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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容予空洞地笑了笑。然后事情就發生了。他被親生兄長摁在地板上鞭打,侵犯,直到暈厥過去。第二天醒來時他仍然躺在浴室地板上。他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噩夢,后來才發現,那只是一種新生活的開始舒容予沒再講下去,因為兩人都已經知道了后來的事。顧澤定了定神:他把你當成發泄的出口。你這樣覺得嗎?就算一開始是身不由己,既然有那樣的手腕,一定可以找到機會全身而退??伤恢备莻€女人,完全是為了自己的野心,又在你身上找平衡。顧澤咬了咬牙,他過得不好,所以看不得你幸福。也許你心里也有同樣的負罪感,盡管你什么都沒做,你才最我最需要上帝的垂恩,可是阿門二字卻哽在我的喉頭。舒容予輕聲說。顧澤愣了一下:什么?我們干這種事,不能盡往那方面想下去,否則會發瘋的。舒容予續道,麥克白。顧澤似懂非懂地看著他,一時間不明白對方是否在隱喻什么,卻直覺地想到如果換做自己面對那樣的命運,多半也會被磨平所有血氣。捂住雙眼,不去深想,不去看清。一旦看清了,恐怕連活著的動力都會失去。一股無能為力的悲哀蓋過了憤怒,顧澤低下頭去,與舒容予唇瓣廝磨。我在想你jiejie和姐夫昨晚的話。舒容予喃喃,溫熱的氣息拂過彼此雙唇。別理他們。舒容予低低一笑:還有你問的問題。我確實忘了該怎么生氣,只會一個勁地躲,做縮頭烏龜。以前是因為就算生氣也不會造成什么不同,后來就習慣了被左右。你姐夫說,要拿出點男人的樣子來他那句話是對我說的。我也是男人。你太苛求自己了,容予。顧澤再不言語,用力地吻了下去。他們像在末日前夕一般深深地長吻,擁抱著等待天明。55.擒王醫院那邊一整天都毫無動靜。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焦慮的因子猶如毒氣般滲透進賓館門縫,誓要讓里面的人窒息。顧澤漸漸沉默下去,目不轉睛地緊盯著房門,仿佛那里隨時會爆炸。然而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切平靜得近乎荒誕,那感覺就像全副武裝地沖入戰場,卻發現對面的陣地空無一人。顧澤幾乎要相信那個男人已經死了,否則是什么讓他得以容忍自己和舒容予在一起待到現在?某種被愚弄的屈辱感伴隨著更深沉的恐懼,將他籠罩其中,如坐針氈。這份等待持續得越久,隨之而來的反擊就越可怕。又或許,男人的報復早已開始了。他正像貓捉耗子般觀賞著自己的掙扎,兵不血刃地將自己覆滅于瘋狂。第二天過去了,依舊沒有消息傳來。日光一點一點地西斜。電視機里傳出推銷洗衣機的聲音,在墳墓般寂靜的房間里回蕩。顧澤動了動干澀的眼珠,轉頭看了舒容予一眼。自從講完那個長長的故事后,舒容予幾乎再也沒開過口。與自己正相反,男人紋絲不動地閉目端坐著,如同陷入了冥想中,面容中顯出一種奇異的平靜。顧澤猜不出舒容予在想什么。身周的一切似乎都脫離了掌控,他身不由己,被拖入別人的夢魘中顧澤終于忍不住抓起手機:我去給姐夫打個電話問問情況。他起身走向洗手間。剛剛摁了幾個鍵,手機突然自顧自地振動了起來,差點從他手中滑落下去。屏幕上顯示出一條來電顧澤猛然按下拒絕。振動停止了,屏幕隨之暗了下去,映出顧澤的倒影。他死死盯著另一個自己發白的臉,無聲地、緩慢地換了一口氣,重新翻出剛才的未接來電。是季秋池的號碼。他們犯了一個可怕的錯誤。洗手間外的電視廣告聲仍然持續著。冷汗覆滿了額頭,顧澤心念電轉,無數可能性掠過腦海,一個計劃在混沌中匆忙地成形。他按下了回撥。嘟嘟電話接通了,那頭無人說話。一陣死寂過后,女人的尖叫驀地破空鉆來。顧澤握緊手機:喂,姐夫。電話彼端的慘叫聲撕扯著耳膜,平日里聽慣了的冷靜女聲,此時仿佛正受著不可想象的折磨。我們這里一切正常。顧澤語氣平穩。凄厲的慘叫低了下去。短暫停頓后,另一人開口了:顧先生,我們終于說上話了。這是他第一次聽見這個聲音,但他卻絕不會認錯說話的人。溫和帶笑,令人毛骨悚然。你那邊有什么消息嗎?顧澤說。你不想還回我的弟弟,沒關系。男人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前言不搭后語,長話短說吧,你過來,替這個女人死。原來如此。或者,我弟弟會很樂意聽見她的死訊的。好的,我這就過去。我等著你。那頭含笑收了線。顧澤抬眼看向洗手間的窗口。天際殘陽如血,映在眼中像燒起了一片灼灼的火光。他閉了閉眼,調整了一下表情,轉身走了出去。姐夫的上司想讓我過去陳述一下情況。他們會派人到賓館門口接我。他對舒容予說。舒容予抬起眼簾看了他一眼。有那么一瞬間,顧澤錯覺自己被從里到外一絲不剩地看透了。但舒容予只是笑了笑:早去早回。嗯。顧澤隨口應著,強迫自己扯回粘在他身上的目光,緩步走出了房門。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舒容予仍然端端正正地坐著,臉上露出了任誰也看不懂的表情。直到顧澤的身影消失,他依舊凝視著門口。顧澤一直走出老遠才敢撥通高木的電話:他們抓了季秋池。那是誰?高木的反應鎮定。一個朋友。他要我去換她。顧澤避開了死這個字,姐夫,我需要你的幫助。出來,我去接你。不,在那之前,我需要你派人守住舒容予。顧澤默默咬牙,身上的每一塊肌rou都在痙攣著試圖脫離掌控,cao縱自己回頭奔去。舒容予如果這有可能是訣別,他希望至少再多看他一眼先出來再說吧。高木說完就掛了電話。顧澤走出賓館時不禁呆了呆。幾輛深色越野車一字排開,勁裝打扮的刑警正從車上跳下來,高木叼著煙站在一邊。一股好萊塢動作片的氣勢撲面而來,將他震了一震:這么大動靜,你上司那邊不會怪罪嗎?性質不同了,之前師出無名,現在對方綁架人質在先,我們怎么折騰都有理。那家伙這一手實在不怎么高明嘛。高木面無表情地拍拍顧澤的肩,上車去。你們,他點了幾名跟班,去XX房門口守著,別讓人進去,也別讓里面的人出來。年輕的警察齊齊行了個禮,就奔著舒容予的房間去了。只派這幾個人沒問題嗎?顧澤皺眉,剛才通電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