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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機會,她又為何還要阻攔?僅僅是因為世俗的眼光?不,女人一般是感性的,遵從心的,尤其是當她成為母親后,沒有什么,比自己的孩子最重要。而如今,安和站在羅一落旁邊,襯衫仔褲球鞋的打扮與周遭格格不入,卻唯獨在羅一落的眼里。他依然特立獨行,卻不再像之前那樣藏于人后。不知為何,顏青笙看到他們,很開心。安和雖然和他不算熟,但是對于這個小學弟,也頗有好感,所以才會跟羅一落出來。但是走近后才發現他和陳靖表情不對,有些尷尬的沖著兩人笑笑。羅一落跟隨顏瑾棋多年,深的其精髓面不改色,虛虛的對二人舉了下酒杯。陳靖咽下口中的話,不過呼吸間便是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他深知,顏青笙身邊的人,沒幾個對自己有好感。羅一落抬眼看他一眼,涼涼道:“陳助倒是盡職盡責啊?!?/br>陳靖笑的謙虛:“青笙病剛好,要忌口的東西太多,我看著他好一點?!?/br>“所以我說啊……”羅一落笑的意味深長:“顏總真是給青笙找了個盡職盡責的保姆?!?/br>陳靖恍若不聞,當夸贊一般去聽,笑的更加燦爛,明晃晃的勾人。羅一落覺得沒趣,拉過身邊的安和對顏青笙講:“他聽說你出院了一直想去看你,所以我直接帶過來了?!?/br>“謝謝!”顏青笙露出今天的第一個笑,映著亮亮的瞳仁,柔和了整張臉的輪廓。陳靖一邊看的妒忌,一邊罵自己自作自受,再沒有了顏青笙給好臉的機會。安和笑著打過招呼,他也是個性格偏冷淡的人,年輕時候曾對女孩子直接說過“我不喜歡男人”這種話,因此并沒有注意到四周微妙的氣氛。“我咖啡廳下周一開業,雖然地方小一點,但是甜點師父手藝不錯,有時間可以過來?!辈恢遣皇菤鈭鰡栴},安和在說話的時候也特地將聲音放低了。羅一落聽在耳朵里,顏色不由自主的暗了暗,陳靖瞧著好笑,剛剛被嘲弄后的壞心情好了些,再看安和,愈發順眼,另一邊還在自豪:我的青笙果然討人喜歡。“甜點?”顏青笙來了興趣,這曾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午后時分,陽光正好,一杯溫燙的曼特寧加上一小塊黑森林,曾是他的最愛。盡管他后來戒掉了咖啡,也還是偶爾會在陽光溫暖的午后,聞一聞咖啡的香氣。換一杯不加奶的紅茶,偶爾一塊重乳酪,甜膩帶澀的感覺蔓延在舌尖,如讓他深埋的過往一般。顏青笙擺弄著精致的名片,應道:“下周才開業?那這周有沒有吃?我周六約了醫生,之后應該沒事?!?/br>安和說了聲好呀,“正好那天我要過去核菜單,你可以去當我的第一個顧客!”羅一落吃醋:“不是說好我是第一個嗎?”安和有點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轉頭對顏青笙說:“不用點餐,那天讓廚師把所有的甜點全做一遍,你喜歡哪個吃哪個?!闭f完想了想,又對羅一落說:“青笙那天過來,我估計很忙,你也來吧?!?/br>所以你也是我的“第一波顧客”。這句話肯定說不出口,但是對方知道這個意思。顏青笙好奇陳靖沒有湊熱鬧,一偏頭,就看到對方在沉思,一雙眼睛隨讓朝著這里,嘴角也帶著笑,但是明顯心思不在這邊。陳靖在想什么?當然是那句下周要去看醫生。顏青笙按照自己說的那樣,除了生病那次,卻是每周六的下午都定時去看心理醫生。具體說過什么他并不清楚,他懂那是醫生的職業道德,然而越是不清楚,越是想要了解,曾經的他不在的十年,那個人如何生活,也越是想要明白,為何事到如今,顏青笙面對他和顏夕的時候,居然如此平靜。但是一次次的電話中,李教授并沒有告訴他他想要了解的信息,只一遍遍重復出一個意思:陳靖,你真是個人渣。他其實不止一次的想是啊,自己真是個人渣,但是有什么辦法,即使自己是個人渣,也依然不想放開顏青笙。他微微垂下頭,不在說話,靜靜的聽著顏青笙三人的交談。其實大多時候是安和和羅一落在說,偶爾斗嘴,間或顏青笙插上一兩句。陳靖發現,原來顏青笙也可以和人如此親近的交談,而那個叫安和的人,不知道有什么氣場,居然能讓顏青笙放下疏離。但是,過了一會兒,他便明白了,或許是因為他和顏青笙有同樣的愛好,同樣的話題,類似的過往。青笙在看到這個人,看到羅一落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是否也會想到,很久前,他們也這么好。他自嘲笑笑,怎么可能,又悲傷的想,或許這輩子都不再可能了吧。他不會再相信你。顏青笙咳嗽兩聲,他幾乎本能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將自己握在掌心的另外一杯水遞給他,道:喝水。直到安和和羅一落全都看他,他才反應過來,原來眼里只有這個人,已經成了本能。剛剛的郁氣一掃而光:是啊,他不相信你又有什么關系,就這樣在他身邊,不再違背他的心意,照顧他。做一切他需要的事情。啊,不,不能聽他的離開,至少要在看的到他的地方。陳靖勾起嘴角,自然的接過后者接了一半的水杯。氣氛有些微妙,顏青笙看了看表,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以往總是會在會場呆到跨年,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總有淡淡的沉重。羅一落動作與他同步,也在看手表,然后抬起頭來對顏青笙說:“本來只是帶安和來看看你,這段時間你好好休息,顏總那邊比較忙,我可能不會去A.K,有事情給我打電話?!彼匀坏臓科鹆税埠偷氖?,對顏青笙說了再見,安和抱歉的笑笑,抱怨道:“因為餐廳開業的事情熬了幾個通宵,他最近管我管的厲害,??!”是被羅一落用力捏了手心:“走了!”顏青笙微笑著說了拜拜,遠遠望去,顏瑾棋身邊的人又換了一撥,似乎聊得正開心。他在想著要不要自己先走,就聽到了陳靖在問:“青笙,我送你回家,好嗎?”陳靖說的那般小心翼翼,連笑容都恰到好處。顏青笙這次再說不出拒絕的話,仔細揉揉眉心往椅背上依靠,燈光打在臉上,顯出幾分疲憊。他說:也好,去車里,我們聊聊吧。我們聊聊吧。回來之后,顏青笙直白的問過他要什么?果斷的說再不相信他。認真的說你別再出現好嗎?決絕的說我不想再看到你。但是,卻沒有用如此的表情,冷淡的理智的說過,我們談談。他那句話說的太輕,太淡然,讓陳靖慶幸這也許是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