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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上下來了,折了一個沈秋和,不能再折一個蔚嵐。 見蔚嵐跪了下來,蘇城心道不好:“你這是什么意思?” “臣連夜前來,就是為了這件事。臣查出來真相,但明日,臣不能說!” “你說清楚!這個關頭,你還同我賣什么關子?!” “殺人的是永昌侯府的舊人,具體是誰,蔚嵐還在查??墒俏祶怪懒艘患f事,當年張尚書、沈尚書、張侍郎、連同中郎將陳鶴生、大理寺江曉、楚臣,制造了一起驚天冤案,害永昌侯府被平三族,如今十五年過去,永昌侯府舊人回來復仇,此案若是再查,勢必牽連當年舊事,到時候,怕是對殿下不利?!?/br> “你說什么?”蘇城現在簡直想把這批人抓來一耳刮一耳刮子的抽,他已經失了一個御史張懷盛了,如今突然聽到這么一份名單,他簡直覺得,他手下的人大概都是一批腦袋進水的。 好好當官不好嗎?就算不好好當官,做事就不能做干凈點?都被平了三族的人,過了十五年還能回來興風作浪,這批人簡直是一批蠢貨! “他們當年,是為了什么陷害永昌侯?” “當年永昌侯棄城導致大楚戰敗的根本原因,是他們貪污了原本撥給永昌侯的軍餉,導致整個白城根本無力作戰。永昌侯到盛京來告御狀,他們怕東窗事發,就先告了永昌侯,緊接著陳鶴生當年是永昌侯手下副將,他做偽證,楚臣江曉將永昌侯屈打成招,一手辦下了這樁案子?!?/br> 蔚嵐跪在地上,恭敬回答。蘇城閉著眼睛,聽著這些話,他慢慢冷靜了。 這樣的大案,是決計不能認,更不能讓人知曉的。貪什么不好?貪污軍餉。當年大楚死了多少人,如果不是為了那場戰役,桓松能成為北方一霸?朝廷能如此式微? 就為了一城軍餉……陷整個南方于如此境地,別說他父皇,就是他自己,都想宰了張程和陳鶴生了。 可是不行,他現在必須依仗他們,再想殺,也要等到以后。 蘇城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蔚嵐,燈火下,她恭敬跪著,似乎在隨時等待召喚。他有了決斷,有些猶豫道:“明日……怕是要委屈你了,你且當,什么都沒查到吧?!?/br> “能為殿下分憂,蔚嵐并不覺得委屈?!蔽祶箍吞仔蚤_口,可蘇城瞧著她平淡的模樣,一時心里居然有了幾分感激。 蔚嵐的位置是保不住了,可是她卻一點怨言都沒有。他忍不住上前幾步,蹲下身來,握住了蔚嵐的手。 蔚嵐微微一愣,抬眼看著蘇城,蘇城看著面前一心一意為她著想的人,忍不住叫出她的名字:“阿嵐,”說著,他看著她,認真道:“等我成為皇帝,我必然要讓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今日不過一個刑部侍郎,阿嵐你切莫放在心上?!?/br> 聽到這話,蔚嵐算是明白了,蘇城是怕她有異心,便立刻表忠心道:“蔚嵐如今心中并無他想,只想輔佐殿下登上寶座。殿下無需憂心。能助殿下成事,是我等如今最重要的事。不過區區刑部侍郎,蔚嵐不放在心上?!?/br> 蘇城微微一呆,他看著面前的人,想起自己皇妹們對她的評價。 盛京玉郎,風姿無雙。 這么靜靜瞧著看,哪里是什么玉郎,這如清潭的眼,櫻色的唇,就說她是一個美嬌娘,也不是沒有人信的。 他忍不住朝她伸出手,附在她的面容上,蔚嵐皺了皺眉頭:“殿下?” 蘇城猛地驚醒,像被燙到似的抽了手,站起身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了什么。手上還帶著她面頰帶來的溫度,他忍不住將手負在身后,啞著嗓子道:“夜深了,阿嵐先回去吧?!?/br> “是?!蔽祶构Ь催凳?,而后告退。 等她走后,蘇城從身后拿出手來,回憶著方才指腹下的觸感。 他突然發現,有些感情像酒,你越壓著,越醞釀,就越烈,越悠長。 蔚嵐從蘇城府中告退,立刻去了王府。 明天這個事兒是必須捅出來的,可是不能是她,她得找個人。其實從身份上看最合適的是謝子臣,可謝子臣決計不會同意,他讓她去辦言瀾,已經是他的態度,他是個十分謹慎的政客,見好就收。 可她不是,她的風格,從來都是不見血,不回刃。 謝子臣不同意,那就剩另一個人,王曦。 王曦是戶部尚書,此事沈秋和的死訊她除了給宮里發了個消息,就一直壓著,王曦完全可以裝成什么都不知道,以戶部金部主事的位置,明天參奏他的上司沈秋和。 至于巧合不巧合,明天亂起來,也就不重要了。 王曦知道蔚嵐深夜來訪不會是小事,連忙迎接了她。蔚嵐也不廢話了,直接說:“阿曦要不要幫太子廢了三殿下?” 王曦有些詫異,隨后道:“魏世子,這個玩笑,開不得!” 蔚嵐面色不動,屋內就他們兩人,蔚嵐直接將在馬車上寫好的奏章給了王曦,冷聲道:“這是永昌侯案子的始末,明日我不會將這件事捅出來,可是這件事若是捅出來,對太子有益無害?!?/br> 王曦皺了皺眉頭,他拿出折子來,迅速瀏覽了一遍,露出震驚的表情來。 他畢竟還是少年,看到這種事,除了考慮黨爭之外,更多還有些熱血憤怒在里面,連說了幾聲:“他們怎敢……怎敢……” “此事嵇韶也牽扯了進去,這個兇手是嵇韶府里的人?!蔽祶估^續提點:“你們不先發制人,后面就被動了,到時候將嵇韶扯進來,怕太子也洗不清楚?!?/br> 蔚嵐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王曦心里琢磨著,想了片刻,王曦抬頭,眼神微冷:“阿嵐是三殿下的人……” “我不是?!蔽祶怪苯哟驍嗨骸熬饕卜趾线m不合適,三殿下并不適合?!?/br> 蔚嵐雖然是個政客,但更是一位臣子,一位官員。她有名留青史的夢想,就不會去當一個jian臣。 蘇城不合適,她早就明白,他心思狹隘,也太過殘暴。太子雖然優柔寡斷,但是總體來說,比蘇城還是要好上一些。至少太子即位,不會出現濫殺大臣的事??商K城繼位,就不一定了。 王曦轉瞬便明白了,蔚嵐怕是當年就和太子達成了什么協議,又謹慎道:“阿嵐為何不讓子臣做此事?” 他是御史大夫,怕是更加合適。蔚嵐卻搖了搖頭:“子臣太過謹慎,如此激進高調的法子,他怕不會同意?!?/br> “那阿嵐就覺得我會同意?” 王曦挑了挑眉,蔚嵐卻是笑了:“大家做官,各自有做官的法子,王七公子身為王家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