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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有那么些,喜歡蔚嵐? 會因為蔚嵐喜歡誰不喜歡誰而開心不開心,會對蔚嵐產生**。 如果說十幾歲的時候他大概還會繼續欺騙自己,這不能定論就是喜歡。 可他已經四十多歲的內心了,問題出現了,不能逃避,只能面對。 謝子臣站在院子門口,深吸了一口氣。 那么這個問題該如何解決呢?難道,他們一起斷袖? 想到這里,謝子臣不由得有些嘲諷笑了。 斷袖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家不覺得有什么,就什么問題都不是,可若大家要拿出來做文章,那就是能攔著你一輩子官途的事情。 蔚嵐不在意,那是因為她還年輕,她還不懂得未來會發生什么。 但是他知道,上一輩子風雨飄搖二十年,這個千瘡百孔的朝廷在這二十年間幾經變遷,有著這樣巨大把柄的蔚嵐,太危險了。 他不會為了一個蔚嵐將自己置于這樣的險境,他喜歡她,但并沒有喜歡到這樣的地步。 就像蔚嵐口口聲聲說喜歡他,但也不過就是而而。 這是一場不能交付真心的感情,他要做的,就是將這份感情放在心底,默默的沉寂下去。然后努力糾正蔚嵐,讓蔚嵐走回正道,娶妻生子。 他們應該成為盟友,攜手權傾天下一生。 想定了這一點,謝子臣終于有了回去的勇氣。 他推開門進屋,正看到坐在榻邊的蔚嵐,她正翹著二郎腿看書,染墨在她身后幫她擦著頭發。 謝子臣站在門口,看著燈火下的少年。 她真是帶了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本來就是讓人覺得驚艷的五官,卻還有著這樣風流的氣度,整個人施施然往邊上一坐,便讓人移不開目光。 謝子臣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蔚嵐不由得有些奇怪,抬起頭來,笑道:“子臣為何還不進屋?” 謝子臣沒有說話,他垂下眼眸,走進房間,仍由謝銅幫他更衣洗漱后,他終于回到了床上。 蔚嵐見他要睡了,放下手中的書,讓染墨撤了燈,便同謝子臣一同躺倒了鋪上。這一晚撤了屏風,床簾還沒拉上,兩人中間隔著一丈的距離,規整的躺在床上,默契地誰都沒有提今日那個匆忙的吻。 然而過了一會兒,謝子臣還是忍耐不住,慢慢道:“對不起?!?/br> 蔚嵐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事,勾了勾嘴角:“能見子臣如此模樣,是嵐的榮幸,何來對不起可言?” 謝子臣習慣了她這樣調笑的話,也覺著這樣的話是不能放在心上的,要是真信了蔚嵐的話,不知道要難過成什么樣子。 好在,他從來沒信過。 他轉了個話題,慢慢道:“床簾還是不用了,一個床簾也攔不住我的睡姿?!?/br> “隨子臣的喜好?!?/br> “蔚嵐,”謝子臣睜著眼睛,他覺得,無論是作為友人還是愛慕者,他都有必要提醒她:“你知不知道,其實一個男人愛另一個男人,是一種污點?” “嗯?”蔚嵐沒想過他會突然提這個問題,有些好奇,側了身子,看著月光下謝子臣的面容,溫柔道:“子臣想說什么?”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打算走很長的路,”謝子臣也側過身子,轉頭看她,兩人仿佛兩個小少年,躲在被窩里,細細說著悄悄話,只是這個話題格外沉重認真,謝子臣眼中滿是憂慮:“你最好,還是能喜歡個女人?!?/br> 蔚嵐:“……” 她要是喜歡了女人,這才是最大的問題吧? 見蔚嵐沉默,謝子臣心里有些酸楚,他低著頭,不知道是告訴蔚嵐,還是告訴自己:“大丈夫何患無妻?和青史留名比起來,這些都是可以舍棄的東西。阿嵐,作為兄弟,我不能看你這樣步入泥潭?!?/br> “所以,”蔚嵐覺得心里有些發毛,皺起眉頭,認真道:“你打算做什么?” “阿嵐,”謝子臣抬頭看著她,無比認真道:“我會幫助你糾正這個錯誤,填上這個缺點,你現在還小,長大后你就明白,這世界上,還是女人好?!?/br> 蔚嵐:“……” “你放心,”謝子臣看著蔚嵐糾結的表情,下定了決心:“我不會讓你泥足深陷,再靠近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了?!?/br> 不三不四的男人蘇城、桓衡、王曦、林澈在自己屋里,同時打了個噴嚏。 而蔚嵐的內心則是崩潰的。 很好,這世界上又多了一個老媽子桓衡。 “子臣,”蔚嵐還想掙扎一下,嘆了口氣:“我想我這輩子,大概是不會喜歡女人的。我只能喜歡男人?!?/br> “你不試試又怎么知道?”謝子臣僵著臉:“你至少該走出你的第一步,找個女人試試,這樣你才會知道,女人有多好?!?/br> 聽到這里蔚嵐實在忍不住笑了。 “那要是我一直只能喜歡男人怎么辦?” “那就站早這個朝廷的巔峰去。你成為朝廷的主宰,你說什么都沒有人再敢多說其他,這時候,你想喜歡誰就喜歡誰。但在此之前,你就不該一次次挑戰這個世俗,你要知道,御史臺那批人不是吃素的,你的敵人更不是吃素的?!?/br> 蔚嵐沒說話,她看著這個男人的神情,覺得這個男人如此認真和她討論著這話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 他的話她都明白,可她不在乎。 誰沒有些缺點呢?只要你足夠強,你的能力足夠強大,那這些無傷大雅的小事,誰又會在意? 她那么努力,女扮男裝走到今天,難道不就是為了不受這個世界的狗屁規則所束縛? 她喜歡哪個美人,就可以去追求,追到手了,如果要在一起,就等她奮斗努力到頂端,然后十里紅毯迎娶他。 如果連追求一個人的魄力都沒有,談什么社稷江山? 不過這些話她自然不會說出口,男人的眼界就那么點,這樣的豪情說出來,大概也只是會嚇到他。 于是她笑了笑,翻過身來,躺得端端正正道:“罷了,睡吧?!?/br> 其實謝子臣還有很多話想說,但這些話都被這一句睡吧堵了回去,謝子臣也就不再多說。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當一切安靜下來,他的感官就變得格外敏銳,仿佛是在天姬坊的藥效還未散去一般,他聽著她的呼吸,聞著她的味道,感受著她的存在,就覺得這一切都變得格外撩人。 他有些睡不著,僵著身子,感受著自己的身體變化。 而她在旁邊猶然不知,一副什么都不知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