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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兒茜,艷晶晶花簪八寶填,可知我常一生兒愛好是天然。恰三春好處無人見。不堤防沉魚落雁鳥驚喧,則怕的羞花閉月花愁顫……” 蕭永嘉此時的嗓音與他平時說話截然不同,清亮婉轉,十分動聽,與葉青程溫勁灑脫的琴音相得益彰,眾人皆是聽住了。 “畫廊金粉半零星,池館蒼苔一片青。踏草怕泥新繡襪,惜花疼煞小金鈴”。 葉青程的琴音裊裊而止,低垂的眉目含著淡淡的淺笑,仿佛每個最細微的表情都蘊著繾綣深情,讓他本就出色的臉更如連城美玉般牢牢粘著眾人的目光。 夏惜晴轉眼見長樂公主和閆懷柔都癡迷的看著他回不過神來,不知怎的就很想嘆氣,自古以后,美色惑人,尊貴如長樂公主,童稚如閆懷柔,都不能免俗。 而不遠處小舟上的宣茗緊緊盯著仰頭愣愣看著葉青程,連眼淚滑落眼眶也不自知的自家蠢meimei,眉頭幾乎皺成了川字。 所以,近來,燕陽的失常,都是因為,葉青程? “調頭”。 他本是靠近畫舫接葉青殊陪燕陽郡主一起游湖采蓮,現在自是不能讓外人瞧見了燕陽郡主這般模樣。 畫舫中,葉青程卻仿佛根本沒發覺長樂公主和閆懷柔癡迷的目光,抬起頭朝葉青殊溫和一笑,淺淺的雙瞳中清晰的倒映出葉青殊的影子,旁的竟是半分不見。 葉青殊撇嘴,“錯了八個音,還好九霄環佩音質好,蓋住了你錯的音”。 長樂公主和閆懷柔又一致看向葉青殊,面露不虞,葉青程都彈得那么好了,偏你挑刺! 葉青程朗聲笑了起來,“我本就沒有認真學過,這支曲子,我也是偶然聽到過一次,阿殊若是不滿,我回去仔細學學”。 夏惜晴看著一臉敬謝不敏的葉青殊,再看看面色復雜的長樂公主和閆懷柔,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一句詩: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蕭永嘉驚嘆,“只聽過一次就彈成這樣!別人都說小葉探花聰明過人,果然聞名不如見面!” 葉青程笑笑抱拳,“世子過獎了”。 蕭永嘉親昵拉住他的手,“小葉探花,你別聽你meimei吹毛求疵,你彈的勝在意境,勝在情感,許多人彈了一輩子,也達不到的,只要你以后好好練,一定能趕上本世子的!” 葉青程,“……” 所以,這算是鼓勵嗎? 支其華笑道,“世子說的不錯,程哥兒的指法技巧都算不上好,只這份意境情感的確是難得的,我都聽住了”。 葉青程聽了就朝葉青殊挑眉一笑,頗有些邀功的意思。 葉青殊撇嘴,低頭端起茶杯,長長的睫毛遮住了水亮的雙眼,也遮住了眼中的所有情緒。 這輩子,葉青程真的開朗活潑了許多,上輩子的他是絕不肯在大庭廣眾之下彈什么醉扶歸的,更不要說當著人前這般得意洋洋的向自己“邀功”了。 也許,他的性子一直是這般的,只是上輩子,被她逼得狠了,總是一副少年老成不茍言笑的模樣…… 278 長袖善舞 天色越發的陰沉起來,鉛灰色的云層越積越厚,越壓越低,一場暴風雨近在眼前。 宣茗抬頭看看天,看著兀自掩面哽咽不能自已的燕陽郡主,有些焦急起來。 從半個時辰前,燕陽郡主發覺自己失態,宣茗問了她一句,“你想嫁給葉青程?”后,她就一直哭到現在。 其中好幾次,宣茗見她哭停了,開口試圖和她說話,沒說兩個字,她就又哭了起來,宣茗只好閉嘴。 宣茗難得的有耐心,想等自家蠢meimei哭夠了再和她說話,不想老天的耐心卻不太夠,眼看著就要下雨了,燕陽郡主前一段日子又病了許久,宣茗可不敢叫她淋雨。 而且,支其華定然是要遣人來找他們的。 宣茗見這么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冷聲開口道,“我去殺了閆姑娘,你不必有顧慮!” “不要!” 宣茗心下微松,還好還好,還沒失去理智,要殺人搶婚。 其實這樣的事,根本不應該由他這個兄長開口,只他十分清楚自家娘親對meimei的寵愛和對葉青程的不喜,生怕永樂長公主會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只得親自出馬。 燕陽郡主狠狠擦了一把眼淚,大聲喊道,“我沒有想嫁給他!” “沒有?” 看人家彈個琴就哭成這個樣子,說沒有,誰信??! 燕陽郡主惱羞成怒,“我說沒有就沒有!我才不要嫁人!” 燕陽郡主聲音中還帶著哽咽,卻沒有絲毫遲疑和心虛。 她沒有說謊! 宣茗對燕陽郡主十分了解,知道她此時不可能是在敷衍欺騙他,想了一會才遲疑問道,“那你剛剛哭什么?” 燕陽郡主又羞又急,“你又不懂女兒家的事!你問什么問!” 宣茗,“……” 女兒家的事? 女兒家什么事? 宣茗懵了一會,忽地靈光乍現,想起了一個可能,臉色頓時不自然起來,耳根隱隱發燙,“那我們快回去”。 這個時候,就更不能淋雨了,表舅說,女兒家這幾天總是又古怪又暴躁,果然不錯,蠢meimei都敢朝他吼了…… 兩人到底還是淋了點雨,只這樣一來反倒掩蓋了燕陽郡主的狼狽和哭的通紅的雙眼。 宣茗先上的畫舫,低聲對葉青殊道,“燕陽有些不舒服,你帶她上去歇著”。 葉青殊頓時緊張了,“怎么了?要不我們靠岸請大夫看看?” 宣茗咳了咳,“沒有大礙,就是疼的哭了一場,她面皮薄,你千萬別提”。 葉青殊一驚,都疼哭了,還沒有大礙? 宣茗又咳了咳,面色更不自然了,“我剛剛問了幾次,她一直哭到現在”。 葉青殊,“……” 好吧,她總算是明白了宣小郡王到底在說什么了。 宣茗想想又不放心叮囑了一句,“你千萬別問”。 葉青殊,“……” 葉青殊忍了忍,到底還是沒忍住刺道,“郡王放心,論察言觀色,阿殊總是要比郡王強上那么一點的”。 宣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