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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累,到后來連累也感覺不到了,身體機械性地運動。是身體上的麻木連帶上了內心的麻木,還是內心的麻木,使得身體麻木?若輕寒覺得自己就快死了,當他跌倒在地上,開始干嘔的時候,他又發現自己還活著,他為什么要活著?他為什么還活著?若輕寒干嘔,他也只能干嘔,近一天沒吃東西,他吐出來的,只能是黃膽水。若輕寒伸出袖口一抹嘴,看著自己吐出來的黃膽水,又泛起一陣惡心。他捂住嘴,跑回自己的那棟樓,伸出手指按下電梯,突然又收回來,在自己的衣服上狠狠擦了擦,這才伸出手去碰電梯按鍵。若輕寒甚至不敢想象,和他同吃同住了這么久的葉匪井泊然和莫缺會是什么樣子,還好,如果病源是池寒楓的話,那么他們三人應該沒事,葉匪和井泊然出去玩了一個星期,而莫缺和司徒無畏打得火熱,也鮮少在家里吃飯,雖然是鮮少……但是還是有的。若輕寒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要是莫缺也染上了呢?該死……艾滋不會通過這些途徑傳染吧?若輕寒來到家門口,進去,發現還是一個人也沒有,這也正好,有時間讓他將一切東西都收拾好,然后不聲不響的離開。若輕寒第一件事,就是進他自己的房間,拿出消毒液,將屋子里的一切都噴了一遍,直到屋子里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氣味,若輕寒才罷手,他又前往廚房,將自己常用的鍋碗瓢盆,全部打包,放在門口,又前往自己的房間將用不上的東西全部裝好,下了一趟樓全部丟進垃圾堆。他知道,這里面的東西將會全部送往垃圾焚燒爐,要是有撿破爛的看上了這些衣服……若輕寒只能和他說聲對不住了。緊接著,若輕寒,又回到了樓上,繼續開始收拾,將自己的衣物和現金銀行卡全部收好,這時候,一個盒子突然掉了出來,滾落到地上,啪一聲打開來,露出里面的銀戒指。若輕寒彎下腰撿起盒子,看著盒子里面的戒指,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把戒指收到了自己的背包里。他現在才知道,為什么戒指里只有若輕寒三個字,而沒有池寒楓,因為池寒楓根本就沒打算陪他過下去。突然,若輕寒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聲,同時葉匪的聲音傳來:“輕寒!”井泊然說道:“什么味道這么難聞?”若輕寒只覺得眼前腦門突突地跳,這兩人怎么回來了?!他跑到自己門口,將門反鎖住,在屋內四處走動,“怎么辦?怎么辦?他們怎么回來了?”葉匪已經跑到了若輕寒的門外,轉動門把手,發現打不開之后,開始用力捶門,“輕寒!輕寒!你開門!”一個小時前。葉匪低下頭切牛排,小心翼翼,沒有抬頭,最后他終于受不了,叫道:“你干嘛老是看著我!”井泊然放下酒杯,微笑道:“因為你好看啊?!本瓦@一句話,葉匪的臉全紅了,他重新低下頭,“吃飯?!?/br>井泊然兩只手擱在桌子上,看著葉匪,輕輕說道:“我不餓?!?/br>“可是我餓!”葉匪翻了個白眼,用極快地速度說道。“你餓你就吃啊?!本慈灰晦D手腕,“我又沒有不讓你吃?!?/br>葉匪吸一口氣,“你這人!”原本他吃東西是不怕別人看的,甚至有人看他吃的越香,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一旦和井泊然的關系確定之后,他的視線突然開始變得灼熱了,或者說,葉匪感覺到井泊然的視線開始變得灼熱了,在井泊然看他的下一秒,葉匪就能發現,因為,他也在看井泊然。井泊然突然笑了,“好了,不逗你了?!彼斐鍪帜闷鸬恫?,輕輕碰了碰,發出清脆的響聲,輕聲咳嗽了一下。這聲咳嗽引得葉匪再次看向他。井泊然假裝正經,“葉匪先生,接下來,你愿意與井泊然先生一起共舞嗎?”葉匪挑了挑眉,“只要你不怕被我踩死,并且跳女步?!?/br>井泊然微笑,“好啊?!钡綍r候,誰跳女步可由不得你。葉匪瞪大眼睛看看井泊然,又低下頭吃東西,想了半天才說道:“你該不會反悔吧?”“當然不會?!本慈谎劬σ膊徽5厝鲋e。就在粉紅泡泡急速上升的時候,葉匪的電話響了,他看了看,發現是若輕寒的電話,接起來,“喂?”電話里卻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輕寒在你身邊嗎?”葉匪皺起眉頭,“你是誰?輕寒的電話怎么會在你手里?”電話那頭的人說道:“現在沒時間解釋了,輕寒現在在你身邊嗎?”葉匪被那人的語氣嚇了一跳,“你找輕寒干嗎?”“笨蛋!把電話給我!”另一個人的聲音插了進來,看樣子好像是搶電話,井泊然狐疑地看著葉匪,葉匪摸摸鼻子,將電話放在桌子上,開了免提。“喂?”葉匪說道:“在呢在呢,你是誰?”“我是若輕寒的朋友,現在出了一件大事,若輕寒很有可能想不開,你快去勸勸他!”“什么大事?”井泊然沉穩地問道。“這……”“直接說不就行了!”電話那邊再次傳來爭執聲,現在拿著電話的人罵道:“你傻??!要是真說了誰還會管他!”“輕寒給他備注的分組是交心,我相信他的眼光!”“到底怎么了,直說就是了?!比~匪嚴肅地說道,他意識到好像出了大事。“若輕寒他,他得了艾滋?!?/br>“什么?!”葉匪難以置信,“你說他得了什么?!”“艾滋,艾滋病。AIDS?!彪娫捘穷^重復說道。“這不可能!”葉匪的第一反應是這個電話是騙子打來的,“誰都有可能得艾滋,輕寒絕對不可能!”“這是真的!”“不可能!他答應了劉怡婷不再出去亂玩,并且事事小心!”葉匪知道,若輕寒是一個很重承諾的人。“現在沒時間爭論了,你知不知道現在若輕寒最有可能前往那里?我怕他想不開!”葉匪沉默了,井泊然皺著眉頭,他拍了拍葉匪的肩頭,“假設輕寒真的得了艾滋,他會怎么想?”“以我對他的了解,”葉匪思考道,“他會第一時間遠離所有人,而離開所有人則需要——收拾東西!我們快回家!”現在“輕寒!快開門!”葉匪拍打著門,“沒有什么事情是解決不了的!”“葉匪,”若輕寒終于說話了,他低聲說道:“葉匪,你和井泊然能不能讓開?讓我離開,就這一次,我若輕寒求你?!?/br>“不可能!”葉匪堅決地說道,“你有什么難題說出來,我們幫你解決!”“這次你們幫不了我!”若輕寒吼道,“讓我走,讓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