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就是向柳導表明我的決心?！?/br>
“你堅持要演戲的決心??？”

“不是啊，是我能駕馭角色的決心?！?/br>
呂凡更糊涂了，問：“你給我詳細說說?！?/br>
楊西先跑去煙酒店買了包煙，自個兒優哉游哉的點上一支，還不忘問一下呂凡，得到拒絕的回答后吐了個煙圈，往后靠在粗糙的水泥墻上拍了下肩膀：“這身花了我半年薪水?！?/br>
呂凡明白了過來，問：“這戲服是你自帶進組的？”

“是啊，劇組里的戲服我穿不下，太小了?！?/br>
楊西確實挺高，奈何太瘦了，長手長腳的，看起來活像根豆芽菜。

“就這??？”

“當然不啊?！睏钗餍绷藗€眼神過來，“我一開始來告訴片場其他人陸程辭演了，制片人叫我來試鏡?！?/br>
呂凡差點暈過去：“你這話也有人信？”

“有啊，因為服裝師也是這么和組里其他人說的?！?/br>
“??？為什么？”

“因為我去他那兒做了這身戲服，然后告訴他我是頂陸程班的?！?/br>
呂凡快要崩潰了：“服裝信了??？”

“信了?！?/br>
“你是不是有什么迷藥之類的？”

“傻子才信迷藥，我去服裝師那兒和制片一起去的呢?！?/br>
呂凡快要腦子不夠用了：“??？你怎么認識制片的？”

“不認識，在服裝師的店外面硬等來的，等制片進去我就進去了，制片出來我就出來，中間和制片互相點了個頭?！?/br>
呂凡徹底無語了，不知道該夸贊楊西腦子夠用還是這劇組工作人員腦子太不夠用。

“總之就這么我進組了，頭兩天所有人都以為我要頂陸程的角色了?！?/br>
“不對啊，組都進了，制片就沒來?！?/br>
“沒來?！?/br>
“你不怕制片突然來了？”

“這么偏僻的地方制片才不會來呢，那家伙一身香水味，這時候不知道在和哪個女人打得火熱。再說這片又不是什么重點大制作，而且還是柳導一意孤行要拍的，當然不關心?！睏钗餍呛堑耐铝藗€裊裊的煙圈，散在空中逐漸解體還挺好看的，“總之我就這么混了兩天，還有試演呢，我演的不錯喔，然后第三天我向柳導坦白了?！?/br>
呂凡腦子不夠用了，木木的問：“為什么？”

“這事又不可能永遠瞞下去的?！?/br>
“柳導什么反應？”

“要趕我走?！?/br>
“廢話么不是，要是我也趕你走啊?！?/br>
“我和他說這片的配角不來了，給我演吧?！?/br>
“……他信了呀？”

“沒信，于是他當著我的面給配角打電話了，配角罵他了?！?/br>
“為什么？”

“之前我偷偷用他的手機打電話去把配角罵了一通，因為沒按時進組?！?/br>
“……”

“總之配角不來了，臨時頂替的沒有，他決定讓我留下試試，因為他說服裝做的太好，總要上鏡看看效果?！?/br>
呂凡徹底失語了，滿腦子只有一句話：這他媽也行??？

“總之你來一趟也不容易，明天有我的戲，你給看看唄?！?/br>
“好?！?/br>
事實證明，人生哪里來的全須全尾，當陸程進組，拍攝正式開始時楊西就有麻煩了。

第9章讀檔爛透了

陸程也算是小有名氣的演員，據說原本沒打算請他，柳飛準備全部啟用新人，不過他拉來的投資人顯然不這么想，實在風險太大。最后，雙方妥協的結果就是請來了陸程，名氣不大、演技不錯、正處于事業上升期，期望演一部能夠“飚演技”的片子，拿個獎，給以后的星途鋪鋪路攢點經驗值。

呂凡印象中陸程在多年后確實紅了，不過一直到不了一線，永遠在二線和一線間浮動，要說輝煌頂點還真沒有，但要說他過氣也不至于，家喻戶曉這句還是當得上的，畢竟后來主演了不少電視劇，也算是娛樂圈的成功人士了。

現在的陸程青澀得能掐出水來，呂凡看著他和導演、工作人員打招呼，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陸程年輕時還挺好看的，遠沒有以后的那種儒雅沉穩，倒多了些活潑朝氣，這樣的人和楊西站一起，反而襯得楊西年紀大些。

呂凡先前得到的資料上寫著楊西畢業于北影，他也沒多想，一直都以為楊西是那種“科班畢業、懷才不遇”的人物——直到他看見楊西演戲。王厲河至少有一句話說對了，楊西不會演戲，至少不是科班的路子。

“我一直就不喜歡你！”

“停?！绷w的聲音在擴音器里傳出去好遠，片場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楊西你過來?！?/br>
呂凡看見楊西一溜小跑過去，不自覺也跟著膽顫了一下，果然，柳飛慢條斯理的開“罵”了：“你這是演戲嗎？你會演戲嗎？你是演過話劇還是怎么的？誰聲音大誰就厲害??？你以為你喊得大聲了就對得起這身戲服了？”

對于這一系列的“人身攻擊”，楊西居然一派淡定的說：“對不起柳導，再給我次機會，這次一定做好?！?/br>
柳飛噴了口煙，道：“你自己先找找感覺，休息五分鐘?！?/br>
楊西跑了過來，蹲下來時眉眼間才露出一絲愁容，嘆了口氣。

呂凡有些不忍心了，道：“太久沒演生疏了？”

“我沒演過?！睏钗鞴緡伒?。

呂凡以為耳朵聽錯了，問道：“你說什么？”

“我說我沒演過戲?！?/br>
呂凡的腦袋一下子就炸了，像是被人敲了塊磚似的：“你沒演過戲？”

楊西居然認真的點頭：“是啊?！?/br>
“一次也沒有？”

“演過MV和廣告?！?/br>
“還有呢？”

“演過小品?！?/br>
呂凡越聽越不對勁，抓住楊西的袖口問：“你老實告訴我，你是北影畢業的嗎？”

“不是?！睏钗麟y得誠懇的回答，答案卻不是呂凡期望的那個，“我大學學的不是這個?！?/br>
“你學的什么？”

“生物工程?！?/br>
“……”

尼瑪你就算學個影視制作也比生物工程好??！生物工程是什么鬼??？為什么你學生物工程的要來演戲??？呂凡干瞪眼睛僵硬著許久也講不出一句話來，嗓子眼里像堵了什么般。

“你應該懂點兒吧？教教我?！睏钗髡f。

呂凡快要怒吼了，最終還是咽了回去，盡量心平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