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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絕對不會咬到鼻尖。 真是可恨。 深夜寒涼,柏氿裹在被子里,方才還覺得冷,現在卻只覺燥熱難耐。 他探入她口中的舌尖,每攪動一分,便能掀起層層熱浪。 柏氿正想退開,便有一只手掌扣著她的后腦,逼著她仰頭與他靠得更近。 眉心微皺,柏氿用力推了推殷瑢。 熱死了,滾! 似是察覺到她的不耐,他稍稍退開了些,終于舍得將她松開。 柏氿趁機一把掀掉裹在身上的被子,喘了口氣。 “如何?”殷瑢又朝她貼了過來,低聲問道,“可還嫌棄?” 柏氿擦了擦嘴巴,“嫌……!” 旖旎的柔軟一觸即逝,殷瑢迅速親了她一口,“還嫌棄?” “混蛋,你……!” 又親了一口。 “嫌棄嗎?” 柏氿憤憤抿嘴,沉默片刻,忽然問道:“你熱不熱?” 這話題轉得太快,殷瑢不由一怔,誠實答道:“熱的?!?/br> “哦,”柏氿應得很淡,“那便脫了吧?!?/br> 這話從她的嘴里說出來,實在太過驚悚。殷瑢眉梢一跳,暗想:這女人想做什么? 掩下心中疑慮,他邪邪笑道:“夫人可是認真的?” “當然?!?/br> “為夫眼不能視,行動不便,”殷瑢笑得詭異,“還得勞駕夫人,替為夫寬衣?!?/br> “好說好說?!卑貧疬肿爝诹诉谏椎难?。 一把扯掉殷瑢的腰帶,同時掀起被子將他裹成團,又用腰帶纏繞幾圈,打成個結。 華麗麗的世子牌粽子從此誕生。 殷瑢抬起露在被子外的腦袋,失笑:“你這是做什么?” 柏氿伸出爪子,“啪嘰”一下拍在他的臉上,將這顆腦袋按了回去。 “好好睡覺?!?/br> 說完,她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走到門口,打開房門。 晚風灌進屋內,拂過她的臉頰,微涼。 身后,床上的某顆粽子直挺挺的翻了個身,朝她問道:“你要去哪?” 柏氿答得中氣十足。 “降溫!” ☆、第56章 死路(稍后三更) 星幕低垂,程昀坐在客棧后院口的門階上,解下腰間葫蘆酒,仰頭飲了好大一口。 柏氿拎著老陳家釀的兩壇烈酒,在他身邊坐下,拔開酒塞,立刻有香氣四溢。 程昀眼睛一亮,轉頭朝她看來,“小兄弟,這么晚了,你不陪著那小子睡覺,跑來找我這個二十八歲的老大叔做什么?” “來找前輩喝酒?!卑貧鸫鸬煤艿?,又伸手將地上酒壺朝程昀推近了些。 這濃烈的酒香當即勾起程昀酒癮,他拿起酒壺,猛地灌了一口。 辛辣酒水貫穿食道腹部,程昀眼睛一亮,大贊:“好酒!” 柏氿見狀,將另一壺未開封的酒壇也送到了他的跟前。 “前輩,”她問,“火寒雙毒,可有破解之法?” 程昀飲酒的動作一頓,避開這個問題,朝柏氿笑道:“小兄弟,我可不可以問問,你跟那小子是什么關系?” “他死我活的關系?!?/br> 她神色淡淡,仿佛夜空中孤寂的月,冷漠,冰涼。 程昀收回看著她的目光,又飲了口酒,“既是如此,那么上次他火寒毒發作時,你又為何要救他?你這一身燙傷,想必就是在那時留下的吧?!?/br> “他救過我三次?!?/br> 柏氿低頭盯著自己擱在膝頭的手掌,莫名想起墜崖時,他緊緊抓著她,不肯放手的模樣。 她如夜色深沉的眼眸忽然晃了晃,仿佛有一滴露珠掉落深深古井,濺起井水圈圈紋路。 “本該中毒的人是我,”柏氿輕輕握起了拳,音調卻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他救了我?!?/br> “原來如此?!背剃蓝⒅种芯扑?,目光遼遠,“我第一次撿到那小子的時候,他還是個十二歲的小鬼。渾身血淋淋的倒在路邊,手里還緊緊攥著一塊玉牌。呀——當時那慘烈的模樣真是嚇了我一跳呢?!?/br> 柏氿垂眸,忽然想起殷瑢身上累累的疤。 程昀摸了摸腦袋,言語間微有幾分醉意,“人老了,就是喜歡回憶過去。唔……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不提也罷?!?/br> 柏氿看著他這微醉的模樣,從袖口中掏出那日入寒淵給她的瓷瓶,問道:“前輩可否驗出,這瓶中之物,是解藥,還是毒藥?” 程昀接過藥瓶,倒出一枚黑色的藥丸,碾碎聞了聞,又觀察了一番,道:“小兄弟,你這東西,怕是那創造火寒雙毒的人,給你的吧?!?/br> 柏氿眉梢一挑,“前輩是怎么看出來的?” 程昀答道:“這藥丸與那火寒毒的風格,太像了?;鸷練埲剃幒?,中毒者多因難以忍受火寒極苦,自盡而死。而這藥丸,既是火寒毒的解藥,但同時也是無藥可解的劇毒?!?/br> “為何?”柏氿皺眉。 “不是有一句話叫以毒攻毒么?”程昀道,“憑這藥丸的毒性,可以化解火寒雙毒,使中毒者重見光明。但與此同時,服藥之人卻會喪失嗅、聽、聞三覺。說白了,這藥便是以毒克毒,用三換一?!?/br> 柏氿垂眸,微涼的晚風輕輕掀起她的發梢,掩下眼底千萬思緒。 寂寂夜色下,程昀忽然道:“說不定,那給你這藥丸的人,正在不遠處,抱著手臂欣賞著我們苦苦思索,卻不得不做出取舍的窘態吧?!?/br> 柏氿猛然一驚,立刻挺直了脊背,朝四下望去。 “哈哈哈哈哈哈,”耳邊忽然傳來程昀爽朗的笑,他拍著她的肩頭道:“小兄弟,我跟你開玩笑的。若是附近真有生人的氣味,只怕早就被殷十三拎出來揍成豬頭了。我那狗友的狗鼻子,可是絕對不會出錯的?!?/br> 柏氿抽了抽嘴角,突然有些明白,殷瑢那以逗她為樂的惡習都是從哪兒學來的。 一定是他幼年跟在程昀身邊養傷時就學壞了! 心中正在悲憤,又聽程昀道:“這創造火寒雙毒的人,想必是個陰險毒辣,喜歡玩弄人心的家伙。這么陰郁的性格,倒是像極了某個人?!?/br> 風傾樓第一毒,入寒淵。 柏氿微微垂眸。 程昀掀起袖子,露出一截肌rou結實的手臂。手臂上,烙著一塊流云狀的焦黑疤痕。 “說起來,我手上這塊烙印,還是那家伙留下的?!?/br> 柏氿見狀不由皺眉。 前輩和入寒淵有過節? 疑心剛起,又見程昀摸著后腦笑道:“呀,不過我真是嚇了一跳呢,小兄弟你居然接觸過這么危險的人物?!?/br> “前輩,”柏氿打開第二壺酒,遞到他面前,“殷瑢再這樣中毒下去,會有什么影響?” 程昀提著酒壺喝了好大一口,醉意漸深,“十日之后,他若還不能解毒,他那雙眼睛,怕是就再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