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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問題道:“去青州找謝子臣?!?/br> 蔚嵐旨在送信,讓謝子臣知道盛京被圍,但暫時不會破城,讓他好好收拾了前線再到后方來。同時給王凝傳信,讓王凝撥兩萬人馬過來。 如今南邊戰線王凝和那批南邊的蠻子也是打得昏天暗地,但兩萬人應該也不是太大壓力。 因此蔚嵐也沒有十分急迫。讓送信的人先行后,蔚嵐有些疲憊,便扎營停下來休息。 如今她還在排惡露,身下十分難受,又失血過多,加上剛剛生產還未愈合,其實身體并不太好。 后面的路程她換了馬車來,行程慢了一些,只是悠悠行了兩日,蔚嵐就聽到了馬蹄聲,她面色一冷,讓人藏在林后,旋即就看到一只騎兵奔馳而來,打著大楚的旗幟,為首赫然就是魏華。 蔚嵐立刻從林子里現身出來,大聲道:“哥!” 聽到這一聲喊,魏華勒緊韁繩,隨后就看見被人攙扶著從林中出來的蔚嵐。她的腹部一片平坦,魏華立刻反應過來:“你生了?為何會在此處?” “你們怎么來了?”蔚嵐皺起眉頭,此時距離盛京被圍困不過三日,為何他們就出現在了這里? “子臣看見盛京點了烽火臺,就讓我們過來了?!蔽喝A看到蔚嵐的表情,心中有些忐忑,蔚嵐愣了愣,隨后聽到一聲帶著哭腔的呼喚:“世子!” 蔚嵐尋聲抬頭,就看見染墨從馬上翻身下來,紅著眼跑了過去來,焦急道:“世子你怎么樣?生孩子疼嗎?你什么時候生的孩子,怎么就來了?” 蔚嵐不說話,她看向染墨身后跟著走過來的謝銅,還有從馬車里匆匆出來的林夏,深深皺起眉頭。 “夫人?!敝x銅恭敬行了個禮:“敢問夫人誕下的,是個公子,還是個小姐?” “是個小公子?!蔽祶箍匆娭x銅,眉頭皺得更深:“你怎么也來了?” “公子不放心夫人,讓我回來幫染墨照看?!?/br> “世子,”林夏沖到蔚嵐面前,一看她臉色就知道不好,抬手握住了蔚嵐的手腕,直接道:“你才剛生產完就下床,這不是胡鬧嗎?!趕緊回去!” “你也來了?!?/br> 蔚嵐眼中一片冷意:“你們都來了,只有謝子臣一個人在戰場上?!?/br> 眾人微微一愣,蔚嵐閉上眼睛。 連謝銅都來了,謝子臣的意思,蔚嵐還有什么猜不到的? 他直接將人全都送了回來,就是打算在戰場上拼死一搏了。他沒打算活著回來,所以才會讓所有重要的人都離開。 “王八蛋……” 蔚嵐低罵出聲,掙脫了林夏,轉身翻身上馬,怒道:“走,回去救人!” 魏華愣了愣,雖然他不太明白蔚嵐和謝子臣的打算,但卻知道,蔚嵐說救人,必然是謝子臣出了事。 他不敢耽擱,將林夏往馬上一拉,直接帶著兵馬折回去。 林夏坐在魏華懷里,焦急道:“她才剛生出孩子來啊,這樣怎么能行?她這樣是要落下病根的!” “醫得好嗎?”魏華直接道,林夏愣了愣:“醫倒是醫得好……可沒必要……” “阿夏,”魏華聲音溫和:“她怕有遺憾,就隨她去吧。如果是謝子臣有事,別說落下病根,就算是要了她的命,她也不會眨一下眼睛?!?/br> 林夏微微一愣,魏華低頭親了親懷里的姑娘的額頭:“就像我對你一樣?!?/br> 林夏臉驟然紅了。 哪怕夫妻這么久了,可這個男人突如其來的溫柔,總能讓她面紅心跳。 蔚嵐一路快馬加鞭,她走得快,帶著阮康成等人將隊伍遠遠落在后面。阮康成小心翼翼道:“阿嵐啊,他們說……你生孩子……是什么意思???” “我是個女的,”蔚嵐直接開口:“聽不懂嗎?” 阮康成:“……” 這個消息將他沖擊得整個人都懵逼了。 然而眼前的事一件接一件,在盛京被圍脫困而出、如今又要趕赴青州救人的情況下,這件事似乎也變得格外微不足道起來。 星夜兼程趕路,第三天,蔚嵐剛好趕到青州,此時她已經接近虛脫,強撐著自己來到城中,只是剛到城里,她就發現,整個城空蕩蕩的,也就城樓有些守軍。 她心中連叫不好,沖上城樓去,尋到了城中管事的人,焦急道:“謝子臣呢?!你們主帥謝子臣呢?!” “魏相爺?” 那管事的守將認出蔚嵐,驚訝過后,立刻道:“謝元帥出城迎戰了?!?/br> “迎戰?”蔚嵐愣了愣,隨后怒吼出聲:“他二十萬軍,迎什么戰?!” “不是二十萬,”魏華匆匆趕上城樓:“是兩萬?!?/br> “什么意思?”蔚嵐回過頭來,捏緊了拳頭,魏華將從部下那里打聽到的消息告訴蔚嵐:“子臣帶著二十萬人迎戰,然后假裝兵敗,退至云茶谷,路上讓士兵四處逃逸,實際進入云茶谷的部下,不足兩萬?!?/br> “然后呢?到云茶谷去給人甕中捉鱉,他是傻子?” “他似乎和桓衡有約定,桓衡在那里布了兵?!?/br> 聽到這話,蔚嵐什么都沒說,沉著臉就沖下樓去,翻身上馬,直接往云茶谷的山頭沖去。 她到山頭時,密林里果然密密麻麻全是桓衡的軍隊,山谷中是喊殺之聲,然而桓衡卻完全沒有動彈的意思,仍由云茶谷中血流成河。 蔚嵐往山頭沖去,心里不斷告訴自己,快一點,再快一點。 十萬人馬趕不及,她必須要盡快傳說桓衡出手。 而戰場之上,謝子臣看著周邊人一個個倒下去,眼見著容華的人馬大半殺紅了眼,涌入云茶谷中,他知道,時候到了。 按照他和桓衡的約定,他死了,桓衡就會出手。這也就意味著,他去得越早,這青州軍損失越小。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有那么些不甘心啊。 他才剛剛成婚沒多少年,他還沒有見過自己的孩子,甚至不知道那是個大小姐,還是個小公子。 他還沒有實現蔚嵐的理想,幫著她一統漢室天下,還沒帶著她泛舟湖上、醉酒歡歌。 他這一輩子,都太過匆忙急促,沒有半刻緩下腳步,好好看一看身邊那個愛著的人,他有那么多想要帶著她要去的地方,可是卻都無法實現。 又怎么,能夠不遺憾? 可他有什么辦法呢? 他沒有辦法。 他無法眼睜睜看著盛京被困無動于衷,因為蔚嵐在那里。 他也無法真的投誠容華求茍且偷生,因為蔚嵐在大楚,他要是投誠,蔚嵐怕是一生都原諒不了他。 其實他沒有騙容華,他謝子臣從來就是一個汲汲于權勢的小人,如果沒有蔚嵐,這天下姓誰,這江山主人是誰,于他又有什么關系? 可他有了蔚嵐。他知道什么是蔚嵐愿意豁出性命的東西,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