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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也很驚訝。一邊扶著嘉祎進門一邊問:“怎么了這是?”“他老毛病犯了,我順路接他回來的?!弊恳菘粗缴嘲l上的嘉祎,“藥呢?”林吉吉趕緊道:“喔,我去拿!”看嘉祎把藥片放進嘴里,卓逸適時地遞過一杯溫水,看著他把藥吃下去的同時,還不忘訓他幾句:“你也真是的,這種天氣早上沒事還出門亂晃什么?”林吉吉坐在一邊不說話??磥碜恳葸€不知道,嘉祎昨晚一夜在外。嘉祎尷尬地接話:“……嘿嘿,早上空氣新鮮……我就是出去逛逛……”他說話的時候低著頭,無意間看到卓逸手腕上的那串珠子。那串,曾經散了壞了被他仍進廢紙簍里的珠子?,F在,又完好無損的戴在了他的右手手腕上。戴了那么多年,他知道卓逸舍不得。雖然之前散了丟了斷了,但還是拿出去想盡一切辦法地補救回來了。就像是一件失而復得的寶貝,又像是一個就快要失去卻又被緊緊擁抱了的戀人。畢竟,每個人都有珍視的東西。那不是說丟就能丟掉的。就好比,每個人心上都住著一個人,那不是說忘就能忘記、說放棄就能放棄的。愛他的時候,就是愿意一頭栽進他的這個坑里,執迷不悟。看嘉祎發著呆,林吉吉開口問道:“嘉祎,嘉祎?要不要回房睡一會?”他猛地回過神來,抬頭答好。卓逸隨即起身,“那你去睡一會,我差不多也該走了?!?/br>嘉祎這才想起來卓逸本是想找自己換班,“你今天的班怎么辦?”“哦沒事,我再給別人打電話,你安心休息,我走了?!?/br>送走了卓逸之后,林吉吉關上門,回頭來問:“什么情況?”21‖或許他會用洗地干凈的不得了的杯子為我接一杯熱水;或許他會翻箱倒柜地替我找一片鎮痛藥片;或許他會為我找出一條最最溫暖的毛毯蓋在我不厚的被子上……‖“你昨晚在哪?一晚上都和那個醫生在一起?”林吉吉靠在沙發邊發問。“你審犯人喔?”嘉祎瞥瞥她。“說啊,怎么弄成這樣?”雖然知道林吉吉說的是他的膽結石,但心里還是忍不住顫了顫,“天太涼了嘛,一不小心就……”“他不是醫生么?”“……他不知道啦,”他不知道我痛?!靶辛?,疼了我一夜沒睡好,我進房里睡會兒?!?/br>“對了,嘉祎!”林吉吉喊住他,“之前你看中的那個鋪子,來電話了?!?/br>嘉祎一個轉身,驚訝:“這么快?什么時候打來的?”“昨天晚上,你有空了再給他回個電話吧?!?/br>那是在衡山路上的一家兩層店面。嘉祎千挑萬選看中的那一片鋪子里,恰好遇上有一家搬遷,正準備轉讓店面。“我現在就給他回!”激動地摸出手機來。看他那興奮的樣子,林吉吉也阻擋不了,就任他去了。趁他講電話的間隙,林吉吉又給他的杯子里倒滿了熱茶。熱氣慢慢騰上來,為這個深秋增添了一絲暖意。她站在客廳里,望著在床邊打電話的嘉祎——他沒有男模般的高大身形,不到180的個子,尤其清瘦。他沒有偉岸英俊的相貌,頂多帶著些端正清秀。但偏偏是這樣的一個人,卻讓林吉吉感到無限強大。他在氣溫驟降的凌晨把蹲在廁所哭泣的她扶起來,給她倒茶;有了委屈他便替她出頭,甚至陪她去醫院做人流;他就是這樣的,表面溫和,內心強大。“吉吉~吉吉?”他坐回到沙發上,伸出手心在發呆的林吉吉面前晃了晃。“喔沒事。講完了?怎么樣?”“嗯,明天就過去看鋪子。除了25000轉讓費,一個月房租2800?!?/br>“那比起中介還不算貴吧?”“唔,我明天去那邊看了鋪子再和他細談吧。那店面上下兩層,總共面積90平米左右。我之前看到他樓上的閣樓不錯,我挺喜歡。到時候樓下可以買花,樓上可以做特色包裝服務……”看嘉祎自顧自的滔滔不絕,完全已經把膽結石的疼痛拋之腦后。林吉吉笑問:“為什么想開花店?”嘉祎拿起林吉吉給他到的熱茶,喝了一口,“好多人都問過我……因為meimei很喜歡花,開花店、來上海,都是她的夢想?!?/br>“親meimei呀?”林吉吉顯然有些驚訝,“怎么之前都沒聽你提過?那她現在在哪,大阪嗎?”嘉祎放下手中暖暖的杯子,“她幾年前已經在大阪去世了?!?/br>林吉吉收斂起笑臉,“不好意思……”“呵,沒事,”嘉祎爽朗地笑了笑,“她從小身體不好,不過她很喜歡花,最喜歡撫子。那時候我每次去醫院看她,都給她帶撫子花。她也知道自己的根在上海,卻再沒有機會來上海開個自己的花店,那或許是她最大的遺憾?!?/br>“所以才想到要替她完成這個夢想么?”“也不完全。來了上海之后總覺得這里少了些人情味,呵呵,所以一心想在這里做些平靜事?!?/br>林吉吉笑得舒坦,“你這心境倒是淡然。那你手頭的工作準備做到什么時候?”“到月底吧。店面要重新裝修,一堆事兒?!奔蔚t說這話的時候,是真正的躊躇滿志。“反正總算是有著落了,你可以安心去睡一會了伐?”望著林吉吉扶額的表情,嘉祎瞇著眼睛笑,“行了,我知道了?!睆纳嘲l上起身走了兩步,又返身回來,從茶幾上將自己的電話帶進屋子。倒在自己的床上,他并沒有立即睡過去,可能嗜睡的藥效還沒起,又或許是人太清醒。他靜靜地看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原來,每一處的天花板都沒有什么不同,一樣的顏色,一樣的空空蕩蕩。身體上輕微的疼痛還存在,但比起昨夜已是微不足道。是誰說,人在病痛中總是會格外脆弱。嘉祎裹緊了被子,確實感到了這種孤獨。但奇怪的是,昨夜,知道自己的隔壁睡著小拆,卻沒覺得寂寞。寂靜的夜里,安靜地似乎都能聽到他的呼吸聲。知道他就在隔壁,所以覺得安心,疼地受不了的時候或許就可以找他。因為他是醫生,所以總能幫上些忙,不論他是否真心出于關懷。或許他會用洗地干凈的不得了的杯子為我接一杯熱水;或許他會翻箱倒柜地替我找一片鎮痛藥片;或許他會為我找出一條最最溫暖的毛毯蓋在我不厚的被子上……他之所以沒有那么做,只是因為他不知道我在痛而已。只是這樣,而