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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聽來的?!辈还軇e人信不信,他寫出的這一類“作品”都會聲明偶然聽誰誰誰說起。至于別人再來問這個“誰誰誰”到底是誰,謝則安只能說“萍水相逢,沒問其他”。雖然這個時代不會有人拆穿他,想想還是良心不安啊。確實是不錯的素材,可以以史為鏡,把不少事例編進去給趙崇昭當戲聽。不過這戲可不能往外演,只能專門給趙崇昭專門排來玩玩,要不然一不小心又會被罵得狗血淋頭。謝則安笑瞇瞇地問:“你想聽?”趙崇昭去過梨園,心被勾得癢癢的。這年頭娛樂少,能有這么個新鮮的樂子可玩,趙崇昭怎么可能滿足于只看那么一場戲?他果斷地回答:“想!”謝則安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洗腦機會:“那我叫人給你多排幾場?!?/br>趙崇昭點點頭。聽戲不是他的重點,他來可是有正經事的:“三郎你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謝則安想了想,沒想起來,誠實地搖搖頭:“不記得?!?/br>趙崇昭:“……”趙崇昭說:“三郎,今天是你的生辰!”謝則安一怔,說道:“我不太講究這個。我還年輕呢,過什么生辰,那不都是七老八十的人過的嘛?!?/br>趙崇昭才不信他的鬼話:“三郎你不是年年都有給我過嗎?”謝則安笑了笑,轉頭親了趙崇昭一下:“那你準備給我怎么過?”趙崇昭被親得心花怒放。兩個人膩乎慣了,再親近的動作都有過,可謝則安每次主動一點點,他都會面紅耳赤口干舌燥,恨不得立刻把謝則安拆吞入腹。趙崇昭越發厚顏無恥:“我把自己送給你怎么樣?”說著他已經把爪子伸向謝則安,想把人按住親個夠本。謝則安:“……”謝則安不想和他說話了。趙崇昭見到謝則安那表情,立刻收斂起來,看起來要多端正有多端正。他握著謝則安的手說:“我開玩笑的!”他正想著該怎么挽回一下自己所剩無幾的“良好形象”,卻聽戴石在門外來報,“官人,耿御史來了?!?/br>趙崇昭臉色微微一頓,明顯的不悅在他臉上漫開:“他來做什么?”謝則安也有些莫名:“我也不知道?!笨戳搜圻M入馬上要“情敵最好都去死”狀態的趙崇昭,謝則安嘆了口氣,拍著趙崇昭手背安撫,“我出去看看,你別出現,免得嚇著人?!?/br>趙崇昭說:“不行,我不許你見他!”謝則安哄道:“今天是我生辰,乖,聽話一次?!?/br>趙崇昭不高興地盯著謝則安。謝則安說:“我與他沒什么私交,說不定他來是有要緊事。見一見而已,你不是還在這么?你都看著呢,還怕我和他有什么事兒不成?”趙崇昭這才勉強點頭。謝則安理了理衣領,走出內院去會客。耿洵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廳。這個人不愧是朝中“清流”,不僅衣著端整,坐姿也筆挺挺的,看著就是個正經人。再加上那俊朗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任誰都得夸一句年輕才俊。謝則安敬重耿洵,見到人后不由也變得正經起來。他微笑著說:“什么風把耿御史你吹來了?”“聽說今兒是謝尚書你的生辰?!惫f,“正好這幾日我得了幾本不錯的書,不知道能不能入謝尚書的眼?!?/br>謝則安驚訝。耿洵將三本書遞給謝則安。這三本書,一本是基于他給學校那邊開的“物理基礎”課做了拓展延伸,設計了不少可以用于實踐的好工具;另外兩本則是針對“算術基礎”、“化學基礎”來寫的,過去幾年蕓娘他們也一直在摸索這方面的內容,只不過他們實踐還行,理論化的東西還是不太擅長,因而始終沒有將它們編纂成冊廣為刊行。謝則安兩眼一亮:“耿御史這三本書哪里來的?”耿洵說:“我有個弟弟搞了個謝尚書你提倡的‘讀書社’,他們讀書社的人都喜歡這方面的東西,所以常常去學校那邊蹭課,去作坊、碼頭、工地這些地方實地觀察。這三本書看著簡略,實際上他們花了幾年時間才整理出來,里面的圖解、文字都是按照‘識字的人都能看懂’的標準來。我看著不錯,覺得其中有些內容應該可以推行開去?!?/br>謝則安說:“當然可以?!彼⑿ζ饋?,笑容里滿是真切的愉快與心細,“耿御史,你這份禮物可真是太貴重了?!?/br>耿洵并不多說什么。謝則安有點感慨:“有些原理我是懂的,只是要我想出怎么去用它,我卻沒那么好的腦袋去想?!彼滩蛔≡俜朔瓗淼臅?,又夸了一句,“你弟弟這個讀書會可真不錯,改日我定要會會他?!?/br>提到自己弟弟,耿洵神色柔和,替弟弟多說了兩句:“他景慕謝尚書已久,要是真能見到謝尚書他肯定高興得很?!?/br>謝則安得知自己有這么一批得力的腦殘粉,心里暗爽。他畢竟不是萬能的,有些理論、有些知識他能帶過來,但真正能讓科學的種子在這個時代生根發芽,靠的還是這個時代的人。他著意培養出來的人是一回事,自發琢磨著“用理論指導實踐”的人又是另一回事——后者是難能可貴的小火苗,他必須細心呵護,讓他們燒成燎原大火。謝則安拉著耿洵聊了好一會兒,仔細問清耿洵弟弟何時回京,約好到時見個面。送走耿洵,謝則安才想起還有個麻煩在內院等著自己。謝則安走入內院,戴石立刻迎了上來:“陛下回去了?!?/br>謝則安一怔,問道:“他有沒有說什么?”戴石說:“陛下在正廳外看了一會兒,好像挺生氣,一句話都沒有說就走了?!?/br>謝則安苦笑起來。這家伙又鉆牛角尖了。謝則安說:“你負責一下院里的事,我進宮看看?!?/br>戴石喏然應是。謝則安打開秘道,行走在那熟悉的幽暗之中。走到中央,他轉身靜靜看了眼那個曾經被圣德皇帝封起來的“書房”,繼續前行,走向那潛藏的出口處。謝則安打開秘道出口。趙崇昭正躺在那里生悶氣,聽到動靜,他猛地轉頭。謝則安說:“不是要給我慶祝生辰么?怎么突然回來了?”趙崇昭火氣正盛,沒有說話。謝則安皺起眉頭。趙崇昭坐了起來,對謝則安說:“三郎,你過來?!?/br>聽到這命令般的口吻,謝則安一愣。他想了想,走了過去。剛一走近,趙崇昭已經將他扯到床上,咬牙切齒地俯視著他:“我要把那個耿洵外放!一定要外放,沒得商量!”謝則安說:“趙崇昭,你別一天到晚胡來?!?/br>趙崇昭說:“我才沒有胡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