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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幾乎要沉下去溺斃。他遲鈍地眨了眨眼睛,幾乎可以看到自己的睫毛煽合,像月光下,水面上翩然飛舞的蝴蝶。 對方漆黑的眼底,漸漸涌起粼粼閃動的笑意。 “殿下,我們已經行至商州的驛館,天色已晚,不如就在此處留宿一夜吧……” 漓央緩緩轉回頭,聲線緊繃,強作鎮定:“嗯,今夜歇在此處,你先去安排,我稍后便至?!?/br> 韓隊正拂下車簾,在車外抱拳應諾。轉身離去后,他還想著,剛剛依稀見九殿下臉頰耳尖發紅,莫不是在路途中受了涼發起熱來了吧。這般想著,他進了驛館,叫來支使差役,提前預備了姜湯熱水。 待韓隊正離開之后,漓央才忙收起還撐在人家腿上的手,規矩地坐回原位,一張白皙的臉早漲得通紅。 “我……不小心睡著了,不是……不是故意枕在你腿上的……”漓央有些窘迫羞惱,也不知自己怎么在這個叫石慕的姑娘面前絲毫不顧儀態,安心便在人家腿上睡著了呢?自己的戒心何時這么低了? 許是看出了他的窘迫,漓央聽到她很善解人意地開口:“殿下不必放在心上?!?/br> 人家順手遞了梯子過來,漓央忙就著由頭爬下來:“嗯,那我們下車吧?!彼f著,先起身出去。下了馬車,卻不見車里的人跟著下來,只得又掀起車簾。 對方端坐在馬車里,一直維持著同樣一個姿勢。見他掀簾,只好笑著出聲:“殿下先行,我……腿麻,動不了了?!?/br> 漓央更是羞慚極了,早上出了渡州城,他便迷迷糊糊睡著了,直到現在走到商州,天色都黑了,算來也有七八個時辰,她便一直維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動,腿能不麻么。 漓央重新鉆進車里來,掩了車簾,一雙嬌嫩金貴不沾紅塵俗事的手搭在木蘇腿上。 木蘇吃驚愣怔,輕輕叫了一聲:“殿下?” 車內已經昏暗到什么都看不清楚,漓央低著頭,按揉著木蘇的腿,小聲別扭地說:“噓,不要讓外面的人聽到?!?/br> 他又聽見頭頂的石慕在笑,從鼻腔里溢出來的氣音,濕熱的氣流拂起臉上的面紗。 “殿下?!?/br> “嗯?”漓央抬起頭,面前一片黑影壓下來,唇被貼上一片濡濕的柔軟,后腦被一只手托住。 對方的嘴唇,軟軟的,熱熱的,好像還帶著一點甜甜的味道。他的下唇被兩瓣軟熱的唇輕輕含著,吮吸了一下就立刻放開。 “唔……”漓央瞪大了眼睛,在空隙里發出一聲模糊的輕吟。此刻他半蹲著身,被居高臨下地壓著親吻,原先按在對方腿上的雙手,也慢慢收緊,抓住了她腿上的衣服。 被親吻的感覺太過美好,以至于讓人頭暈目眩,根本無法起一絲掙脫的心思。漓央的腦子完全變成了空白,就那般呆著,任人施為。 他的唇被反復地含口弄輕吮,他被誘惑著,張開唇去回應。柔軟的舌滑進來,勾引他的舌,抵觸絞纏在一起?;貞?,似乎變成了現在唯一的本能。 他的所有,都被席卷,被探索殆盡。 身體像被抽掉了力氣,漓央由半蹲,變成跪坐在馬車里。對方緊跟而上,傾身逼近。狹小的車廂里,漓央的后背抵在車廂上,仰著頭,連呼吸里,都帶著對方侵略的氣息。 她的掌心熨燙地貼在漓央的后頸上,細長的手指回環,指尖摩挲著他的脖子,漸漸往下滑進去。 肩頭的衣服被剝開,細白嬌嫩的肌膚露出來。對方肆虐的唇瓣離開了他的唇,黏口膩的口水不受控制,被牽扯成細細的銀絲,涼涼的,落在他的皮膚上。 漓央輕輕喘息著,肩上的嬌嫩肌膚敏銳地感知到,對方濕熱的唇,像是火種一樣,在他的肩頭肆意縱火,烙下一顆又一顆,guntang灼然的印記。 眼前是一片漆黑的空間,即使漓央睜大眼睛,卻依舊什么都看不見。他像一個無力垂下手臂的人偶,只能由著對方去擺弄。耳邊清晰地聽到,她逐漸粗重的呼吸聲,和自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殿下,不要被外面的人聽到哦……”她突然在漓央的耳邊,低聲這般說。 漓央渾渾噩噩,并沒有反應過來,她所說的是什么意思。 肩膀上猝然傳來的劇痛,幾乎讓漓央叫出聲來。而他痛呼出聲之前,唇再一次被對方柔軟的雙唇堵住。 漓央痛得紅了眼眶,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撲簌滾落而下。 他的痛苦,驚慌,楚楚可憐,盡數被她堵在唇間,如同美味一樣被吞咽吃下。 漓央小聲地抽泣著,任由她重新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輕輕舔舐掉自己的眼淚。她溫柔細致地親吻著自己的眼睛,慢慢掰開自己緊攥著她衣服的手,親吻因為痛苦驚懼而僵硬的指尖。 漓央只能感受到指尖上對方唇瓣柔軟的觸感,卻看不到她低下頭的表情。十根手指都被虔誠地吻過,漓央也停止了抽泣,他的手被握住,對方又湊上來,溫柔地吻了吻他的唇,碰觸了一下便離開。 她的眼睛在黑暗的狹小空間里閃爍著水潤的光澤,就像夏夜月光下的湖泊。 “這是我向殿下索要的報酬?!彼p輕笑了笑。 …… 漓央和木蘇進了驛館的時候,飯菜已經齊備,韓隊正已安排手下的禁軍侍衛在樓下的大廳用飯,漓央貴為皇子,自然不可能和他們同食。他被驛丞親自引進樓上的貴賓閣,那里已經備好了一桌美味,正襯皇子的身份規格。 漓央入座,也不見他開口安排石慕姑娘的座位,韓隊正便要將人引下樓去。大兆尊卑有序,若非上位者開口賞賜,哪有草民和皇子同乘同桌的規矩?!笆媚?,請跟我來吧……” 木蘇微微頷首伏身,面紗之下的表情也無甚異樣,姿態順服地跟上韓隊正。 漓央抬起剛哭過,還有些發紅的眼睛,看了面色如常的女子一眼,見她也不出聲,內心登時有些不悅,被吻得鮮紅的漂亮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他忍了片刻,終究還是沒忍住,開了口:“石慕留下?!逼骋妼Ψ交貦M過來,似笑非笑的眼神,漓央好似生硬地解釋著,“這么多飯菜,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北方饑荒災情緩和不久,不應浪費?!?/br> 韓隊正道:“殿下宅心仁厚,屬下還要安排巡邏夜守事宜,便先告退了。哦,”他剛轉過身,突然又想起什么,“聽殿下聲音嘶啞,想必是路途受了涼,屬下特意讓差役準備了姜湯和熱水,還望殿下保重身體?!?/br> 差役從樓下端了姜湯送進來,然后隨著韓隊正一起下樓去了。 漓央瞪了放在自己手邊的姜湯一眼,瑩白臉頰因薄怒泛起了淡淡的紅,又見石慕這個害他“受涼”的罪魁禍首就坐在身側,臉上紅暈便一直蔓延到耳后。 “殿下不先喝點姜湯嗎?”漓央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