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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痛心疾首,“程哥兒,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阿殊于你有大恩,沒錯,你感念她的恩情,也萬萬不可一味縱容她”。 “后宅女子往往為私利小事生怨生恨,你甘為她的殺人利劍,也當想想到底是在幫她還是在害她!” 葉青程心中驚疑不定,不知道葉守義到底知道了多少,指的又是什么,正要開口試探。 葉守義已頹然擺了擺手,“你走吧,我會向皇上上疏,換別人去西北,這幾天你歇幾天假,好生閉門反省”。 葉青程只得先將替支其華求醫的事說了,葉守義聞言臉色方緩了緩,“華哥兒亦是命途坎坷,你們嫡表之親,當要相互照拂,你有這份心很好,快去快回,路上注意安全”。 葉青程恭聲應是,退了出去,想了想,又往芍藥小院去了。 葉青殊正在練字,聽說葉青程又來了,筆下微微一頓,一滴墨無聲落下,將剛剛寫好的“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幾字暈染的模糊難辯。 葉青殊愣了愣,放下筆,拿起桌上的一本書蓋住染壞的宣紙,起身迎出幾步,“兄長”。 “不必多禮,坐”。 葉青程將葉守義說的話復述了一遍,遲疑道,“阿殊,我聽著父親的語氣不大對,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不要與父親起爭執,西北之事,無論父親能不能勸得皇上改變心意,都好,一切等我和表哥回來再說”。 葉青殊神色略冷,“語氣不對?怎么個不對法?” “我也說不上來,好像,十分失望,又有些心冷的模樣,只,我怎么想也沒想出父親為什么會這個樣子”。 葉青程伸手捏了捏眉心,“阿殊,父親不定是在外聽了什么人的讒言,我馬上就要走,你事事小心,萬不可與父親再起爭執”。 葉青殊無聲冷笑,她倒要看看葉守義到底聽了什么樣的讒言,失望、心冷? 這四個字,她倒是很想送給他! “阿殊,你記住我的話”。 葉青程不放心的再次叮囑道,葉青殊笑嗔,“聽到了!這已經到了晚膳時間了,再趕時間也得吃東西,不如在我這用過晚膳再動身”。 葉青程遲疑了一會,到底沒能擋住葉青殊盈盈笑臉的誘惑,點頭笑著說好。 只一頓晚膳的時間,應該會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出京吧? 晚膳期間,葉青程和葉青殊都沒再提起剛剛葉守義的話題,說起了扁師姑和支其華的腿疾。 兩人簡單用了晚膳,葉青程強硬按住了要去送他的葉青殊,急急走了。 葉青殊坐在花廳中,他們慣常一起喝茶的玫瑰椅上,透過窗戶,目送著葉青程的背影在夕陽的余暉中越走越遠,直至消失。 四年了,他從來沒有離開過她超過半個月的時間,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只是單純的離別,就會讓她如此的不知所措…… …… …… 葉青程和阿昭騎了四匹馬,日夜兼程,終于在第三天傍晚時分到了扁師姑避居的神農山山下的小村莊。 那小村莊只有七八戶人家,門口都曬著獵物草藥,想是大多都是靠這些養家。 葉青程挑了一戶門口曬的草藥最多的人家,上前叩門,就聽里面傳來一道嘹亮的嗓音,“誰???” 隨著話音,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從里面走了出來,打量了葉青程和阿昭一眼,抱拳行禮,“見過兩位貴人”。 葉青程微微一笑,也不問他是怎么看出自己是什么所謂的“貴人”的,“這位小哥,我與家弟來此地求醫,如今天色已晚,想在此借宿一晚,不知方不方便?” 那年輕人憨厚一笑,“只要兩位貴人不嫌棄,睡的地方是有的”。 “小哥客氣了,不知小哥如何稱呼?” “我叫虎刺,石虎刺”。 虎刺,連名字都用草藥名,神農山果然是神農山。 葉青程笑著一拱手,“虎刺兄弟,在下葉青程,這是我弟弟阿昭”。 虎刺還了一禮,并未露出異色,此地離京城甚遠,山中又消息閉塞,他根本沒聽說過葉青程的大名。 虎刺引了兩人進屋,熱情奉上水和飯食,他剛開始還有點拘束,但葉青程是什么人,簡單幾句話后,就讓他放下了拘束和心防,盡心的為葉青程解惑。 神農山相傳為神農辨五谷、嘗百草、設壇祭天之地,山中多生靈草妙藥,常有來尋寶尋藥的外人到來,傍山而居的人家也多以賣草藥為生。 葉青程問起扁師姑,虎刺卻是只知道山頂附近住了幾個婆子,其中一個婆子頗懂醫理,常指點他們辨認草藥,村民有個頭疼腦熱的,自己治不了,就會去尋那個婆子。 扁恒的師父在信中寫的十分明確,扁師姑就是住在神農山山頂的,那個懂醫理的婆子多半是扁師姑身邊伺候的人。 葉青程又問了一些山中的情況和當地的趣事,請了虎刺明天帶他們上山,便與阿昭簡單洗浴了一番歇下了。 第二天天剛亮,虎刺就帶著二人上了山,幾人腳程都快,等太陽出了山,就到了扁師姑所居的木樓。 木樓有三層,一連三間,位在靠近山頂的平坦處,木樓前方擺著十幾個多層三角架,架子上曬著各色草藥,遠遠就能聞見藥香。 三四個丫鬟打扮的年輕女子正低頭擺弄著架子上的草藥,偶爾低語幾句,空氣中隱隱傳來孩童清脆的說話聲。 那幾個丫鬟聽見聲響,扭頭看來,見了葉青程和阿昭,臉上都露出驚艷之色來,又趕緊低下頭去。 其中一個揚聲問道,“虎刺,你來干什么?” 虎刺與那幾個丫鬟十分熟悉,請她們喊了懂醫理的婆子出來,說明了葉青程二人的來意。 285 求醫(二) 葉青程和阿昭俱是容貌、氣質出眾,那婆子不由多看了兩眼,看著看著神色就起了變化,朝葉青程行了一禮,說了句稍等又進了竹屋。 葉青程注意到,她行禮走路的模樣明顯經過了十分嚴苛的訓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絕不可能是一個鄉野大夫隨身伺候的婆子能做到的。 葉青程目送著她的身影進了木樓,拿出一個荷包塞給虎刺,虎刺推辭不過,接了下山了。 不多會,那婆子就扶著一個身材高挑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