親,好像是位老警察,“上班去了?” “都不在了?!?/br> 陳牧束起窗簾,打開了窗戶,像在講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是啊,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便是十五年,再大的悲傷也要消磨殆盡了,早隱在了心口的角落里,只會隱隱作痛,卻再也不會嚎啕大哭了。 方琛怔?。骸瓣愱犻L……” “這叫的就見外了,叫名字吧,或者陳哥……算了,還是叫名字吧?!标惸岭S意地切了話題,“我也很久沒回來了,三個月總有的,所以還得搞一下衛生?!?/br> 有了午后的陽光,方琛才看到中央的墻上掛著陳牧和家人的照片,其中一張是全家福,小小的籃球場內,一個三十多歲穿著警服的男人和一個梳著麻花辮的女人正在陪著一個六七歲的男孩打球。 男的英俊,很像現在的陳牧,目光全在對面的孩子身上,女的靈秀,站在男人的背后,看著爺倆玩球,恣意地笑著,臉上盡是幸福的表情。 這便是陳牧的父母了吧,而這個帶著一臉燦爛笑容的男童,一定是兒時的陳牧了。 方琛一時語塞:“哦……對不起?!?/br> 陳牧笑得云淡風輕:“都是過去的事了?!?/br> 陳牧邊說邊從購物袋里拿東西,他一早買來的,全是為方琛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