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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半還沒有醒,所以街上的人并不多。光禿禿的樹杈上掛著各色的彩燈,顯現出幾分熱鬧過后的寥落。愛麗絲把手插進大衣兜里,仰頭看著呼吸間形成的白霧,神情有些朦朧。突然,手機鈴聲響了。她不急,把手塞進小包里慢悠悠地找著,而那一聲比一聲長的嘟音卻不停地催促著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手機,沒有細看來點提醒,她就按下了接通鍵:“喂?”電話那端很安靜,只有些微風聲,和男人有點急促的呼吸聲。大概過了四秒鐘,愛麗絲幾乎想要掛電話的時候,那邊響起了一個熟悉到骨子里的聲音:“……愛麗絲?”愛麗絲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過了兩秒,她的眼睛一點一點地瞪大,手顫抖著幾乎握不住手機。幾乎是下一秒,她就泣不成聲:“林,林濤……?你不要騙我,不要騙我……”那邊的人似乎沉默了半晌。然后,聲音帶著點熟稔的寵溺和安慰:“嗯,我沒事。你別慌,冷靜?!彼D了頓,繼續說:“我需要你的幫助。我這里有一個向導,快要覺醒了,正在發熱?!?/br>林濤的真實情況,并沒有他在電話里表現的那么鎮定。一開始打電話的時候他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拼盡全力后才勉強說出第一句話。然后,直到掛了電話,他才想起來自己似乎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說話……差點連他自己都以為,自己已經啞了。實際上,他的腳邊上正躺著兩個被勾引著fa情的低級哨兵。而他背后靠著的,正是趙鐵柱所在的房間。盡管已經盡量用冰塊塞滿所有空間,也把所有可能透氣的地方用濕毛巾塞住了,但是顯然用處不算很大。因為趙鐵柱還沒有正式覺醒,所以信息素并沒有那么強烈,但是也足夠讓一些自控力較差的哨兵失去理智了。當然,林濤還是勉強能夠應付的了幾個低級哨兵的,但是假如中高級的哨兵也被吸引了,而且數量增多的話……那后果幾乎無法想象。于是,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從那幾個低級哨兵身上搜出了手機,然后打電話給愛麗絲求助。所幸,林濤和趙鐵柱的匹配率似乎比較低,林濤并沒有要被迫fa情的跡象。只是在那么濃郁的向導信息素氛圍里有點頭暈腦脹的。不一會兒,愛麗絲就到了。她眼睛紅紅的,眼角還帶著未干的淚痕。但是神情卻是很冷靜鎮定的,想必一路上也給自己做了不少心理工作,明白這時應該以大局為重。于是,她對著林濤只是簡單地點了點頭,甚至在看到他空蕩蕩的左胳膊位置時,也只是咬緊下唇一言不發。然后她就用紙巾捂著鼻子,小心翼翼地打開門進入房間內。窗簾拉著,沒有開燈。整個房間里顯得十分昏暗,而那股濃郁的近乎飽和的氣味讓身為普通人的愛麗絲都有點受不了。她把趙鐵柱整個用棉被裹了起來,和林濤一同把他抱起來,然后帶著兩個人抄小路來到她停車的地點。愛麗絲的私家車不算大,但坐三個人還是綽綽有余的。“先去醫院,我那里有抑制劑?!睈埯惤z的聲音還是有點沙啞,嚴肅而認真。林濤沒有異議地點了點頭。愛麗絲的車開得很快,路上有積雪比較滑,林濤幾次都很擔心她出車禍。但是好歹一路還是安全地到了醫院。“你跟我上去拿藥,拿這個要實名登記掃描的,你拿著他的身份證去。我上去聯系向導醫科來把他抬上去,避免不必要的信息素擴散?!?/br>愛麗絲的安排很妥當,幾乎沒有什么需要反駁的,但是林濤卻在一瞬間有點猶豫?!皩嵜怯洝侵?,他就要去向導學校,被封閉起來等待匹配是么?”雖然,向導去向導學校等待匹配的哨兵,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放在趙鐵柱身上,他卻忽然有點于心不忍。如果說別的向導是被關在籠子里的金絲雀,那么趙鐵柱至少也得是無拘無束的蒼鷹,那種精致的牢籠不會是他的好去處。他就應該痞痞的,叼著根草梗坐在石頭上,一臉壞笑地像路人兜售假冒偽劣產品。聽到這句話,原本幾乎昏迷的趙鐵柱突然就坐了起來。他的雙眼亮的嚇人,神情滿滿都是抗拒:“我不要去那種地方?!?/br>愛麗絲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那是犯法的,你知道嗎?”她話是對趙鐵柱說的,眼神卻看著林濤。林濤幾乎沒有猶豫地,很干脆地點了點頭。經歷了那么多之后,他現在做什么事都不太愿意去考慮后果,瞻前顧后了。比起在猶豫中浪費所剩無幾的生命,還不如痛痛快快地跟隨內心的選擇。“出了事我來承擔責任?!彼粗鴲埯惤z有點動搖的神色,補充道。愛麗絲雙眼一閉,咬牙說:“好吧,跟我來?!?/br>愛麗絲打開電腦,輸入了一串十分復雜的指令,然后,那個有幾道密碼鎖的柜子前面就亮了綠燈。“本來沒這么簡單,恰好今天向導醫科的值班醫生有事,才讓我鉆了個空子?!睈埯惤z對林濤解釋道。她看著林濤的眼睛,欲言又止。她知道現在不是敘舊的好時候,但是……林濤似乎明白她心中的想法,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肩,搖了搖頭。愛麗絲又忍了忍,甚至像個小女孩似的緊緊咬住了下唇。但是她最終還是沒忍住,向前一撲,抱著林濤的腰哽咽著:“林濤……”林濤就像小時候那樣,用僅剩的一只手手梳了梳她的頭發,低聲道:“好了好了,臉要哭花了……”然后,他拿起一邊的針管和抑制劑,正打算要走。這時,門被敲響了,而敲門的人沒等人答應,就急匆匆地打開了門。穆里斯有點急切的聲音傳過來:“愛麗絲,我好像……”然后,穆里斯握著門把的手頓住了。他看著那個男人,神情漸漸變成了一片空白。林濤愣愣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沉默著別開了視線。他感覺喉嚨很干澀,這種尷尬的場景是他從未想象過的。他甚至能預料到穆里斯的反應,無非是震撼,難以置信,喜悅,詢問……而他想知道的每一個問題,自己都不想回答。他靜靜地注視著醫院的紙巾筒,努力使臉上沒有什么特殊的表情。穆里斯探究的目光掃過林濤的臉,然后又落在他空蕩蕩的左袖管上。然后,他皺著眉沉聲問道:“你是誰?”——你有沒有愛一個人,愛到忘記?“我記得我的愛人,包括我們的所有回憶,每一件事情……但是,我卻忘記了他的聲音、姓名、長相?!蹦吕锼拱欀?,一副努力在回憶什么卻又回憶不起來的樣子,對著愛麗絲緩緩敘述。愛麗絲看著他,又想起剛剛林濤拿著抑制劑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突然,覺得心很累。她取下眼鏡,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