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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你只要記住,記住你永遠是我們的小王子,世界上最好的孩子?!?/br>那是爺爺和顏青笙說的最后一句話,當天晚上,老人心臟病突發,等管家早晨去敲門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在睡夢中去了。顏青笙大哭一場,整個人,卻好像自噩夢中醒來。去見了父親安排的心理醫生,接近三個月的時候內,他和醫生說過什么顏家人并不清楚,但是看著他一天天好轉,他們多少放下心來。療程結束的時候,女醫生才婉轉的像眾人提起了他的心結所在。因為對于顏青笙,陳靖是一個太過于美好的存在。他在他的心里,如鳳凰花一樣明艷,在他年少未嘗情滋味的時候,教會了他所有的愛情。他對他太好,交給了他一切美好的事物,以至于顏青笙心底,所有的背叛都是假象。顏青笙不止一次的和醫生說起他的好。那個在冬天將他的腳揣在懷里睡覺的男人,那個帶他看一朵曇花盛開的男人,那個在換季時候總是比他早醒來端著水給他早安吻的男人,那個他生病時候整夜不睡照顧他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假的。那個人,說我愛你的時候有那么明亮的眼神,又怎么會是假的呢?他遍尋天下只為找到的,只是那個說著愛他的男人,來說服自己,那些愛,并不是異常夢境,而真實存在。可是,周遭的一切,現實的處境,再無法回首的過去,都歷歷在目的證明著陳靖的背叛。他依然愛他,他沉浸在這樣可悲的答案中無法自拔。于是在心底,或許活著,或許死去,都已經沒有差別。他可恥的想當一個逃亡者,然而身邊的每個人,卻又在致力于讓他更好的生活,讓他快樂,讓他幸福,讓他擺脫一切振作起來。他愈發不知所措。醫生說,在青笙的心里,忘不掉的不是陳靖,而是那個深愛著他的人。他對他的懷疑,便是對于自己待愛情的懷疑。這并不是一場病,卻真實的將他擊垮。他們在對待這件事情的時候,都忘記了,他愛上陳靖的時候,不過是個十八歲的不諧世事被保護在城堡里的男孩,遭遇背叛的時候,他也只有二十歲。而即使如今,一片荒蕪之下的顏青笙,也剛剛二十三歲。有多少二十三歲的青年,大學畢業或者依然念書,受傷了之后,還要往父母家里躲一躲。而他們的青笙,在最需要人的時候,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只是,在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去想,只要青笙沒事,他做什么都沒關系的時候。顏青笙卻似忽然康復一般,就像之前的很多年,冷淡的性格,什么都不放在心中的表情,會和父母哥哥聊天,陪太爺爺說話,甚至去公司幫忙。他一夜之間康復,以至于他們都覺得慶幸。但是越來越多的時間過后,每個人都明白,康復的是表面。顏青笙身上缺少的那些東西,或許是一個人生的意義,或許是真心而笑的眼神,或許是對某些東西在意的執著。但是不管是什么,在他的身上,都在找不到。他如一臺精準的計算機一樣,在程序運行的時候毫無BUG,卻讓他的父母長輩,心疼的落淚。陳靖曾經和徐然的交談中,隱約知道車禍后顏青笙過的很不好。但是自他父親的嘴里說出的這些事情,還是讓他崩潰。他想象不到顏青笙滿世界找他時候的絕望,卻清楚的知道心底的痛處,一如此刻的他,每跳動一下,都是慘烈的疼。顏慕辰說:“這些年來,我們看在心里,沒有一個不心疼。青笙其實過的并不好,不止一次我看到他發呆,連身邊有人走過他都不知道。他不和人交往,生活只剩下工作和回家,這些年,他沒談一次戀愛,沒有和我們談過一次心?!彼嘈Γ骸斑@根本就不正常的,你說是嗎?”陳靖早已被巨大的心疼打倒,顏慕辰的每一個字,都像凌遲在他心頭一樣。他教會了顏青笙愛情,把一切美好的東西捧在他面前,將他寵成了王子,然后在他最幸福的時候抽身。雖然時移世易,但是換過來想想,他都恨不得殺了自己。談話最終無疾而終。整個過程陳靖沒有在說一句話,而顏慕辰,也好似只是想把這一切說給他聽,如果他愛青笙,那么這個始作俑者必定因這一切感同身受。他是個合格的商人,在妥協之后,也不能讓對方好過。走出書房的時候,顏瑾棋才又開口,他說:“如果這一次,你還是讓青笙傷心,那么不管別人再說什么,我都不會善罷甘休?!彼钌畹目此谎郏骸岸绻囿?,并不會因為你而便好,我也不會再允許你出現在他身邊?!?/br>顏家父子相繼走出書房,他跟著出來,在走廊的盡頭,見到了面色復雜的蘇茴。他想笑一笑,但是平日控制的良好的面部肌rou不為所動,他低低的垂下頭,往自己前些日子暫住的房間走去。走廊的盡頭那扇窗打開,又是一個月圓的夜晚。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夜晚,他和顏青笙的初夜,潔白的月光灑了一地。在那個激情到讓人忘我的午夜,一切停息之后,他擁抱著他年輕的身體,聽著他的心跳,如同一道光,照亮了那時候的那個無助的他。多年過去,當他拾起七零八落的理智之后,才明白:他生命中的那道光,從那時起,就再沒熄滅過。他站在顏青笙臥室前,輕輕說:晚安,我的小王子。作者有話要說:☆、我帶你走12月31日這天,A.K按照慣例跨年盛典。照例是自主性party,只以禮品形式贈送數張邀請。地點定在顏氏旗下的一家高級會館,借用后面的花園及劇場場地,據安茜說,主題和風格全部是新任特助定的,并且方案親自執行。新任特助陳靖開著車載著顏青笙到達會場的時候,正好于顏瑾棋夫婦二人撞上。顏董事長穿著三件式的黑色定制西裝,挽著一襲妻子的腰,看著陳靖幸災樂禍的模樣很是欠扁。陳靖只作無視,快步追著前面的顏青笙過去。江夕月問:“青笙是生氣了么?連我們都不理?!?/br>顏瑾棋沒回答,只是用另一只摸了摸下巴,歪頭對江夕月說:“進去吧?!?/br>顏青笙快步走到一間休息室,因為酒會還沒開始,休息室極其空。他剛想關門,陳靖就閃了進來,他有點發愣,看著陳靖自發的走進房間內,自發的拉著他往窗邊的卡座走。顏青笙被他按進沙發,直愣愣的看他去倒水,又折回來塞到自己手里。過濾飲水機里的純凈水,不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