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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時茜便租下前世她住的地方作為過渡,等到開學再搬到學校去。李阿姨是個開朗大方的人,時茜有什么困難也愿意搭把手,算的上是她那段黑暗歲月里的為數不多的光明。 時茜用手捏起一個茄盒,茄子用面粉裹著炸的,色澤金黃,香氣撲鼻,剛炸出來手還有點燙,她吹一吹熱氣便迫不及待嘗了一口,差點把舌頭吞掉。她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阿姨,你做的真是一絕?!?/br> 吃了個茄盒,時茜覺得今天的心情都要起飛。她開心的下樓去。住的地方是老區,逼仄的路旁滿是低矮破敗的小樓房,墻面已經斑駁得看不清本來面目,間或有小店開在道路兩旁,里面的人或圍城一桌打牌,或悠閑地看著電視,任它世界千變萬化,自與他們無關。 她到學校的時候比較早,還沒人過來。領通知書的時候,負責的老師和她打招呼:“時茜,錄的哪個學校???” “A大?!?/br> “A大是好學校啊,你好好學,以后鐵定能找著好工作?!?/br> 時茜笑的挺開心。這是第一個跟她說祝福的人,她仰起頭認真地道謝:“謝謝老師,我會好好努力的?!?/br> 出學校的路上,也有家長看到她手里的東西,便向她打招呼:“小姑娘,考的哪里?恭喜你啊……”她想,看,這個世界也沒那么糟糕嘛,有美味的茄盒,也有陌生人的祝福。 領好通知書后,時茜就開始專心專意地在網吧寫稿,既然答應了王卓,自然就要把稿子趕出來給她。日復一日,日子就這樣平穩地向前走著。 夜晚的涼風拂過時茜的臉頰,帶來一絲涼意。她從網吧的窗戶抬頭望向天空,月光的清輝趴在窗臺,提醒她秋天的來臨—— 開學的時間到了。 “砰”——昏暗逼仄的樓道里,房門被慢慢合上。 時茜把租的房子退掉,最后再看一眼裝滿前世今生回憶的地方,便轉身離開。 今天是去大學報到的日子。她的行李不多,一個行李箱、一卷稿紙、一副眼鏡便成了全部家當。離開之前,時茜清點了手里全部的錢。辦理父親后事、租房、吃飯、網吧寫,暑假里面錢以光速在消失??ɡ锏臄底?,還剩不到1萬塊。她算了算,學費加起來6要經常去網吧,她開始擔心剩下的錢夠不夠她撐一年。雖然她還有的稿費,但是雜志結算一般都不會很快,她要開始思考新的賺錢路子了。 *** A大位于嘉洲市,是有名的文化學府,環境清幽,建筑充斥著古典氣息,四處郁郁蒼蒼,學生騎著自行車從林蔭道下穿行而過,青春又恣意。因為環境優美,每年還有許多游人都學校參觀。 很多學生都不是獨自一人,身邊父母、爺爺奶奶甚至七大姑八大姨都幫忙拿著行李,一路上說說笑笑。時茜有些羨慕,曾經也是被這樣嬌寵著長大,但自從父親去世就很少有這樣的溫情時刻了。 天氣晴朗,再加上又是開學的日子,A大里人群熙熙攘攘,滿目朝氣,車輛川流不息。前世她心情不好時也喜歡到學校逛,所以對學校還算熟悉。直到站在A大的土地上,時茜才真正確定自己有機會讀書了。 但老天總愛開玩笑,在你悲傷時給你一些撫慰,開心時又冷不丁地扎你一下。所謂的樂極生悲,盛極必衰,說的便是這個意思。時茜待下去的那一刻想,以她前世的經驗來說,這個書讀的不會那么順利的,大概是想是實際經歷告訴自己,不經歷風雨,怎么叫人生呢? 當時她站在馬路旁,兩旁的路本就狹窄,承受開學這么大的人流量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道路兩旁的馬路也是車來車往,人群熙熙攘攘,時茜一不注意就被擠到了馬路上。 大概是因為回憶得太過入神,時茜徹底忘記觀察周圍的環境,沉浸在夢境般的回憶里無法自拔。直到身邊響起了數聲驚呼,她才從靈魂出竅般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她朝聲音望過去,才發現一輛車子疾馳而來。她嚇得趕緊側身往旁邊的花圃閃避過去,但發現得太晚,時間哪里來得及。 在眾人的驚叫聲中,一輛車堪堪從她身邊擦過,帶到時茜的衣服。時茜感覺被一股力量強拽過去,由于慣性還劃行了幾厘米。行李箱也被撞開,散落在一旁。 皮膚被水泥地上摩擦得血rou模糊,小腿、手臂內側的傷口深的嚇人,血不斷地從傷口噴涌而出。時茜刷地一下臉色全無,尖銳的痛感邁向四肢百骸,疼得她差點想暈過去。 見此情況,周圍的同學及家長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關心: “小meimei你沒事吧?”“現在的司機也太缺德了,學校外面還開那么快?!薄澳愣剂髁诉@么多血,趕緊去醫院啊?!北娙四阋谎晕乙徽Z吵得時茜頭腦發昏。疼痛讓她快要失去意識,她心想,大家怎么光動口,你們倒是動動手送她去醫院??! 昏昏沉沉間,忽然聽到人撥開人群問她:“你沒事吧?”然后抱起她飛速地往醫院走去。她這才放心地暈了過去。 醫務室。時茜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艷陽高照。窗外的蟬叫得人腦子發暈,昏昏沉沉不想動彈。但馬上她就感覺傷口抓心撓肺的疼,意識無比清醒。 醫生皺著眉在傷口周圍擦拭藥水:“怎么搞的,傷口這么深,都快要看見里面的骨頭了。你好好在床上躺幾天了,不要下床,讓傷口長好?!?/br> 罪魁禍首的景程站在一邊,聽醫生念叨女生傷得有多么嚴重,有些尷尬。對方手臂、手肘、大腿都血rou模糊,因為在水泥路上拖行了一段距離,所以傷口中還夾雜著沙石,全身上下都是rou眼可見的凄慘。 他嘆了口氣,覺得自己今天出門沒看黃歷。早上臨出門的時候,吳潔忽然叫住他突然問:“我們什么時候結婚?”他暗嘆,近來吳潔頻頻提起這個問題,大概是真的著急了??墒且娮C了父母兩人的感情,他更覺得婚姻是強行將兩個獨立的人格綁在一起的牢籠,而他不愿意在沒準備好的情況下給自己戴上枷鎖。 正如書里說的,婚姻真是如同花團錦簇的圍城,外面的人想進來,里面的人想出去。他只能打起精神安撫:“我今天有急事,回來再說好嗎?”其實事情哪里急到了這個程度,他只是不知如何處理,只能落荒而逃。 在過來A大的路上,他一直心神不寧,右眼皮跳的厲害。車行至半路突然拋錨,助理王曉斌臨時給他換了輛車庫里不常開的車,他摸上去手生的很,但是時間不充裕,他也來不及再換一輛車,只好硬著頭皮開下去。 果然就出事了。當時他因為想吳潔的事情想得太過入神,開車都不記得看前面的路,連撞到人都不知道。雖然他當時速度也不是很快,但壞就壞在他當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