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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枕著她睡覺,她再靠著他休息,多么溫馨的畫面!怎么輪到她了,偏偏就不需要了呢?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感覺衣袖被人扯了扯,楚妤睜開眼,稍微偏頭去看姬恒,卻見他臉上正掛著委屈和控訴。隨即,楚妤聽到姬恒埋怨,“你是不是嫌棄我,才不肯靠著我休息?” 困意涌上來的楚妤被打斷休息,還是因為這樣的原因,當下只想一臉“……”看著姬恒。但她仍舊耐著脾氣說,“不是,是不想累著你,才覺得不必如此的?!?/br> 姬恒聽言,怔了怔,轉而滿臉嬌羞,“沒關系,我不怕,你還是累一累我罷?!?/br> 楚妤:“……” · 酷暑盡消,秋高氣爽,所過之處秋色宜人,唯獨路途奔波,無心賞玩。 緊趕慢趕,傍晚時分,隊伍順利到達行宮。 他們準備在行宮好好休整一夜,待第二天再去往獵場。 此次秋狝出行,隨行朝臣由譽王領頭,以郁凌峰、蘇茂之流的年輕文武官員為主。至于后宮妃嬪,除去抱病稱恙的徐嬪和盛才人,賢妃、良妃等六名妃嬪均在列。 楚妤和姬恒從馬車上下來,眾人便已齊齊站好,恭迎他們。 免了眾人的禮,楚妤又讓他們都下去好好休息。 行宮的一切均有人提前安排打理,楚妤和姬恒去往主殿,眾人陸續便都散了。 看著帝后相攜而去的背影,賢妃馮蕊眼中越清晰可見一抹不甘之色。 立在她身側的良妃杜寒竹看她一眼,笑了笑,便和充媛蔣薇往偏殿去了。 順容蘇凝和美人鄧碧煙各自沉默去住處休息,唯有昭儀魏思筠上前搭話。 “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感情當真是越來越好了?!倍吢牭轿核俭薜穆曇?,馮蕊瞥向她,又聽得她說,“或許真的人各有命,只怕我一輩子也羨慕不來這樣的福氣?!?/br> 從七夕到而今,滿打滿算僅僅兩個月的時間。 可這兩個月來,她們看得到的是皇帝陛下將皇后娘娘疼得和眼珠子一樣。 過去那么些年,她們何曾有人享受到過如此恩寵? 也是最近的這兩個月時間,曾經的修儀楊依依、貴嬪金雁安可謂落到個說不清、道不明的下場。尤其是金雁安,好端端的卻喪了命…… 皇帝陛下厚待皇后娘娘,底下的妃嬪一個比一個不好過。說是人各有命,卻又是說楚妤出身門第不如她們、樣貌才情不如她們,偏狠狠壓她們一頭,越不過去。 魏思筠的話聽似簡單,卻暗藏深意。 “我不信命?!瘪T蕊壓了壓嘴角,“更何況,魏昭儀可是鄴京城中有名的才女,又何須這般妄自菲???由來世事變化,盛衰無常,何曾有什么是亙古不變的?” 魏思筠聞言,笑容一滯,臉上閃過落寞之色。 馮蕊見狀,不覺心情好轉,抿唇也往前走了。 · 此番出宮,除去玉蘿之外,楚妤還另外安排一名宮女青竹到姬恒身邊伺候。 當下楚妤和姬恒進得殿內,玉蘿立刻領著人整理床鋪,青竹則吩咐宮人準備熱水。 他們二人各自去沐浴梳洗,待再回來,晚膳便已準備妥當。 白天著急趕路,為著方便,他們只能簡單用些糕點墊墊肚子。 楚妤掃過滿桌的豐盛食物,食指大動,但等姬恒也坐到桌邊才一起用了起來。 吃飽喝足,白天的疲累也散去些許,是以姬恒邀請楚妤散步消食,她未拒絕。 他們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正是宵月當空,行宮四處也掛起六角宮燈用以照亮。清涼晚風徐徐,吹得整個人舒舒服服,不覺白日沉悶,平添愜意。 行宮里種著許多的杏樹槐樹,落葉堆積,將鵝卵石小徑也掩去了。 姬恒和楚妤本并排而走,宮人遠遠跟著,然而這不能令姬恒覺得滿意,因此走出十數丈遠后,他便依偎到了楚妤的身邊,伸手去勾住她的手指又將她的手牽住。 身后是宮人,不時還有巡邏的侍衛在附近經過,姬恒這幅小鳥依人的模樣,讓楚妤無話可說。她已然是放棄掙扎的心態,任由姬恒眉飛色舞牽著她,并不做反抗。 和姬恒一起穿過一小片杏樹林,楚妤抬頭便見茶花林旁立著一個人。 明黃的宮燈光亮照著他的朗目疏眉,一如往昔。 算起來,她應是將近一年沒有見過蘇茂了,而她偏偏忽略他必也是隨行臣子之一。 只是,他們之間也不過如此了。 一眼之下,楚妤旋即移開視線。 姬恒心知楚妤頂著他的身子,總會有見到蘇茂的那一天。然而,他也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這里沒有防備碰面。下意識的,姬恒看向了楚妤,臉上笑容早已消失。 蘇茂同樣不曾預想會在這里碰見楚妤和姬恒,甚至生出錯愕。 回過神,他連忙上前行禮,神態恭敬道,“微臣見過陛下,見過皇后娘娘!” 楚妤沒有看姬恒,卻嗓子一哽,停頓了一下,方如常免了蘇茂的禮。 通常這樣的情況,或者需要寒暄兩句,可楚妤說不出話,也不知該說什么。 這一刻間,誰都沒有說話,無言的氣氛蔓延開來,又帶來些許尷尬。 蘇茂垂首,楚妤緊抿著唇,姬恒目光在兩人中間來回晃了圈,眼中閃過絲銳利。 緊緊握住她的手,姬恒故意往楚妤的身后縮了縮。 他拿捏著語氣,低聲道,“陛下,我累了,我們回去休息罷?!?/br> 楚妤如蒙大赦,應了姬恒一句,便和他轉身離開。 無論聲音放得多輕,離得太近,蘇茂字字句句聽入耳中。 他從沒有想過,再見楚妤,會是這般場景。 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他卻是跪伏在她面前的臣子。 蘇茂維持恭送姿態,從始至終,目不斜視。 待楚妤和姬恒走遠,他抬起頭,看到的是帝后交握的雙手,親昵的背影。 前一刻竭力克制的情緒,再壓抑不住,在蘇茂的心里噴發,猶如刀絞。 他立在原處,身體無法控制地發起顫,掩在袖中緊握的雙手指骨發白。 聽說楚妤即將入宮為后時,他不敢置信卻無能為力。聽說楚妤傷重命懸一線時,他心如刀割卻無能為力。聽說楚妤深得陛下寵愛時,他肝腸寸斷卻也無能為力。 不想失去她,可是他的父母拿她的性命作為要挾。 他無法保護得了她,只能答應同意放棄這門婚事,卻永遠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