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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忙道:“子臣你冷靜些,為兄對男人沒有興趣。這點你大可放心!” 謝子臣靜靜看著王曦,冷著臉道:“要是女人呢?” 王曦微微一愣,腦海中驀然浮現出當年蔚嵐與謝子臣那場祭祀之舞。 人說他王七郎風流無雙,卻不知他也曾為另一個少年郎的美貌失魂落魄過。 他有些尷尬笑了笑,手中折扇張開,遮住半邊臉道:“這種不可能的話就莫問了,為兄惶恐,惶恐?!?/br> “要是呢?” 謝子臣執著追問。王曦迎上對方冰冷的眼,想了想,終于道:“若是女兒身,那自然……男兒風流,自當不讓?!?/br> 謝子臣沒說話,王曦被他盯得心里發寒,忙搖了搖扇子起身道:“還好阿嵐不是女兒身,你這眼神太滲人了,這種不可能的設想你就別想了,你這癖好沒幾個人有。我去同元世子商議明日去南城軍里□□的事了,你自己好好歇著?!?/br> 說完,王曦便趕緊走開,謝子臣閉上眼休息了片刻,想起蔚嵐站在身前,手握折扇,揚手將折扇一翻,遮住陽光,風流意氣的模樣,頭一次有了那么幾分欣喜。還好不是女兒身,不然……搶她的人便更多了。 第二日,王曦和元清下午便去了南城軍中,元清找到一個親信,偽裝成親兵潛入軍營之中,靜候著王凝入城的消息。 謝子臣們在宮外忙活的時候,蔚嵐就在宮里吃吃喝喝,和林夏聊著天。等到當天入夜,蘇城高燒終于退了,他這才醒過來。一睜開眼,他就吩咐了汪國良,要去見蔚嵐。汪國良有些猶豫:“要不讓魏世子來見陛下吧,陛下的傷口……” 蘇城瞇著眼休息,沒有說話,汪國良便明了了這位陛下的意思,也不再多說,退下來準備了轎攆,將蘇城扶到轎攆上,抬到了蔚嵐的宮里。蔚嵐聽見蘇城的來的聲音,也懶得費那個神,老神端坐斜躺在斜榻上,揮揮手讓林夏下去,而后便抬眼看向進來的人。 蘇城才剛醒,看上去十分虛弱,他由汪國良扶著坐進她身前一個軟臥之上后,蘇城揮了揮手,讓眾人下去。 房間里就只剩下兩個人,蔚嵐不說話,蘇城也沒說話,就靜靜打量著她。許久后,他先開口,沙啞道:“好些了嗎?” “陛下捅的,不知道嗎?”蔚嵐笑了笑,從容道:“不過還好,死不了?!?/br> “你死不了,朕卻是要死了?!碧K城笑了笑,眼中帶了苦澀。蔚嵐有些不太理解:“陛下如今在這里,怎么會說起生死來?” “你既然已經背叛了我,那當初我讓你做的事,你自然是告訴了謝子臣的,偏偏他還入了套,怎么會沒有準備?” “你們既然有了準備,謝子臣有王凝,你有桓衡,你們兩路軍隊夾擊,我還焉有活路?” “那陛下來這里,是打算做什么呢?” 蔚嵐笑了笑,眼中有了冷光:“是來處置蔚嵐這個叛徒嗎?” “阿嵐,”蘇城眼中波光浮動,他卻是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到蔚嵐身前,坐在了她面前來。他扣起她的下巴:“你以為,我為什么讓你活到現在?” “陛下大概猜出來了,”蔚嵐面色不動,淡道:“玉璽在我手里?!?/br> “玉璽?”蘇城笑出聲來:“你以為,事到如今,我居然還會在乎玉璽?王曦桓衡的軍隊朝著盛京而來,我皇位都保不住,我還在意我登基是否名正言順?” 蔚嵐沒說話,蘇城靠近她,她的眉目早已張開,不像當年少年青澀,然而這些年,她越長卻越像一個女子,這么近近靠著,竟覺得仿佛是一個女人在他面前,讓他滿是欲念。 他克制住自己,放開她,慢慢走遠,回到了自己位置上,沙啞聲道:“我留著你,是想問你一個理由?!?/br> “什么理由?!?/br> 蔚嵐皺起眉頭,蘇城面色平淡:“為什么背叛我?” 蔚嵐愣了愣,卻是不明白,為什么蘇城到此刻還執著于這件事。 蘇城抬眼看她,注視著她的神色,慢慢道:“為什么要幫太子,而不是我?阿嵐,我不明白?!?/br> “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蔚嵐笑笑,終于算是明白了蘇城的心結:“殿下是否在想,你對我不錯,甚至可以說是很好,可為什么,我要舍棄榮華富貴,還是要幫助太子?” 蘇城沒說話,用沉默示意她說下去。 “殿下,蔚嵐的確是個權臣,蔚嵐有手握權勢的野心,可歸根到底,蔚嵐終究還是臣子。凡是臣子,都希望能有一個好的君主,他可以不夠英明,但是他至少應該仁和。而殿下您呢?您聰慧,機敏,有手段,有野心,有魄力,作為梟雄的一切您都有,可您沒有的,卻是一顆仁和之心?!?/br> “殿下喜愛蔚嵐吧?”蔚嵐笑笑,在對方冰冷的目光中,回憶起往事:“臣猶記得當年,其實是十分喜愛殿下的。殿下喜愛臣,臣自當喜不自勝,然而因為殿下喜歡臣,有一個侍女多看了臣幾眼,便被殿下挖了眼睛,殿下可還記得?” 蘇城微微一愣,蔚嵐繼續道:“對于殿下來說,不過一個侍女而已,這算不上什么。這些年三皇子府中死去的奴才數不勝數,每年光是杖斃都不知凡幾。殿下多疑,稍有懷疑便干脆處死,人命在殿下心中便如草芥,這樣一個君主,蔚嵐如何敢去輔佐?” “可這皇位,本來就是踏鮮血白骨之路?!碧K城艱澀開口:“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什么?!?/br> “所謂鮮血白骨,也是必要的鮮血,必要的白骨。殿下,蔚嵐手中人命的數量不必殿下少,可這是蔚嵐在戰場上,保家衛國所殺的人。殺人也是分理由的。若是太子在殿下的位子,以他的性子,不可能謀害自己的父親上位,也不會在上位之后,濫殺群臣。無論如何……”蔚嵐聲音中帶了啞意:“阿韶的命,是能保下來的?!?/br> “所以,”蘇城看著她遺憾的聲音,心中有酸楚翻涌而起:“你是在怨我不夠善良。你是在怨我濫殺無辜,是嗎?” 蔚嵐沒說話,默認了他的話語。蘇城撇開臉,忍不住笑了出來,沙啞道:“那你既然覺得我做得不對,為何不阻止我?為何不教我?!?/br> “我阻止陛下,陛下會聽嗎?” 蔚嵐平淡開口。 蘇城終于是壓抑不住,猛地吼出聲來:“可你不教我,不告訴我,我又怎么學得會?!” “你以為是我愛殺人嗎?你以為我天生就會的嗎?我這輩子活下來,我的父皇,我的母后,我的舅舅,他們都是這樣教我的,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你要我善良,可沒人教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