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沒！別鬧！”

    慕朝辭：“這么欺負單身狗不好?！?/br>
    紀寒：“……”

    可以。

    錢江雪在一旁抿著唇笑。

    一切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起的變化，就像是春雨潤物細無聲。

    最初見到李輕舟時，她還是一個冷冷淡淡的女孩子，雖然聊天時有很多次，她都會十分附和地跟著笑。

    而現在仿佛冰化成水。人依舊是那個人，但已經有哪里看起來不太一樣。

    李輕舟玩夠，終于肯靜下心來做題。卷子一翻，找她平時最討厭的物理。

    一靜下心幾個小時過去，演算紙密密麻麻出去幾張。兩張試卷寫得滿滿當當，就連選擇都標出大體思路，全當復習功課。

    慕朝辭跟紀寒去廚房鼓搗說是要榨點果汁來喝。

    李輕舟放下筆揉搓了幾下右手，甩去酸疼疲憊。

    實在累。

    一想想自己語文還沒有動筆，更累。

    做什么都是腦力活。

    “輕舟?！卞X江雪忽然碰了碰她的手肘，聲音很小，“其實我有個事一直沒跟你說?！?/br>
    窗外雪還在飄。

    李輕舟抬眸看向她：“嗯？”

    她看起來很猶豫，斂著眉，手上不斷在重復筆帽扣死又扯開的動作。

    “之前微博爆出你被包養那件事?！卞X江雪鄭重地問，“你最后有沒有找到始作俑者是誰？”

    “沒有?！崩钶p舟說，“沒找到。后來澄清了也就沒再找了?！?/br>
    “是這樣?！卞X江雪點點頭，“其實我一開始看那輛紅色跑車很眼熟……最近我才想起來它跟我在嫣然手機上看到的那個好像是同一輛?！?/br>
    李輕舟遲鈍道：“……什么？”

    “十一回南城的車上，記得么？”錢江雪說，“我跟嫣然差點因為那個吵起來——我不小心翻看了她的照片，照片里也是一輛紅色跑車?！覄倓傉f，她拍的那輛好像跟你哥哥那輛一模一樣?！?/br>
    ☆、第八十四章

    “什么一模一樣？”隔著幾步遠，慕朝辭這樣問。

    他端著兩杯鮮榨橙汁走過來，在兩個女生跟前一人放了一杯：“先喝?！?/br>
    廚房里再次傳來榨汁機的嗡鳴，他在這微燥的環境下再次發聲詢問：“剛剛在聊什么？”

    那會隔得遠沒太聽清楚，隱約捕捉到“紅色跑車”“一模一樣”之類的字眼，他就立即聯想到不久之前被全網diss的包養事件——始作俑者可一直沒找到。

    李輕舟眼神變得有些古怪，抬頭跟慕朝辭對視一眼，扯了扯他的袖口示意他坐下來。

    “江雪說之前微博那事可能跟嫣然有關系?！彼⑽Ⅴ久?，抓過慕朝辭的手指在掌心把玩，捏他骨感分明的手指，從指尖，到指根，“我現在有種一言難盡的感覺?！?/br>
    說不出是應該懷疑一下，還是該堅信這事跟她沒有關系。

    畢竟是一起玩過那么長時間的人。

    錢江雪捧著杯子啜飲一小口：“其實我也不太確定，畢竟時間過去太久了。剛想起來的時候我覺得嫣然應該做不出這樣的事，可這幾天我越想就覺得越像……”

    “像啥啊像？”這個時候紀寒端著另外兩杯橙汁出來了，放在桌上之后大大咧咧把自己往沙發上一摔，瞪著眼問，“背著我聊啥呢？”

    都到這份上了，錢江雪只好把她知道的和盤托出。

    “尤其是前后這么一聯系我就越來越覺得有些事情很合理?！卞X江雪拾起一支筆，慢騰騰在演算紙上畫著圈，眸中盡是深思，“如果一切都建立在嫣然還喜歡阿辭的情況下，難道你們不覺得從一開始的撕書到后來的貼吧再到微博，這一系列的事由她來做都很合理嗎？”

    一句話問出，三人均是沉默。

    合理，是很合理。

    尤其貼吧開十幾個小號瘋狂diss這件事，就好像完全掌握了她在學校的一點一滴的動態，每一件事都可以歪曲事實拿來編造莫須有的故事。

    就比如換座位，再比如那天晚上逃課去西?；@球場……這么一說，李輕舟忽然想起籃球場那晚，李嫣然她也在場。

    當時她只是想，也許是哪個同班的女同學做了這件事，但她沒往李嫣然身上想。

    畢竟從剛開學的那次聚會李嫣然那樣直接的吐槽開始，自己就對她有了一個不錯的印象，并一直認為她也是敢說敢做的那種人。

    紀寒驚詫地張大嘴巴說不出話。

    天色已黑，窗外雪花抱團飄搖，愈加看不清外頭該有的景致。

    慕朝辭任她揉捏著手指，沉思片刻說道：“是很合理?！?/br>
    李輕舟眉間微動，偏過頭認真地看向他。

    在紀寒嘟囔著“老子怎么越聽越糊涂”的背景音里，慕朝辭淡淡說：“剛開學那次聚會她的確是比果凍晚到的，她有拍照片和視頻的機會?！?/br>
    不知道該說什么，頓了頓，只是悶悶地發出了一聲“嗯”。

    誰都不說話了。

    雪粒敲得窗戶噼啪作響，隔了挺久李輕舟才故作輕松地把慕朝辭爪子一扔，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將橙汁一飲而盡。

    “都別想這事了啊，過去多久了都?！彼f著把空杯子塞進慕朝辭手里，頗有些頤指氣使的氣勢，“再去倒一杯?！?/br>
    慕朝辭沒說話，只是笑笑，站起身來揉了一把她的頭發，才懶洋洋地往廚房走。

    “握草我忽然想起來一事！”紀寒后知后覺打了個寒顫。

    三人不由得都停下手里的動作，抬頭的抬頭，轉身的轉身，目光整齊劃一看向他。

    “我說一開始你們倆還沒在一塊兒的時候李嫣然怎么表現地那么擔心你啊果凍！”紀寒從沙發上彈起來，興致勃勃地講自己絞盡腦汁好久才想出來的小細節，“有次還一個勁兒地問我阿辭是不是真的對你有意思！——現在想想真是細思極恐啊有沒有！”

    李輕舟眉心微攏：“表現地那么擔心我？”

    “是啊，不老說怕你被莫安針對什么的……”說到這里忽然卡了殼。

    半晌，紀寒直杵杵與她對視，幽幽問道：“如果這些針對你的事都是她干的……老子不禁有點懷疑她被莫安針對的事是真是假了?！?/br>
    李輕舟：“……”

    她一早就懷疑。

    只不過坦言相問的那次把李嫣然給惹惱了，而后來向莫安確認時她自己也有承認，于是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算了別想了?！崩钶p舟擺擺手，“事情都到這一步了，她也成了某件事的受害者，現在還不知道是什么狀況?！?/br>
    “你不是還一直加她微信？我看你也別加了?！奔o寒腦袋一擰，問端著橙汁出來的慕朝辭，“阿辭呢？李嫣然加了你你們倆還聊過？都聊了些什么？”

    聊是聊過的，只不過第一次是李輕舟和李江陵一起跟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