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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說話。他只是在想,為什么自己遇上的人,個個都是話叨?不說話好像會死,整天機關槍似的開個不停。一如鄭易則,亦如傅嘉祎。兩人在醫院食堂打了飯,放眼望去,就看到張旻那個家伙悠哉悠哉地坐在窗戶邊的位置上。“嗨,”鄭易則走過去放下餐盤,“來這么早?”“嗨!”張旻抬頭,與兩人打招呼,“坐啊。你們剛結束?”“是啊,餓扁我了?!编嵰讋t抱怨著。等到兩人都坐下來后,張旻神秘兮兮地放低分貝道:“喂,看到那邊那個長發的女人沒有?”鄭易則順著張旻的眼神望過去,“哪個?卷頭發那個?”“不是不是,她對面那個直發的,瘦瘦的那個,看到沒有?”“喔,看到了看到了。美女耶……是誰???哪個科的,沒見過嘛?”張旻緊張道:“喂白癡,你小聲一點啦。我們科的,是新來的實習生喔?!?/br>“叫什么?”鄭易則顯然有些激動。“你別白激動了,人家看上曾柝了?!睆垥F陰笑。一邊的曾柝正一聲不吭地往嘴里扒飯,聽到這句話,手上的動作停了停。“媽的,又一朵鮮花插在那什么上啊?!编嵰讋t一手托著腦袋,調侃著曾柝。院里的女醫生女護士看上曾柝,這已經不是新聞了。鄭易則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個時代女人的審美觀。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難道這個年代的女人眼睛都瞎了么?喜歡曾柝和喜歡一個機器人有什么差?”曾柝甩他一個白眼,把自己盤里一塊油膩的排骨夾到鄭易則的碗里:“拜托你給我消停一會?!睓喈斒茄诳谫M了。鄭易則完全是來者不拒,乖乖啃起排骨來。“對了,你去北京的事,定下來沒有?”張旻喝著碗里的番茄蛋湯,問鄭易則。那家伙啃著甜膩的糖醋排骨回答:“喔嗯……定了啊,下周末走?!?/br>說的是去北京開研討會的事,鄭易則作為急診室專家代表和院里其他科室的同事一起前往。“多久?”“一個星期啊。北京這兩天都冷死了啊?!?/br>“那有什么辦法,忍著唄?!?/br>曾柝挑著蠔油牛rou里的最后一點牛rou末,無心聽他們閑聊。直到剛才他們談論的實習女醫生走過來和張旻打招呼,他才抬起頭看了一眼。確實是美人,端正標致。“張醫生,吃飯???”標準的沒事找事搭話。“是啊。給你介紹,急診室的同事,鄭易則,曾柝?!?/br>“嗨,你們好?!蹦贻p女人倒是很機靈,連忙笑著打招呼,“程嘉一,剛進骨科實習的?!?/br>“咳……咳咳!”曾柝立馬被一口番茄湯嗆到,咳個不停。“……曾醫生,沒事吧?”美女明顯看不懂眼前的狀況,只能送出關懷。曾柝緩了好久,總算是鎮定下來,“……咳,沒事?!?/br>他顯然沒有料想到,自己一不小心聽到這個名字,居然會被嗆到。他接過美女遞過來的一張紙巾,臉色有些緩和:“謝謝。程……嘉祎,程醫生是吧?”“恩,嘉興的‘嘉’,一二三四的‘一’。別客氣?!编?,原來是讀音一樣。“我一會還要去病房看一看,先走了,你們慢吃?!背碳我恍δ樣?。“喔沒事,你先去吧。還有幾份病例,我一會上去找你?!睆垥F點頭叮囑。“好的?!?/br>24‖人一輩子都在尋找,有時找對了,有時找錯了,有時連對錯都分不清??芍灰獔猿謱ふ?,就是幸福?!?/br>最近,林吉吉正忙著準備行李。公司老總很器重她,重要會議都帶著她,這次出差也一樣。這天晚上,嘉祎陪著她一起逛超市,買些外出時需要的日常用品。在餐具區,嘉祎停下了腳步。“嗯?不用帶牙刷杯,這些賓館里都會有啦?!绷旨谒竺?。“喔,我想買個杯子?!?/br>“杯子?家里還有好多啊?!?/br>嘉祎推著手推車,視線一排一排地掃視下來,最后小聲嘀咕了一聲:“唔……沒有誒,嘖?!?/br>“買個杯子還那么講究?你喜歡什么樣的,什么顏色的?我來幫你選啊?!?/br>“沒有我想要的誒,我們走吧?!奔蔚t看著推車里零散的生活用品,問道:“確定都買齊了?暖寶寶呢,家里還剩多少,不然再買一點帶著啊,過幾天還要降溫呢?!?/br>林吉吉點頭稱是,歡快地又向車里丟了兩大包暖寶寶。林吉吉消耗暖寶寶的速度,簡直無人能敵。降溫的天氣里,她穿一件長袖衫再加一件外套,肚子上和背上各貼一張暖寶寶,就算萬事大吉了。明明怕冷,卻又不肯多穿。比起她來,冬天里的嘉祎裹得簡直是個大粽子。兩人提著三大袋的采購成果,站在路口等車。“……吉吉,”嘉祎開口:“我想去一趟宜家?!?/br>林吉吉轉過頭來,鼻子在冷風里吹得有些發紅,“為什么?”“嗯,我有點想買的東西?!?/br>“什么?這么急著要嗎,可是過去好遠啊?!绷旨陲L里凍得跺了跺腳。“……有點急?!笨吹接锌哲囘^來,嘉祎眼疾手快地攔下來。等兩人都坐上車,他搓了搓冰冷的手,又說:“我先送你回家啊。我去一趟,很快就回去?!?/br>“那我陪你一起啊。師傅,到宜家?!绷旨獜澲劬πα?,沒有再問什么。當嘉祎拿著終于買到了那個杯子出來的時候,林吉吉也沒問他緣由。或許是她無心深究;又或許是女人敏銳的天性。她也許能夠明白,因為在這樣寒冷的夜晚,為一個人穿越大半個城市買一件再普通不過東西,這樣的心情,她也曾經擁有。那個白色的瓷杯看上去并無多少特別,但卻是跑到了宜家才買到。幸好能找到一模一樣的。這樣,就可以拿給他。與其說那是賠禮,還不如說那是自己刻意而為之的心思:想要在他那里留一點屬于自己的東西。一件,兩件,三件……只要他看到就能夠想到自己的東西。給曾柝打電話的那一天,剛好把送林吉吉上了飛機。“小拆,之前說過要請你吃飯的,今晚你有空沒有?”他悠閑的坐在桌前,瞥了一眼自己電腦邊的臺歷,說起來這本臺歷還是母親從大阪替他寄過來的。今天的日期下面,標著一個“金”字,也就是周五。“嗯?!钡玫降幕貞皇呛唵蔚囊粋€字,他一向惜字如金。“披薩吃不吃?獨一無二限量版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