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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求他讓我回學校上學。我痛得要命,終于開始哭了。那個男人對我爸說,他根本學不出來,不是讀書的料。我爸沒有反駁,只是求他。那個男人嘆了口氣,說,隨便吧。我回學校上學,距離高考還有100天。我能做什么呢?我什么都不會。我不是天才,我無法做到在100天里創造一個奇跡。所以,果然我沒考上大學,大專也沒考上。我爸想著法門找關系要把我送進一所大專院校,還真被他找到了,塞了六萬塊錢,我順利進了一所叫做路城學院的學校,學最爛大街的專業,計算機。我們學校在火車站旁邊不遠,很亂。學校占地也很小,只有兩棟教學樓,教學樓后面是擠成一團的宿舍,一間宿舍里面八個床位,中間是三張長方形桌子拼在一起。八個人里面趙佳家庭條件最好。我們都和他好,他人也不怪,好相處。就這樣,我開始了我的大學生活,如果我們學校也算大學的話。我雖然不是天才,不能創造奇跡。可即便是普通人,也知道孝字怎么寫。我是單親家庭,我爸是化工廠工人,拿不了幾個錢。那六萬塊對我們這個家庭來說真的不少,別說他每個月還要供我生活費,還有學費。我知道我混賬,但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想要他不那么辛苦的。我開始找機會打工。最容易的就是去發傳單,一天30-50不等。我周末只要能找到都去,一個月差不多有兩三百塊錢的補貼。有時候買點煙,有時候給自己買件衣服,因為學校在本地K市,所以我有時候周五晚上回家,也帶點下酒菜,和我爸兩爺子喝點酒。課程對我來說挺難的,我都不太懂。我想我這輩子與學習無緣。我覺得我對不起我爸和那六萬塊錢,但同時我又覺得無能為力。入學差不多三個月的時候,阿生突然聯系我了。他染了一頭黃毛來學校找我。我與晃哥他們基本不怎么一起玩了,但我與阿生還有聯系,我舍不得他。阿生請我吃飯,他說他都在工作了,合該他請。他在一家超市當貨員。阿生拉我去嫖妓,我不想去,我覺得累,發了一天傳單,腳痛。于是我們買了幾罐啤酒,坐在市中心廣場的石凳上看夜景。然后我看到一個老熟人,我揉了揉眼,他化成灰我這輩子都記得他,那個讓我爸下跪的男人。阿生告訴我那個男人姓阮。我說,阿生,你看他在干什么。阿生說,打啵兒唄。我說,阿生,你看他和誰呢。阿生說,男人唄。我說,阿生,這王八蛋原來是惡心的同性戀。阿生說,那又怎么樣,人家有錢。呸。我恨那個男人。每個男人處在我這種角色都會恨他,因為恥辱。阿生說,你想干嘛,別亂惹事啊。我把啤酒喝完,看了看手中的黑色塑料袋。我沖到男人背后,跳起來,想把塑料袋套到他頭上,結實揍幾拳就走。作者有話要說:☆、第二章但我實在太大意男人的反應神經了,我沒能把塑料袋套到他頭上,他已經把塑料袋撕破了。我揍了他一拳,脖子上,然后就跑。沒跑幾步就被他抓了,按在地上就是一頓揍。說真的,他打架比我厲害多了。揍完了,他才翻過我的臉想要確認我是誰。我想他一定不會記得我,因為我的臉被他打腫了。他看了我好一會兒,突然笑起來,說,原來是你啊。他拍拍手,好像我就跟塵土一樣從他手指縫中被拍掉了。他把我拉起來,說,你有一個很愛你的父親,為什么這么不知好歹。我沒想到他認得我,更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句話。我只能愣在那里。阿生走過來拉我,警惕的看著他。他無所謂的笑笑,轉頭走了。我回宿舍,趙佳問我是誰打了我?我說一只野狗。晚上睡覺,我做夢,夢到一群野狗追著我屁股咬,我跑啊跑。然后掉到床底下了。咚一聲巨響。趙佳被我弄醒了,哈哈大笑。我爬上他的鋪,和他扭打起來。夏天,好熱。趙佳只穿了條三角褲,我也是。因此事情從玩笑變得尷尬起來,我頂到他了。我解釋說晚上和朋友一起酒和多了。他說明白。我不知道他是真明白還是假明白。我躺回自己的床上,想起晚上看到那個男人和另一個男人接吻的畫面,我又想到阿生的嘴唇,還有趙佳的腰。我感覺我是一支馬上就要發射升空的火箭。我開始存錢。我要十八歲了。我想我十八歲生日的時候不要和女人在一起。室友放棄了打游戲,給我過生日,我吹滅蠟燭的時候又想起那個討厭男人的臉。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他長得真是夠男人的,他的嘴唇和阿生的不一樣,完全不一樣,一點都不柔軟的感覺。我第一次踏進Gay吧,偏僻的一家,我無意中路過發現的,已經注意這家很久了,人不多。本來我是想去足浴天堂試試的,不過后來還是決定來這里看看。我沒有經驗,只想見識一下罷了。真的人很少,與其說是酒吧,不如說是酒館。稀稀落落的坐著人在喝酒。吧臺的人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問我喝什么。我下意識的摸了摸兜里的錢包,坐過去,點了一杯最便宜的雞尾酒。喝了一半,我開始覺得無聊。誰會跟我一樣,一個人傻兮兮的坐在吧臺喝酒?本來人就少,在座的都是兩三個一起的。完全沒有所謂的搭訕。我覺得除了給我酒的人,其他人甚至根本沒注意到這里還有我這個人。我打算離開。我完全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到那個男人。如果我早一秒起身,可能我就不會在門口撞到他了。他看到我也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耐的說,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你這人怎么回事?這么不聽教呢?我當然知道。我說,我要走了。他說,等等,你給我過來。我擠過他旁邊的縫隙往外面跑。但他又把我抓住了,拖著我往里面走。我還記得他打我的時候有多痛,于是我說,我只是路過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