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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29 唐樺懷孕了。 那張單薄的化驗結果拿在手里,她坐在觀察室的病床上,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撥通了喬波的電話號碼。她心里有點亂,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這樣的事情應該怎么說。 喬波的聲音從手機聽筒傳來,“唐小樺,你下飛機了?” 是啊,我下飛機了,一下飛機就被送進了醫院,原以為也就是個急性腸胃炎,結果卻收到了一份超級大禮包。唐樺想到這里,把心一橫,“我懷孕了?!?/br> 剛剛才化好妝,正準備上戲的喬波,懵逼了。 他迅速地分析了一下當下的情況:唐樺懷孕了,他要當爹了,他馬上就要有一個美滿幸福的三口小家了!但是他們結婚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公開,按照喬導提出的條件,他必須在今年之內再拿一個影帝——這還要靠這部。 即便她懷孕了,他也不可能留在她身邊。 唐樺有自己的工作,她那個什么什么的模型正處于關鍵階段,更重要的是,唐樺從來沒有說過她想要一個孩子。 于是他下意識地問了一個問題,“你想要嗎?” “杜喬波,你混蛋!” 陶佑銘回到觀察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 唐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醫生護士都忙著,顧不上理她,倒是旁邊一個正輸液的大姐坐在她旁邊,有一句沒一句地安慰,大姐說,妹子,別傷心了,男人都靠不住。 唐小樺抽著鼻子,說不出話。 大姐又說,妹子,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現在還孩子月份還小,你的日子還長,你要想想清楚。簡短的幾句話,陶佑銘就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唐樺,住院手續辦好了?!?/br> 電影的主拍攝地在甘肅的林區,那也是喬維年輕時下鄉插隊的地方。喬波裹著厚厚的軍大衣坐在小旅店改成的化妝間里,覺得整個人都好不起來了。耳邊是電話被掛斷后的忙音,眼前是鏡子里驚訝的臉,他冷靜了五分鐘,然后開始瘋狂地回撥唐樺的號碼,可怕的是手機左上角的信號指示卻越來越微弱,喬波心里狂躁地呼喊著SOS,直到手機信號變成了諷刺的“僅限SOS”。 他必須馬上回北京,一分鐘也不能耽誤。 此時此刻的喬維正在拍攝現場同攝影導演討論拍攝細節,喬波的突然出現似乎并沒有打亂他的工作節奏。 喬波說,“給我幾天假?!?/br> “什么事?” “私事?!?/br> 攝影導演識趣地走開了,喬維擺弄著攝影機,問,“什么時候?” “今天?!?/br> “今天不行?!?/br> “喬導,”喬波努力地調整著呼吸,讓自己盡可能地心平氣和,“我要做父親了,我的妻子需要我,我不是你,我要回去看她!” 他以為喬維會發火,但他沒有,他看了看陰沉著的天,說,“今天不行?!?/br> 喬波是第二天凌晨出發的,下了整天雪,從林場到市區的路又濕又滑,越野車開了三個鐘頭才到。喬波終于撥通了唐樺的電話,接電話的卻不是她。 這個人的聲音他討厭透了。 “我是唐樺的同事,你有什么事嗎?” 這是早上七點,一個男人通過他太太的電話問了他這樣一個問題——這種莫名其妙的狀況讓喬波很難接受,他的左手握了握拳,“她怎么樣了?” “情況比較穩定,”陶佑銘看了看病房里的唐樺,她還睡著,“你最好不要打攪她?!?/br> “那我過會兒再打過去?!?/br> “我是說,以后也不要打攪她?!?/br>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陶佑銘愣住了,作為唐樺的同事,他已經弄丟了自己的立場。 “你有什么資格要求我?” 對方語氣平靜,甚至還有一絲輕蔑的意味,像是在等著看他的笑話,而后,不等陶佑銘回答,就掛斷了電話。這是T大第一附屬醫院1202病房,天色微蒙,四周安靜極了,病床上的人卻睡得不那么安穩。陶佑銘就坐在病床旁邊的小沙發上,撐著額頭,看著她。我會照顧你的——這個念頭從腦海中一閃而過,陶佑銘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 “唐樺?!?/br> 唐小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她在做一個很長的夢,夢里有段寫不完的代碼,現在又出現了一個不眠不休的工作狂,“馬,馬上就改完了,再等會兒?!?/br> 她說完,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陶佑銘看著她的模樣,忍不住就笑出聲來,“你好好休息,我晚點過來看你?!?/br> 羅西西小同學有點方。 今天是周末,她好不容易搞到了票子去參觀電影展,這次的主辦方特意安排了喬波個人展區,她特別期待。一大早,她騎著自行車來到戲劇學院展覽中心,剛檢了票就接到了陶院長的電話,說唐老師病了,讓她有空的話去醫院照看一下。 看著手里的票根,羅西西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唐老師在婦產科是什么鬼? 不小心撞破了大老板的辦公室戀情,會不會被滅口??? 此時此刻的唐小樺正坐病床上,一邊喝粥,一邊回憶面前這個女學生到底是哪個專業幾年級——特意找了個生面孔,陶佑銘還真會使喚人。一碗粥喝掉一多半,她覺得味道不錯,看著女學生拘謹的模樣,心里又愧疚了起來。 “今天麻煩你了,”她說著,從抽屜里拿了兩張鈔票遞上去,“自己打個車回去吧!” 小姑娘連忙擺手,“不行不行,老板說了,讓我好好照顧您直到他回來為止?!?/br> “他回來干嗎?” “回來看您,”小姑娘想了想,加了一句,“和寶寶?!?/br> 陶佑銘不顧長途飛行后的疲憊,在病房里照顧了唐樺一天一夜——這種行為看似合情合理,又似乎游走在同事關系的邊緣,稍不小心就要過界。想到喬波的話,想到陶佑銘古怪的反應,想到她同喬波并不明朗的現狀和未來,唐樺覺得煩躁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