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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的時間了。 宮女太監們早已在外面忙碌起來,把東西放去舉辦演習的迎春殿,說起這個迎春殿,頗為奢華,只有迎春節和皇帝大婚之時才用,但因為要容納很多人,所以十分富麗堂皇,十分恢宏,看一眼便知道當初必然花費大量人力物力。 大臣們陸陸續續都來了,攜著妻兒女眷,據無泯君說,以前迎春節對于大臣和皇帝來說,也是讓皇帝看看大臣女兒們得節日,甚至可以讓各家公子和小姐看對眼,總之算是一個隱晦的作用,不過上次經過柳婭之事,這次恐怕沒有人敢來“勾引”我了,我偷偷松了口氣。 時辰一到,我和無泯君率先入內,在頂端坐好--迎春殿特別的地方就在于,原本其他的時候,皇上是要坐在高一點的臺階上的,以顯示君王和臣子的不同,表示君王是高高在上的,但這次卻是大家平起平坐,只不過皇帝和皇后一樣坐在最首而已。 平陽和呂率也來了,就坐在我們下座,另一邊則是太師。 地上鋪著紅的厚地毯,邊沿上壓著鎏金麒麟香獸,香獸口中噴吐著淡淡的煙縷,像是仙界騰空的霧氣,紅色的厚地毯之上又鋪著青錦舞筵,舞筵的四角上鎮著白玉般的滑石狻猊香爐,一樣輕輕的吐著煙霧。 整個迎春殿都在香氣的裊繞之中。 一開始,先是歌姬舞姬上來,踩在青錦舞筵之上,拿著一收貨便精心挑選而后留存至今的碩大的麥穗,跳著舞曲,祝愿來年風調雨順,莊稼大豐,黎民不饑不寒,百姓生活安康。 歌姬舞姬都身材妙曼,宛如成人形的靈蛇,舞姿靈動,一肌一容,盡態極妍,一雙翻云覆雨手,像是最精妙的機械,按照被規定的角度,做著極優美的動作。偶爾有兩個舞姬朝我這里看來,秋波暗送,宛若白玉石上投下了燭火的光影,哪怕我是個女人,都為之感嘆,偷偷看了一眼無泯君,卻見他神態自若,嘴角噙著一絲淡笑,喝著茶觀賞舞蹈。 迎春殿中的氣氛在歌舞里一點點升溫,無泯君雖然看起來還是有點不近人情,但現在我才是皇帝,大家雖然也忌諱皇后,但主要還是看皇帝臉色,見我和顏悅色的,便一點點大膽起來,整個迎春殿中觥籌交錯,云香鬢影,歡聲笑語碰杯聲不斷。 太師是三朝元老,我第一杯酒便敬他,道:“太師為我西泱嘔心瀝血,皇天后土共鑒,有太師是西泱之幸,亦是朕之幸啊?!?/br> 滿殿喝彩,太師居然濕了眼眶,豪氣的干了酒,道:“多謝皇上!咳……” 他身旁的女眷趕緊幫忙拍背,原來是喝太快,嗆著了。 我哭笑不得,太師尷尬道:“現在老啦,從前……哎,不提了?!?/br> 大家哈哈大笑,氣氛越發的好了起來。 第二杯我敬何欽:“何將軍為我西泱東征北討,定國安邦,實是忠臣良將!” 何欽也激動地舉了舉杯,然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換得滿殿叫好。 我把能敬的都給敬了,最終那杯酒是遞到無泯君面前:“最后一杯酒,敬給皇后?!?/br> 沒多說什么,我直接把酒給喝了,無泯君笑了笑,也將杯中酒給飲盡,而后道:“多謝皇上?!?/br> 他看著我笑,我想我大概知道為什么那些舞姬沖我們這里拋媚眼,送秋波,他一點反應都沒有了,因為哪怕他現在在我身子里,那雙眼睛,也還是他自己的,光華流轉,若說那些舞姬的眼神是火燭之光,那無泯君的眼神大概可以算得上是淡薄的月光了,區區火燭,怎可與日月爭輝呢? 我被自己的想法弄的反而有點不好意思,只能低下頭,又喝了一口酒。 歌舞暫畢,便要用膳,各色食物按著規矩一盤盤端上來,每種食物都是色香味俱全,散發出讓人食指大動的香味,色澤則鮮明美麗,嘗一口更是叫人滿嘴留香。 吃了一會兒,大家開始行酒令,鑒于我文化程度不高,我便表示不參加,皇后今日代我“出征”,眾臣子一開始不答應,但見無泯君上陣,便又都表示可以接受。 無泯君上陣,自然沒的說,這人也委實變態,看他樣子好像不學無術,但武功高強,文化也高,作詩吟對,旁征博引,簡直是信手拈來??傊?,沒一次喝上酒。 不過本來她若是對不上,就是我來喝酒,所以我有點不滿,暗暗告訴他可以不必這么爭強好勝,完全可以輸一兩把,我很愿意來喝酒的。 無泯君回我一個白眼。 用膳完畢,時間已有些晚了,雖然天空有一輪皎月,然而比之整宮滿瓦的雪,月光便顯得稀薄了,整個西泱宮中都點起宮燈,橘色的光亮投在潔白的雪地上,泛起一絲暖意。 吃過萬,便要放飛浮燈,大家都由下人取出浮燈,然后點燃,我拿著原郁送來的那盞燈,點燃來,周圍都散出松香味,無泯君不喜香味,皺了皺眉頭,卻還是捏著鼻子把他自己那盞浮燈也點燃了,他是一盞六角浮燈,燈角處皆有琉璃垂墜,慢慢升起之后,因風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宮中放飛浮燈后,民間便也可以開始放飛浮燈了,于是,只見我們自己的浮燈越飛越高,而宮外無數的燈籠也開始慢慢在漆黑如藍墨的天幕中升起,無數的光亮匯聚于這個夜空,像是無數的小月亮,一齊點亮了有些冰冷的寒夜。 雪漸漸小了許多,幾乎看不見了,所有人一手手爐一手提著燈籠,在宮中行走,除了后宮是禁地(其實現在也不算,畢竟我一個妃子也沒有,唯一的皇后還在身邊,至于那些公主,早就跑出來一起玩了),還有皇帝皇后寢宮一類太過私密的地方不能去,其余基本可以走動,當然,最好還是跟著皇帝--這是我看所有人都跟著我,所得出的結論。 不用說,無泯君也一直在我旁邊,他是皇后,就算行動自由,還是要跟著皇帝,如此一來,那群嘰嘰喳喳的公主也跟著無泯君,反正就是,所有人的都跟著我。 我走到空曠之地,周圍草木凋零,只有積雪綿延,墻角開出幾支梅花,因天色已暗不甚分明,就算提著燈籠,也看的不是很清楚,我抬頭看了眼漫天浮燈,心緒愉悅,于是笑嘻嘻的放下燈籠,故作正經道:“不知各位可知道一種游戲么?!?/br> 大家都一臉疑惑,無泯君則是嘴角抽搐,小聲在我耳畔道:“你最好不要太出格……” 我不理他,說:“這項游戲就是——” 我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